方明江没心没肺的话一出口,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兴致被扫得精光,包厢里的氛围瞬间冻结,直到被其他人打个哈哈,当做没听见地转移话题。
那幕场景,赵驰至今记忆深刻。
他以前没把方明江的话当回事,一直以为闻驭只钟意那个出生一般,又是Beta的段小恩,对方青宜是联姻的需要,缺乏感情基础。
直到这次的事,他才猛然惊觉,闻驭对方青宜,即使不“喜欢”,也绝非“无感”。
那天,闻驭确确实实震怒了,即使闻驭克制着没下死手,但有片刻,赵驰仍然产生会被对方杀死的恐惧——过了大半个月,赵驰每每想起,依然浑身发冷、心有余悸。
两人同龄,他不愿把对闻驭的畏怯表现出来,抖动双腿,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把桌子上的烟盒和打火机推过去,主动打破两人僵持的沉默。
“来一根?”
闻驭目光静静停留于烟盒,过了几秒,抽出一支,啪地一响,用打火机点燃。
赵驰说:“有一天,我撞见方青宜抽烟,我还挺意外的,我一直以为他很乖,是不会抽烟的。“
“你老婆抽烟,你知道吗?”
“我知道,”闻驭脸色平静,“不过他从来不会在家里抽,因为……他一直认为我很讨厌烟味。”
说着,他把烟放进嘴中,浅浅地抽了一口:“其实我也没那么讨厌,只是不抽而已。”
赵驰一愣,心中涌起说不出的滋味。
“言归正传,”闻驭拿过烟灰缸,用食指叩了叩敲烟灰,“方青宜是我老婆,不要再动他,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赵驰脸色一变,不甘示弱道:“怎么,威胁我?我就动了,你难道跟赵家对着干?”
闻驭头也不抬地笑了。
赵驰被他轻蔑的态度弄得僵硬,还没开口说话,手臂突然被一把扣住,紧接着一股怪异的剧痛,在他手背猛烈地撕开。
闻驭把指尖燃烧的烟头,死死摁进了他的手背。
赵驰痛得惨叫。压制他手臂的力道很大,烟头在他皮肤上迅速烧出血肉的焦气,闻驭黑眸阴沉地抬起来,盯牢赵驰,一个字一个字说:“从小到大,除了你爸妈装模作样地打你几次,你有没有挨过真正的打?”闻驭说话时,幽冷的气息兜头罩向赵驰,“你爸妈没有教会你的事,需要我来教你?”
赵驰脸色煞白,浑身冒虚汗,闻驭凉凉地收回目光,张开五指,松开了手。
他把摁灭的香烟往桌子上一扔,没有理会颓然陷入椅子里的男人,站起身,自顾自离开了办公室。
第19章 18
房间里氛围迷乱,赤身裸体的Omega跨坐在Alpha性器上,疯狂扭腰摆臀,发出浪荡的叫床声。
一场激烈性事结束,Alpha从Omega体内拔出,抽出纸巾擦拭掉皮肤的精液,起身穿衣。
Omega躺在床上,慵懒吞吐事后烟,见他一副还要出门的模样,吃惊地问:“你还回去?”
赵驰系上皮带:“嗯。”
Omega不满道:“以后别心情不爽就跑来操我,我他妈又不是卖的。”
“你难道没被我操爽?”赵驰反问,拿起车钥匙,关门离开。
Omega冷哼一声,目送他离开,躺在床上继续把烟抽完,下床想找水喝。
赵驰走得匆忙,外套丢在沙发上忘了拿。
窥探欲作祟,Omega走过去,翻了翻大衣里里外外的口袋,想看看对方都带些什么玩意在身上。
打火机、门禁卡、抽了半盒的香烟、两只避孕套……以及一张对折的纸。
Omega好奇地打开纸,发现竟然是一张开药的处方单。单子上的就诊人,却不是赵驰本人。
“哼,又是方青宜,连方青宜一张处方单都当宝贝收着,赵驰,你是不是变态啊。”
“你也不照照镜子,跟闻驭比,你能比吗?”
