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枝觉得有道理,又缓缓把头转了回来,假装自己在数傅敛西装领带上的条纹有多少。
沈眠枝:“……”好像更奇怪了。
所幸现在是午休时间,路上几乎没有人,校医院也很近,七八分钟后,他们就到了校医院门口。
傅敛一炉抱得稳稳当当,抱着一百一十多斤的沈眠枝,跟抱着十来斤的猫一样轻松。
沈眠枝瞄了一眼傅敛手臂上的肌肉,流畅结实,充斥着攻击性极强的美感。
到了医院,傅敛总算把人放了下来。
“谢谢敛哥。”沈眠枝说。
就算是中午,校医院里也有人坐诊。
那位校医的面相很苦,充满了被社会蹉跎的沧桑感,开口倒是很慈祥。他让沈眠枝坐下,宛若跟幼儿园小朋友说话:“脚崴了?我看看哈,不怕,我之前正骨可厉害了,崴脚找我准没错。”
校医说着,带上医用胶手套,在沈眠枝脚踝按了几下。
韧带处传来剧痛,沈眠枝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
“嘶……!”
校医带着慈祥的笑,狠准快地又按压检查了几下。
沈眠枝天生怕疼,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欲掉不掉的眼泪。
“骨头没事,就是拉伤了。”校医检查完毕,在单子上龙飞凤舞地写着药方,“等会儿先冰敷一下,我开个药贴给你敷药。这几天就不要下地走路了。”
“好的。”
沈眠枝被傅敛扶着去了隔壁空病房。护士取了冰袋过来,傅敛接过,蹲在了沈眠枝面前。
他仰头说:“你这样不方便,我来敷吧?”
沈眠枝点头:“好。”
傅敛丝毫没有总裁包袱,蹲着把他右脚的鞋袜脱了下来,卷起了牛仔裤腿。
冰袋盖在了沈眠枝脚踝上,冰得他一个哆嗦,眼里那层水雾变得更明显了点。
傅敛的手指微动,有些想擦去溢出的眼泪,但终究没有抬手。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气。
沈眠枝带了点鼻音:“敛哥,我只是受到刺激之后产生了生理性泪水。”
“嗯,我知道。”傅敛握着那纤细的脚腕,“只是想让你不那么疼。”
沈眠枝垂着睫毛,和他对视几秒。
“现在已经不那么疼了。”
……
简单冰敷过后,沈眠枝被傅敛带上车回家,毕竟他现在这状态也不方便在实验室干活。
这次傅敛把车开到了校医院门口,不至于在下课时间又被公主抱一遍。
沈眠枝坐在宽敞的后座,在微信私聊请假。关教授批假还是挺痛快的,只说进度到时候补回去就好。他的一众师兄弟也让他不用着急,他们会帮忙处理实验室的问题。
于是沈眠枝提前结束了周一。打开家门时,曲奇震惊极了。
它跟自家宝贝主人才分离了不到六小时,居然又见到了。
小狗尾巴立刻摇成螺旋桨,汪汪汪的狗叫声里洋溢着兴奋,在嗅到医院特有的味道时,它又焦灼地围着沈眠枝打转。
傅敛严肃地提醒小狗:“他的脚受伤了,你这几天不要乱碰,知道了吗?”
“汪汪!”
傅敛提醒完小狗,把校医开的药膏和药贴拿了出来,准备给沈眠枝敷药。
沈眠枝揉了揉小狗脑袋,接了个师弟的电话,替在外开会的导师指导师弟怎么处理培养基,以及如何抢救一只满载希望但突然要没命的小白鼠。
结束通话后,沈眠枝点到了微信,看到宿舍群弹出好几十条信息。
[谭子彬]:[截图/]眠枝眠枝,这个人怎么在血口喷人啊。
[谭子彬]:现在几乎全校都知道了。
[蓝锐]:靠,怎么可能是眠枝推的他,别是来碰瓷吧?
沈眠枝点开那几张截图看了看。最上面那张是条朋友圈,满屏文字都在阴阳怪气,说自己被某个学生物的沈姓少爷给摔在地上,就差报沈眠枝的名字了。
下面几张图则是某个三百人大群的群聊记录,大概是有人问起这件事,那人避而不谈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说自己被推到了地上。
沈眠枝很不理解这种倒打一耙的做法。
“眠枝?”
沈眠枝终于听到耳边的声音,抬起眼:“啊?”
“看什么这么入神,喊了你好几声。”傅敛把药膏拿在手里,“你该涂药了。”
“噢噢。我在看群消息,那个撞了我的男生在说我推他的事情。”
傅敛的气压顿时低了点:“倒打一耙倒是挺有本事。”
好,敛哥又说了他心坎的话。
沈眠枝把手机屏幕递过去,想给傅敛欣赏一下对方黑白颠倒的技术。不过两位舍友还在实时播报那个大群里的信息,在这时发过来个新的截图。
截图上,一个猫猫头像的学生发了很长的一段话,替自己的母亲感谢沈眠枝,并不卑不亢地质问那位男生,为何要侮辱她的母亲。
群里顿时热闹起来。一群大学生课也不上了,在群里吃瓜。那男生大概是觉得没面子,开始强词夺理,甚至说沈眠枝的学历有问题。
傅敛扫了一眼截图,突然开口:“眠枝,中午带你去医院之后,我拿到了贩卖机附近那个监控的视频。”
“嗯?”
“我想问问你的意见,愿不愿意把那段监控公开?”
如果公开监控录像,那么沈眠枝必然会受到一定程度的讨论,不过这是最直接有力的证明。
傅敛看了那段视频。
监控的收音效果不错,能够清晰的听到对话。
傅敛看着沈眠枝,就和那个分手的雨夜一样,遇到了弱势的陌生人,便毫不犹豫地给出帮助。
柔软,礼貌,保持善意,从不怯懦。
如同那蓬松软绵的云,可以化为温润的雨,也藏有锋芒锐利的冰。
在看到那段视频时,傅敛心跳得极快,近乎着迷地看着这个模样的沈眠枝。
沈眠枝思索几秒:“我没问题。反正,我不觉得帮助那位阿姨有什么错误。”
“好,那些谣言交给我来处理,舆论方面我会和校方协商。”
傅敛给助理发了几条信息,把手机放在一边:“现在该涂药了。”
冰敷过后,那股剧烈的疼痛感缓解了一些。不过牛仔裤总归没那么方便,再加上他的腿侧……
“我先去换条宽松点的睡裤。”
等沈眠枝换了一身睡衣裤出来,傅敛已经等在了沙发边。曲奇不知道要做什么,但看傅敛严肃的模样,也端正坐直。
沈眠枝坐上沙发,顿了几秒:“还是我自己来吧。”
傅敛抬起手,指尖上已经有一小块没化开的药膏:“可是我已经拿了药膏,眠枝的手就不用弄脏了。”
好吧,拿都拿了。
沈眠枝总不能又把傅敛指尖上的药膏刮过来。他伸手把自己的裤腿卷起来。
不过失策的是,睡裤宽松,没办法像牛仔裤一样轻松卷起,只卷到小腿的话,他这个坐着的姿势,一下子就掉下去了。
沈眠枝的手微微颤抖,把裤腿卷到了膝盖上。
算了,露都露过了。
傅敛的肌肉紧绷了一瞬,若无其事地准备给他擦药。
傅敛的目光不经意扫过那卷起裤腿的膝盖附近,瞄到了一抹浅淡的红。
旖旎心思顿时被紧张替代。傅敛另一只手隔着几厘米距离,点了一下沈眠枝的腿:“抱歉,刚才无意看到,眠枝的大腿是不是也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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