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奇对爸爸狗叫:“汪汪汪。”听不懂啦。
小狗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小狗只是想和妈咪贴贴罢了。
温存的气氛被打破,沈眠枝快速地看了傅敛一眼,低头逗小狗。
回去的路上,傅敛恢复了平时沉稳淡漠的模样,也没有再逾越地喊他眠眠或是有别的亲近接触。
一切如同往常那样规规矩矩,可两人心知肚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悄然改变。
犹如冰川悄然开始融化。
……
回到家之后,两人吃了午饭,沈眠枝带曲奇回卧室午休,傅敛则是去公司处理一些事务。
午睡结束,沈眠枝去了书房写报告。其实主卧也够大,设备同样齐全,但在书房写总是多点必要的氛围感和仪式感,可以有效减少摸鱼的可能性。
作为两人的同居新房之后,傅敛的书房也重新装修和调整过家具摆放位置,书房变成了两人共同的活动区域。
沈眠枝专注地敲着键盘,思路清晰流畅,花了两个半小时写完了这份长长的报告。他伸了个懒腰,余光忽然看到了书房角落的贝斯。
那把贝斯被放在柜子里,隔着玻璃橱窗,也能看出质量极好。
“眠枝想试试吗?”傅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眠枝回过头,对下班回来的傅敛笑笑:“我不会贝斯。”
“不会也可以试试。”傅敛随手解下外套,“我记得眠枝会好几种乐器,总是有点共通的。”
沈眠枝说:“唔,也就会两三种吧。”
就像每一个期望子女多才多艺的父母,沈家父母也对几个孩子提出了乐器的要求。
沈家三姐弟都在幼儿园开始就被摁着学了乐器。林穂君从小就叛逆,跑去学了无敌拉风的管风琴,沈曜随每一个校园风云人物的大流学了吉他。沈眠枝不得不替姐姐弟弟承担父母的期望,精修了小提琴和古筝,可以说是中西合璧。
除了这两个,别的乐器沈眠枝也尝试过,有那么点半吊子水平。
傅敛已经走到橱窗那边,轻松地把贝斯拎了过来:“闲着也是闲着,想玩一下吗?”
他停顿一会,试着给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一起玩乐器,也算是构建曾经熟悉的场景。苏医生今天还说我们在家的时候可以尝试。”
沈眠枝对贝斯还挺感兴趣的,或者说是有种天然的好感,更别提傅敛还搬出了构建记忆场景的说法。
嗯,构建场景的话,那是不是说明,在年幼的时候,他还和傅敛一起学乐器?
沈眠枝压下思绪,伸手接过这把昂贵的贝斯:“那我试试。”
不过他错误的预估了贝斯的重量,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看到傅敛拿得如此轻松,产生了一些错觉。
沈眠枝没用多少力,以至于刚接过来的贝斯光速下落,距离地板只剩五厘米。他手忙脚乱用力拎起来,旁边的傅敛也在同一时间伸手,想要帮忙固定住。
下一瞬,贝斯被稳稳地拎在了半空,他们俩的手也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起。
干燥温暖的手覆盖在微凉的手背上。
傅敛垂眸,熟练地给老婆台阶:“怪我,忘记提醒你这东西比较重了。”
“是我不太小心了,还好没摔。”沈眠枝抓着傅敛的私人乐器,心有余悸。等慌张过了,他才发现傅敛的手还覆盖在他的手背上。
体温已经传递过来,把他的手背捂得暖洋洋的。
“敛哥,我自己可以拿动的。”沈眠枝微微动了一下。
“好。”
傅敛顺势松开手,沈眠枝尽量优雅地抱着贝斯,缓缓挪动到沙发上坐下,顺便把贝斯放在腿上。
嘶,压在腿上的这重量,比他上次抱了学校的大橘还沉重。
沈眠枝不由得仔细看了看傅敛的手臂和腰。
傅敛疑惑:“怎么了?”
沈眠枝真心实意地说:“敛哥,你的腰和臂力真好,不然可背不动贝斯。”
傅敛的眉头上挑了点,微妙地顿了顿:“是还可以,谢谢夸奖。”
沈眠枝:“……?”
是错觉吗,感觉敛哥好像意有所指的。算了,不管了。
虽然贝斯表演需要站着,但沈眠枝现在只是心血来潮想试试,所以很不讲究地坐下了。傅敛当然不会对他的举动有什么异议,也在旁边坐下。
沈眠枝轻轻拨动贝斯的弦,弹了几个毫不相干的音符。傅敛极有耐心,挑着重点给沈眠枝讲述技巧。
乐理知识和乐感确实是有共通之处的,沈眠枝很快从瞎弹琴变成弹正经音符。
“眠枝的乐感很好。”傅敛说。
沈眠枝又拨了拨弦,在这样轻松愉快的氛围里,下意识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是傅老师教的好嘛。”
沈眠枝说完,两个人同时愣住。
沈眠枝本人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说……他只在姐姐弟弟还有那几个好朋友面前,才会偶尔开开玩笑。
不知道敛哥会不会讨厌这种开玩笑的称呼。
“我刚才说话没过脑子……”沈眠枝还没组织好语言,傅敛就已经开口了。
男人只穿了一件针织衫,这样随意的装扮柔化了他凌厉的五官,甚至还带上了上次在课堂上窥见的那点痞坏。
傅敛嘴角微微勾起,接下了沈眠枝的玩笑话:“傅老师给你弹一段怎么样?”
沈眠枝默默把贝斯递过去。傅敛也没讲究,就这么坐着,即兴弹了一小段。
这段音乐不是傅敛冷淡内敛的沉稳风,反而听上去低沉温柔,又带了点轻快。
傅敛的眼神一直没离开沈眠枝,就这么专注地望着,妄图借音乐传达自己的情绪。
刚才那句玩笑话带来的轻快放松,逐渐被某种旖旎温柔的气氛替代。
两人本就是并肩坐在沙发上,傅敛借弹奏的动作,靠得又近了几分。
一段即兴演奏结束,傅敛问道:“好不好听?”
“好听。”沈眠枝莫名不太敢与此刻的傅敛对视,但仍然很诚实地承认,“好温柔的音乐。”
“好听就好。”
恰巧曲奇这时候循着音乐溜达过来,沈眠枝立刻把小狗抱起来,逃避这难言微妙的氛围。
“敛哥,今天学会了好多,下次再借你的贝斯了。”他说。
傅敛也不急于一时,点点头,把贝斯放好。
曲奇不知道大人们在干什么,只知道对沈眠枝摇尾巴。
沈眠枝原本只是想转移注意力,不过注意力一放到小狗身上,就移不开了。他琢磨着,对曲奇开口。
“对了,曲奇,你已经不再是一个月的狗,你已经要三个月了。”
曲奇懵懵懂懂,趴在沈眠枝怀里摇尾巴:“汪呜?”
沈眠枝严肃地说:“你的祖上,还有你那些五湖四海的同品种前辈,很多都是公安机关的在编狗员。”
“曲奇,你要加油。不求你去考编,但是基本指令还是要学的。”
曲奇被一种名为卷的力量震慑住了。
不得不说,这个家里的两位大人都是卷王。沈眠枝跳级多次,年纪轻轻手里就有十几篇期刊一作,学术之外的技能也点亮了许多。傅敛则像是学位收集狂魔,估计也考了不少证,仿佛一天有48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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