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好像总是环绕着狗狗或者狗狗一般的存在。
好怪,再想一遍。
不过不等沈眠枝继续想,沈曜就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哥,你完全不想我的吗?是傅敛哥家里的饭比较香吗?”沈曜说着,还做作地假哭了一下。
沈眠枝忍无可忍地拍了拍弟弟的脑袋:“行了行了,收收戏。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哦,因为明天要月考来着,我打算早起复习一下语文。”沈曜老老实实安静下来,“做了两篇阅读理解,感觉人要疯了,准备去举一下铁。”
沈眠枝说:“举吧,举完我给你辅导一下。”
他这弟弟,理科学得很不错,不过主科里面的语文非常离奇的总是不及格。
沈曜已经把作业抛到脑后,兴冲冲地拉着二哥去了健身房,要求二哥陪他一起健身。
他们家的健身房在三楼,光线很好,各种器材整齐摆着,很有健身的氛围。
沈曜已经开始举铁。这个年纪的高中生身体发育极快,沈曜已经比自家二哥高了,肌肉练得硬邦邦的。
沈眠枝没有举铁。他脱掉外套,开了跑步机,调到散步模式,礼貌性给予健身陪伴。
沈曜:“……哥,你也太敷衍了。”
“我已经很给面子了,小曜,做人要知足。”沈眠枝头也不回地说。
沈眠枝骨架小,身材纤细匀称。他没有刻意健身,肌肉并不明显,但他不显得羸弱,而是柔韧的漂亮。
沈曜边举铁边看哥哥,全方位赞美了一遍。啧啧,傅敛哥好大的福气。
“对了哥,傅敛哥结婚之后对你还好吧?”沈曜问。
“他人挺好的,比我想象中的协议结婚要好很多。”沈眠枝说到一半,不知道怎么跟未成年形容那些微妙暧昧的变化,干脆敷衍他,“好了,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17岁的沈曜:“……哦。”
兄弟俩在健身房挥洒了半小时的汗水,当然,主要是沈曜在挥洒。
半小时后,沈曜缓解完压力,跑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沈眠枝已经坐在了他书桌前。
“来,我刚才看了看你的题,给你讲讲。”
沈曜听到要做阅读理解,蔫了吧唧地挤在沈眠枝旁边坐下。
沈眠枝:“……旁边不是还有椅子么。”
“沾一下你的光环,可能学得比较快。”沈曜振振有词,并试图转移话题拖缓学习进度,“对了,曲奇怎么不跟你回来啊。”
“我们家还没准备小狗的东西,而且它现在可能还有点怕生。”沈眠枝解释说,“等它再大一点就带它回来,”
沈曜叽叽咕咕:“曲奇还是很可爱的,我昨天看了你的视频,好聪明啊它。不过虽然它可爱,我还是要谴责它独占你的注意力!”
沈眠枝看了沈曜一眼:“那是我儿子,你是我弟,你俩辈分都不一样。”
沈曜心里好受了一点,忽然又想到什么,趴哥哥肩上问:“那傅敛哥的定位呢。”
“……就,结婚对象。”沈眠枝卡壳几秒,跳过话题,“行了,快点做你的题。”
“噢。”
……
沈家兄弟在家打打闹闹,傅敛在周末寂寞加班。
而外界也没闲着,冒出来各种猜测。其中,猜测更换联姻对象的声音大了许多,两家也并未制止或是澄清。
还别说,抛开那些与之相关的弯弯绕绕的合作竞争关系,这个可能性是外界最能接受的。
毕竟谁也不想看到大美人继续跟渣男过日子。
渣男本人此刻正在曾经与沈眠枝同居的家里。
傅裕正在看一本相册。上面都是他和沈眠枝的合影,几乎都是初中和高中的。那时候他们每年都会添几张照片,大学之后少了很多。照片上的沈眠枝笑容浅淡乖巧,漂亮得像是洋娃娃。
每一张合照,他们都亲近无比。相册旁边,还放着一盏手工做的兔子灯。
那是他们在某一年元宵共同做的手工。他们俩都笨手笨脚的,做得磕磕绊绊,但做好之后还挺漂亮的。他们还用这个兔子灯许了愿望。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在一起。
傅裕忽然想起来,那年他对着兔子灯许的愿望,是他可以永远和沈眠枝在一起,尽他所能疼爱沈眠枝。
他的愿望什么时候变了呢……应该是越来越多人对他露出艳羡目光,他越来越得意的时候吧。
这盏兔子灯,沈眠枝没有带走,大概是觉得没必要。
傅裕喉咙酸涩,深深地低下头,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那天吕冬对他说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确实是他背叛了沈眠枝,是他的错。
傅裕脑海里乱糟糟的。他那样抵触看清内心,不敢深思自己恐惧的真正原因,却又在此刻突然控制不住想去找沈眠枝。周末沈眠枝应该不在学校,家里?对了,可以看看沈曜的朋友圈。
估计沈曜也没想起来,几年前因为一些不足为道的小原因,他加了傅裕的另一个微信号,然后遗忘在列表,忘了删除。
傅裕也是前几天才想起来,试图从沈曜的朋友圈寻找沈眠枝的踪影。
沈曜属于会在朋友圈刷屏的类型,最近三天就发了好几条。
[沈曜:受不了了!饭堂别惦记你那黑暗料理了!]
[沈曜:芜湖,今天跟哥们出去吃烧烤。]
最新的那条,是沈曜搂着沈眠枝,笑容灿烂无比,文案是“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两星期没见的哥哥回家了”。
原来是在家。
傅裕匆匆起身,去花店买了一束玫瑰花。
……
沈家。
沈眠枝辅导完沈曜,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可能这就是血压飙升的感觉吧。
他无情地給沈曜布置了新的练习,自己则是去院子里透透气。
绕到前院时,沈眠枝听到一阵门铃声。门口,傅裕抱着一束玫瑰花站在门口。
沈眠枝一瞬间收敛表情,眼里没了笑意,转身就要走。
傅裕急忙大喊:“等等!眠枝!我是来道歉的!”
沈眠枝停顿几秒,还是转过身,给了傅裕一个正眼。
站在台阶上的沈眠枝穿着一件呢绒大衣,衣领是毛茸茸的。衬得那张脸精致乖巧。
自分手之后第一次再见面,两人都变了许多。
沈眠枝脸色红润健康,而傅裕眼底一片乌青,阳光俊朗的模样也变得憔悴。
傅裕生怕沈眠枝走掉,快速开口:“眠枝,对不起,之前是我做的不对,那些事情都是我对不起你。”
态度倒是比之前认真了点。
沈眠枝听着这声道歉,没有说话。
道歉总是会比狡辩艰难许多,傅裕生疏地道歉完,眼神期冀地把花递出去:“眠枝……你能原谅我吗?”
他都这样诚恳了……眠枝会不会消气一点。
沈眠枝的双手还放在口袋里,没有要接那束花的意思。
他终于说了见面之后的第一句话,语气平静又斩钉截铁:“不。”
第37章 马场
傅裕对沈眠枝的反应有所预料, 仍然被失落填满,内心惶恐更盛:“我……”
沈眠枝低头看了看手表。他被傅裕耽搁了三分钟的时间。
他对傅裕的道歉并没有感触。如果犯了这样原则性的错,却只需要认错就能回到过去, 那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纷扰了。
沈眠枝已经转过了身, 一个眼神都欠奉。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扔下这句话,他便不再停留, 很快消失在傅裕的视线里。从始至终, 沈家的大门甚至没有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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