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补充道:“哦洛景泽不算,不过我们三个来都来了,落下他一个说不过去,干脆一块过来了。”
韩晔也笑哈哈地对沈眠枝说:“没错,咱们后来不认识了,但还是想关心你,就会问他们,本来之前就有点交情,一来二去就算是熟人了。”
那个业余考古的段总找到机会插话:“对,特别是傅哥,经常去……咳咳咳……!”
他话还没说完,被傅敛一个眼神警告,老老实实闭嘴了。
一片嘻嘻哈哈的打闹声里,沈眠枝怔愣了几秒,明白了所谓的卧底是因为什么。
——这群人能够同时坐在这里,是因为有他作为枢纽。那几人关心他,想要了解他,所以找到了他的朋友。
……傅敛也是如此吗?
或许吧。毕竟,他们好像有挺多共同记忆的。沈眠枝想。
捋清了这错综复杂的卧底关系,兵荒马乱的寒暄终于结束。
沈眠枝晃晃脑袋,挨着傅敛坐下,曲奇则是被他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屋子里人多,小狗看起来稍微有一点拘谨,但是表现的还好,待在沈眠枝旁边时情绪很稳定,趴在椅子上听灵长类动物聊天。
韩晔敲了敲桌面,语气轻快:“啧啧,今天你们俩请客呢,居然是最后一个来的,该罚!”
沈眠枝默默看了一眼时间。这些家伙提前一个半小时到了。
傅敛给沈眠枝倒了一杯橙汁,安抚道:“不用管他,他这人就喜欢嚷嚷。”
韩晔对上沈眠枝的视线,屈服:“……对,我瞎嚷嚷的。”
一群人哈哈大笑,你一言我一语地恭喜两位新婚夫夫。
两位新婚的当事人也没纠结自己其实是协议结婚,笑着接受了朋友们的祝福。
这个餐厅的特色是自助烤肉和火锅。众人非常赞同深秋季节吃大肉,一致同意来这里。现在人齐了,餐桌上的汤锅咕噜咕噜响,旁边的烤盘开始滋滋烤肉。
“查理德,你别光烤青菜啊,我的牛排呢。”
“走开走开,我忙着呢,自己去烤。”
“程尧,你捣鼓酱汁十分钟了,你搁那儿配药呢?”
一群人乱七八糟的互相指使对方,热热闹闹的,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眠枝还适应吗?太吵的话我去说他们。”傅敛看向沈眠枝,眼含关切。
沈眠枝笑笑:“没关系,这样挺好的。”
这场聚餐人多且热闹,同样也是在烤肉,可是和上次傅裕的聚会完全不同。
大概是因为这群人哪怕是打闹,也保留了分寸,至少开的玩笑是能够让双方都露出笑容的。
这样活泼生动的,属于真正的朋友之间的聚餐,还挺不错的。
沈眠枝为了增加一些参与感,也夹了几块肉来烤。他手法生疏地给面前的牛排翻面,抬头看了看这群人。
刚才已经把那些渊源说明白,一行人彻底丢下总裁/乐手等各种形象包袱,开始放飞自我,展现成年人精神不太稳定的一面。
沈眠枝眼睁睁地看着对面,查理德对顺走自己烤肉的韩晔怒目而视。
“这是我辛勤的劳动成果,我时薪五位数呢,你付钱了吗!”
韩晔非常敷衍的随手抄起一个菜单,往查理德手臂上划拉一下。
“刷卡了,速速给我再继续烤肉。”
“滚滚滚!”
沈眠枝看得好笑。
好吧,他们着实有些活泼过头了。
沈眠枝挑了块没有加调味料的肉丁,喂给了馋得口水直流的曲奇。再一抬头,他刚烤好的肉居然被钟迎顺走了一半。
钟迎礼尚往来地给了他几片烤包菜,只能说是礼轻情意重。
沈眠枝:“?”钟迎变了。
沈眠枝现学现用,幽幽地说:“你付钱了吗。”
钟迎几口吃完肉,笑容灿烂:“赊账,谢谢。”
沈眠枝:“……”
他吃完仅剩的一块肉,默然转头,看了看傅敛的餐盘。傅敛烤肉的技术显然比他的要好很多,那牛排看上去就让人充满食欲。
傅敛一秒钟都没有停留,把所有肉都夹到了沈眠枝盘子里。
这样轻松愉快的气氛中,傅敛也顺着那群家伙刚才的打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眠枝想怎么支付?”
沈眠枝先是有些惊讶傅敛也跟着开玩笑,然后陷入沉思。
琢磨了一会,沈眠枝从自己口袋里摸了摸,摸到了一张卡。
哦,他前两天刷了校园卡,因为惦记着回实验室,就暂时把卡放在外套口袋里,忘了拿出来。
沈眠枝试探着拿起这张薄薄的校园卡,对准傅敛。
傅敛在和沈眠枝说话时,大半个身子都是侧过来的。沈眠枝鬼使神差的把卡往前划了一下:“刷卡可以吗?”
那张校园卡若即若离地贴着傅敛的胸肌划过。
沈眠枝的手指是握着卡的,因此,也擦着那饱满的胸肌划了过去。
朋友们忙着烤肉,无人知晓傅敛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变重。他手臂上的肌肉发力,眼神晦暗,一副隐忍的模样。
沈眠枝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呆住了:“敛哥,我……”
他在干什么,他不是有意非礼协议结婚对象的!!
傅敛没有让沈眠枝说出道歉,也没有就此话题在大庭广众之下继续逗弄。男人看着沈眠枝泛红的耳尖,嗓音低沉的宣布:“支付成功。”
沈眠枝低下头不敢看他:“……好。”
几分钟后,沈眠枝勉强从刚才的羞耻中缓过来。餐桌上,那口汤锅已经熬得浓稠,众人纷纷丢肉下去涮。
而沈眠枝没想到,吃火锅才是最兵荒马乱的。
是的,这群人活似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他根本抢不过。明明钟迎他们之前都是争着给他夹菜的。
沈眠枝沉痛地看着他的朋友们。
他这些朋友,外界看来都是年轻一代的天之骄子,他们才华横溢,通常被形容为野心勃勃的狼,运筹帷幄的鹰。
现在看来,全是装饭的桶!
就在沈眠枝内心谴责时。傅敛用奇快的手速盛了一碗,放在了他面前。
沈眠枝眨眨眼:“嗯?”
傅敛压低声音:“刚才你刷卡了,刷一下包年。”
沈眠枝好不容易忘记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里:“噢……”还、还挺实惠。
一众朋友打打闹闹,余光看着傅敛顺着他们苦心孤诣创造的机会,非常上道的伺候沈眠枝,发出欣慰的啧啧声。
沈眠枝和傅敛的这个角落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古怪,沈眠枝又吃了一会,决定去洗手间洗脸。
包厢里的众人还在大吃特吃。那位混血好友趁着沈眠枝去洗手间,磨蹭到傅敛身边。
查理德小声问:“你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啊。”
不等傅敛回答,查理德继续说:“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结束一段恋情伤痛的最好办法,是帮助他开启一段新的恋情。”
这两位都结婚了,居然还如此纯情,估摸着恋爱都没谈上。
查理德在国外生活了二十多年,开放思维一下子没转过来。他焦急于傅敛这么多年的暗恋,尝试着帮傅敛规划:“眠枝看起来对你也不是很排斥了,你要不努努力?这样这样再那样。”
“停。 ”傅敛给沈眠枝的杯子添满解腻的果汁,摇头,“别把那些手段套在他身上。”
“过分的逼迫不是帮助。”
傅敛说的漫不经心,眼神却很柔和:“那叫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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