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傅裕带着一肚子闷屈的火气,刚回到他经常用于聚会那套别墅。
苗逸文又在给他发信息,端得一副温柔小意。
傅裕看得出苗逸文在有意无意贬低沈眠枝,但因为带着那股憋屈,他没有阻止,反而和对方聊了起来。
反正……他是不对,但抛开一切不谈,沈眠枝就没有一点原因吗?要不是沈眠枝不肯亲热,他也不至于找别人。
还推开他。
傅裕一想到自己居然被推开,就恼火无比,与此同时,又有种事情即将脱离自己控制的不安感。
傅裕越想越觉得没面子。
明晚他牵头了个饭局,刚好转零点就是他生日。倒不如让苗逸文过来算了,陪起来也舒心。
[傅裕]:喂,明天晚上我组了个局,你过来陪我。
忽然,别墅门铃被按响。
傅裕本想置之不理,但那门铃跟催命符一样响,只好骂骂咧咧地去开门。
大门一打开,傅敛便抓住傅裕的衣领,拽着他进屋。等到走进室内,才嫌恶地往前丢开。
傅敛常年锻炼,傅裕那点为了好看特意凹出来的肌肉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全程被拖着走。
“傅敛,你有病啊!”
傅敛的眼神称得上是阴沉。他盯着自己血缘上的亲生弟弟,声音又冷又沉:“我以为……你至少会做到专一。”
傅裕恼怒地从地上爬起来:“你在说什么?!我还没问你呢,这是我家,你突然跑过来想干什么?”
别墅的客厅还留有几分玩乐过后的凌乱。兄弟俩隔着老远的距离站着,相看两厌。
傅敛居高临下地看着傅裕,一字一句:“眠枝答应你的求婚,纯粹认真地喜欢你,你就是这样对待他的?”
傅裕肉眼可见地慌了一下,又故作镇定:“怎么对他?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啊。傅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傅敛漠然地压了压指关节。
“既然敢做,就别装傻充愣。”傅敛把话挑明,一丝遮羞布都没有给傅裕留,“出轨是吧?”
傅裕本就因为沈眠枝的冷淡而不爽,这会被最讨厌的傅敛这样质问,那点心虚竟然变得理直气壮起来,甚至变成某种扭曲的恶意炫耀。
“是,我是出轨了,可眠枝还是我未婚夫,联姻也已经定了。他性格那么软,很好哄的。我只是犯了一点小错而已,他会原谅我的。”
傅敛的眼神越发阴鸷。面对傅裕这番恶心人的话,他回以凶狠的拳头。
咔的一声,傅裕的下巴被击中,被力道带着再一次趴在地上,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
“傅、敛!”
傅敛冷漠地看着他。
小时候他们两兄弟总是不合,总是在争夺,尤其是争夺沈眠枝的注意力。那个时候傅裕讨人厌,但最起码还是真心实意喜欢沈眠枝。
“我觉得你挺自信的。”傅敛理了理衣袖,“你凭什么觉得眠枝这样还会原谅你。”
“他那么容易心软,又喜欢我,凭什么不会。”傅裕彻底撕开外人面前阳光俊逸的伪装,“但他又不会知道这些。你敢告诉他吗?你敢刺激他吗?而且联姻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我听爸说,几个大项目也谈到一半了。”
“哈,傅敛,他可是我十几年的竹马。”
“是吗。”傅敛看傅裕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他慢条斯理地收起录音,“眠枝终有一天会记起来的。你最好别后悔。”
说完,他懒得再看傅裕,径直走出别墅。
傅敛重新定义了对傅裕的认知,这个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只不过对外装的像是那么回事。但这渣男有一点倒是说的不错,他要考虑沈眠枝的情况、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会让沈眠枝分手。
保存好对话录音,傅敛收到了沈眠枝那位好朋友的信息。
[钟迎]:哥们,在吗,眠枝宝发烧了。我有点急事,你有空过来一趟陪他不?