Omega本身也是个小少爷,家里的产业跟方家存在竞争关系,一直对方家很没好感,对方青宜更是又羡又妒。究其原因,倒不是因为赵驰,而是他很渴望跟闻驭打一炮,奈何他三番两次凑上前,闻驭都不理不睬。
泄愤一般,Omega把处方狠狠揉成一团,打算直接丢进垃圾桶。他刚要付诸行动,又打住动作,展开皱巴巴的处方单,幽幽说:“方青宜这是什么病,开个药还是看不懂的外文……”
季楠平通过后视镜扫了眼后座的老板——闻驭往后靠坐,闭目不语,刀裁般的眉里紧锁疲惫之色。
这顿饭局,闻驭喝得很不舒服。
闻驭酒量不错,本市也不太有人敢灌他酒,但今晚饭局,碍于客人贵重的身份,闻驭还是陪对方喝了很多。何况季楠平感到,闻驭最近隐约心不在焉,在酒桌上未免有些失去控制。
如往常一样,季楠平没往闻驭的住处开,而是直接开往明悦洲际酒店。明悦顶层有一间VIP套房,始终给闻驭留的。每次他工作太晚,或喝了酒不舒服,就不会再回家,而让季楠平或专职司机把他送到明悦。
关于闻驭,媒体从来不缺报道。作为一个家世出众、外貌英俊的Alpha,即使本人不主动抛头露面,媒体还是趋之若鹜、捕风捉影,用夸张文字渲染他的各类绯闻。
在那些文字里,闻驭游戏花丛、风流成性,但事实上,闻驭找床伴的频次,远没到报道的程度。
而且每次易感期,对于Alpha来说最需要Omega的时候,闻驭反倒从不找人,始终通过药物解决。
信息素剂量越高的Alpha,身体本能的欲望就越强烈。让性欲强烈的成年Alpha完全不做爱,无异于把饥饿的狮子关进牢笼,不给他果腹的食物。
明明漂亮的妻子触手可得,闻驭偏偏不碰。
闻驭的婚姻生活,季楠平内心有猜测。有次,他替闻驭去取一份遗忘的文件,错愕发现,闻驭竟跟方青宜分房睡。
季楠平又从后视镜看了闻驭一眼,见闻驭垂低双目,脸色不太好,想了想,问:“需要把姚嘉喊过来,照顾你一下吗?”
闻驭淡淡说:“不必。”
“好。”
“他爸的事情解决了?”
“已经解决了,”季楠平打转向灯左转,“那人以后都不会出现在本市。”
“嗯,联系一下他的经纪人,对方想要什么资源,尽量给他安排。”
“好的。”
“以后都不必叫他过来了。”
季楠平一愣,迅速意识到,闻驭这是要和姚嘉两清了。
他原以为这个叫姚嘉的Omega,与闻驭前任有几分相似,对闻驭而言大概分量不一样。现在看,与之前不可自拔迷上闻驭,便被闻驭冷酷甩掉的一个个床伴,也没什么不同。
“这是去哪?”开了一阵车,闻驭突然问。
季楠平不解其意:“去明悦酒店。”
闻驭没再接话,季楠平拿不准他的意思,稍微松开油门,放慢了速度。
快到酒店时,闻驭说:“算了,楠平,你还是送我回家吧。”
方青宜套一件长款羽绒服,站在夜色笼罩的庭院里,跟远隔重洋的方姗通电话。
方姗一聊天就说个没完,恨不得把生活里的每个细节,都扒开揉碎,说给她最爱的哥哥听。方青宜没穿袜子,长款羽绒服下只裹条薄薄的睡裤,手脚冻得僵冷,却不想回烧热地暖的室内。
“Jack是不错啦,大暖男,就是有些婆婆妈妈,Andrew倒很有男子气概,不过我觉得他太直男……”
方姗娇软的话音从手机里传出,一束车灯扫过方青宜瞳孔,他抬起眼睛,看见一辆商务轿车,缓缓停在家门口。
季楠平快步走出驾驶室,准备替闻驭开门,闻驭已经自己推门下了车。
他迎面走来,走得很快,但步伐有些不稳。走到方青宜面前时,目光在方青宜脚上落了一落,眉头皱起,像有些不高兴般,没头没脑地丢下一句:“方青宜,你怎么又不穿袜子。”
闻驭说话时,从呼吸与衣服之间卷起酒气,被夜风揉得四散。季楠平快步走过来,恳切地解释:“方先生,今晚的饭局没办法,客人是TCO公司的老总,出了名的酒徒……老板陪他喝得有些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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