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大家也就不多嘴了。
剩下的石头接着被切开,什么都没有,不过大家伙依旧很羡慕黎阳他们,能得到一块好玉确实不容易, 好几万块钱啊, 这辈子吃喝不愁了。
抱着用布包的严实的玉石, 黎阳和谭帅回到了招待所, 原本黎阳还准备让谭帅消消气, 虽然今天的经历坎坷, 但是总体上是大赚的。
他还没开口,谭帅就把东西全都收拾起来, 要现在出发。
黎阳也点头, 他现在相当于抱着好几十把钱, 不存起来心里不安稳,早点回到海城才是最好的。
晚饭都没有吃,两个人立刻上了卡车,谭帅开的比平时更快些,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市区外面的岔路口。
卡车突然停在路边,黎阳不明所以,问道:“换我来开?”
“不用。”
谭帅下了车,掀开厚厚的篷布,看着车上躲着的人,道:“下车。”
车上的黎阳听到了动静,下车一看,吓了一跳,大车厢里堆着的大油桶后面蹲着一个小男孩,可不就是他们之前见到的那个。
他们离开的时候,这小孩明明还在山上摆摊卖石头,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的车上?
“带我走。”被发现的小男孩强作镇定,“如果你们想好好的离开这里。”
谭帅将他从车里拉下来,黎阳发现他脸上的伤好像又增加了,耳朵后面不知道被什么利器刮伤,黏糊糊的血还在往外流。
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黎阳焦急的看着四周。
盯着男孩看了十几秒,谭帅拎着他上了前面的驾驶室,卡车继续行驶起来。
卡车上备着常用的包扎物品,黎阳把手绢和药片递到后面,那男孩只要了手绢。
谭帅开车很快,那个男孩偶尔开口绕开山村,车子里面颠簸的厉害,黎阳抓紧了旁边的扶手,走了好几个小时,黎阳手里拿着地图都没有办法分辨方向。
平安的到了另外一个大的城市,谭帅已经持续开了七个多小时,依旧没让黎阳换班,加好油后,再次出发。
就像是逃命似的,黎阳一直扭头看后视镜,破路空荡荡的,他啥也看不到。
谭帅看他歪斜着身子,终于开口道:“你脖子不要了?”
他开口说话,黎阳才悄悄松了口气,“哥,咱们现在脱离危险了吗?”
“什么危险?”谭帅抽空撇了他一眼,“我只是突然想起有点事情,想早点回去。”
黎阳冲他翻了个白眼,这个人总是时不时这样。
在黎阳的强烈要求下,谭帅终于换到了副驾驶上,往嘴里扔了好几块糖,嘎吱嘎吱的咬起来。
黎阳抽空往后面男孩躺着的地方放了一袋海城出产的小蛋糕,这种小蛋糕很轻,但是很甜,就是在车上放的久了,有点干巴巴的。
后面的小孩半天没动静了,好像是睡着了。
连续跨了三个省,黎阳和谭帅才恢复了正常开车轮换时间,他们空车跑了好几千里地,只要谭帅不说,黎阳不张罗拉货。
到了海城相邻的城市,黎阳有点发愁他们拉回来的小孩,他好像有点发烧,被逼着吃药,但是死活不愿意去医院。
谭帅并不乐意管他,到了海城后,直接开车到了长寻坡的西区,敲开了那个中医诊所的门,把男孩和五百块钱一并扔下。
漆黑的天,黎阳回到了熟悉的小家,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脱掉衣服,扑到床上,一分钟不到,睡死了过去。
不知道多了多久,黎阳在睡梦中被生生弄醒,大喘了好几口气,屋子里还是黑的,头顶的天窗外面也是一样的颜色,只有丝丝缕缕的炉火从铁皮边蹿出来。
即便看不清楚,不管是味道,还是周围摆设的轮廓都是熟悉的,黎阳心脏依旧狂跳不止。
“醒了?”谭帅正在给炉子里添煤,拉着了灯棍,屋子里一下亮起来,黎阳用手忍不住遮挡了一下。
“哥,咋了?”黎阳开口说话,却发现声音哑的厉害,费力的往下咽了咽口水。
“你做噩梦了。”谭帅把红糖袋子从桌子里掏出来,往大碗里倒了一小半袋子,然后倒温水,递给黎阳,
黎阳也是渴坏了,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红糖还没化开呢,在碗底沉积了一大堆。
喝完了水,黎阳才发现自己不仅满头大汗,连没脱的秋衣都湿了不少。
谭帅又给他倒水,道:“梦到什么了?”