[钟迎]:他不肯让我告诉穂君姐,也不乐意联系傅裕。其他几个兄弟都不在本市。
[钟迎]:信得过的就你了,速来。
……
沈家名下的私人医院。
沈眠枝恹恹地靠坐在沙发上。
发烧带来的疼痛和疲倦让他比平时娇气了许多。他没有去他专属的单人病房,觉得太过安静狭小,而是选了门诊大厅旁边的一间闲置的办公室。这里打开门就能够看见听见外面大厅的声音,也能看见人。
挑完地方,沈眠枝又让院长暂时不要告诉他的父母姐姐他又生病了。
大家哪会对病弱乖巧的沈眠枝说不。别说他是自家大老板家的小少爷,就是看着这张脸,也愿意答应他这些无伤大雅的小要求。
沈眠枝体质弱,再加上那场事故,从小就是医院常客。感染科的医生很快给他检查好。
“这次还是换季不适应,吹风有些受凉,加上情绪波动有点大,所以症状比较严肃。输液可以对吗,那我开两袋药水,这里挂完就好、”
沈眠枝点头:“好,谢谢医生。”
他熟识的那位脑神经科主任医师也过来了,问道:“情绪波动啊,这次生病是有发作吗?”
“有一点点,不过能控制。”沈眠枝回答道。
“好,我明白了,我去调整一下药物。”
护士给沈眠枝挂好药水,医生们贴心地离开,把空间留给沈眠枝,以及陪同的钟迎。
钟迎看完了接诊过程,在旁边哼哼唧唧,顺便吹凉养生汤:“是不是我来晚一点,我们眠枝宝贝就要烧傻了?”
时间回到两小时前。
沈眠枝摇摇晃晃地坐电梯下楼,一打开门,那脸色差点把一个买菜回来的阿姨吓得半死。
那位阿姨非常热心,扶着他坐下,还掏出车钥匙想送他去医院。
沈眠枝努力婉拒了热情的阿姨,选择奴役住在附近的钟迎。
钟迎接到视频电话时,原本还想说几句骚话,但看到沈眠枝脸上不正常的潮红,立刻用最快速度赶了过来。
等他赶过来,沈眠枝就乖乖坐在一楼大厅的长椅上,眼神发懵,但腰挺得很直,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小学生准备回答问题的模样。
……一看就不是很清醒。
钟迎立刻把人抗上车,火急火燎地送到了医院。
此时听到朋友的吐槽,沈眠枝虚弱微笑:“谢谢关心,智商还在。”
“哼。”钟迎把汤盛到小碗里,“先垫垫肚子。”
汤和粥是沈家那位司机大叔刚送过来的,清淡健康,专门给病号温补的。
沈眠枝礼貌性喝了一小口。
“你这次是高烧。”钟迎难得犹豫了一会,“眠枝,你这几天状态不对,是不是有事?”
沈眠枝没吭声。过了一会,才小声说:“是有点。等我处理完再告诉你。”
“倒是你,钟迎哥,我刚才听到你打电话了,有事的话你先去忙吧。”
“嗐,有几个不安分的股东趁我爸出差想搞事。我估计是得去坐镇一下。”
钟迎捏了捏沈眠枝的脸,安慰他:“那我先走了。不怕,我给你摇了人过来。”
沈眠枝缓缓表示疑惑:“……?”
他大为困惑,但决定等等看摇了谁过来。
半小时后,门口传来规律又沉稳的脚步声。
沈眠枝抬头,看见了傅敛。
“大哥。”他喊道。
“嗯,眠枝。”傅敛看向沈眠枝。
夕阳从外面漏了几分进来,给室内的一切镀了层淡淡的橘色。
沈眠枝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布满病态的潮红,裹着毛绒毯子,有种颓靡又脆弱的,让人想要呵护的美丽。
傅敛走过来,把沈眠枝身上松掉的毯子裹紧了点。不过当他松开手时,沈眠枝没坐稳,差点一头栽到沙发外面。
傅敛眼疾手快,一把伸手捞住人。沈眠枝顺着力道落到了他的怀里。
怀中人一如既往的纤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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