黎阳仔细回想了一下,脑袋里一片空白,“记不起来了。”
虽然记不起来了,但是心脏跳动的频率比正常还是高,黎阳有点不愿意睡觉了,趴在被子上,闭着眼睛,“哥,你饿不?”
谭帅就是饿醒的,他用锅煮了挂面,给黎阳盛了一碗,拿到床上。
黎阳不愿意在床上吃饭,艰难的爬起来,坐在桌子前面,一口口的吃。
看他还讲究这些,谭帅就知道黎阳恢复了精神,三口两口吃完挂面,回到床上。
黎阳还有大半碗饭呢,见状,便道:“哥,你要睡觉吗?”
这不是废话吗。
谭帅懒洋洋的道:“我在数天上有几个月亮。”
黎阳干巴巴的“哦”了一声,老老实实的吃了一会儿饭,又道:“哥,你明天去干啥?”
“看不到月亮。”谭帅道。
黎阳继续放心的吃饭,过了一会儿,道:“哥……”
“黎阳,你的胆子有鸡蛋大吗?”谭帅打断他的话,“你慢慢吃别说话,我等着你一起睡。”
这次,黎阳终于不用再没话找话了,低头吃饭,连汤都喝光了,然后赶紧上床。
俩人都累坏了,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多,谭帅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忙啥,光着上身,整个后背的肌肉都很结实,让人不禁想起图画书上的熊。
黎阳躺在床上把秋衣扔到谭帅的身上,“咋又不穿衣服啊。”
谭帅抓着秋衣,回头看黎阳,“昨天晚上你扒着我不放的时候,可没见你嫌弃这个。”
已经完全把噩梦抛到了脑后,黎阳理直气壮的道:“那是在床上睡觉啊,现在又不是。”
看了一眼黎阳的脸,谭帅没再言语,穿上了秋衣和毛衣,然后继续修东西。
没过一会儿,黄立安来了,他早上在门口取牛奶时就知道黎阳他们回来了,但是没有打扰他们睡觉,一直乖乖的等到现在。
黎阳爬起来,洗脸的时候感觉很疼,脸像是蹭到了什么地方,稍微有点力气就痛。
放轻了动作擦干脸上水,黎阳去照镜子,发现竟然有好几个手指头印,青色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不等他发作,谭帅就道:“昨天怎么叫都叫不醒你,就只能用点力气。”
黎阳吃哑巴亏,坐在床边运气,黄立安站在他面前,撅起嘴巴给黎阳的脸吹气,“飞走了!”
被他吹了几口,黎阳感觉好像真不疼了,抱着黄立安的小脑袋,跟他贴了贴。
实在是不想做饭,黎阳和谭帅带着黄立安去吃馅饼,因为生意火热,一直没有空桌子,他们把做好馅饼拿回家来吃,顺便煮了一锅咸菜条鸡蛋汤。
刚吃完饭,家里来客人了,是长寻坡西区的诊所的方医生,他过来是询问那个男孩的来历的。
方医生一开口,黎阳有点担心,“发烧一直不退吗?”
“那倒没有,输了几瓶子药,现在好多了。”一边考虑着,方医生道:“他身上有很多伤,刀伤、烫伤和骨折,看上去像是被虐待的……”
黎阳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打男孩耳光的男人,不由得皱起了眉。
“而且……”方医生看着谭帅和黎阳,“那个孩子好像是东南亚人。”
黎阳沉默了,最稳妥的办法是把这个男孩送到派出所,这样的话警察会给他送回家,但是他的伤很可能是在家里造成的,如果回家,就是跳回火坑。
谭帅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没说话。
黎阳想了想,道:“方医生,这事不要告诉别人好吗,等他身体好了,我们再跟他商量以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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