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毕后,池清台去浴室简单的洗了个澡。
他有泡澡的习惯,但第一次住别人家还是有些放不开,暂时没有使用浴缸。
洗完澡,他简单的擦了擦头发,坐在书桌前办公。
暖气吹得他有些热,池清台开了个缝透气。
“哗啦——”
与此同时,脚下突然传来一阵水声。
池清台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楼下这个位置就是泳池,碧蓝的池水在灯下发出粼粼波光,谢疏慵正在游泳,身姿矫健,肌肉拉出好看的线条。
家里竟然有个游泳池,怪不得谢疏慵身体这么好了。池清台看得出神,楼下原本闷头游泳的谢疏慵却突然抬起头。
池清台:“……”
两秒后,他若无其事地转身,默默从阳台躲进了房间。
直到彻底看不见谢疏慵,池清台这才闭了闭眼,忍不住红了耳廓。
丢死人了,怎么偷看还被人抓包!他小学毕业后就从未犯过这种蠢事了。
池清台捂脸,借由大量的工作麻痹自己。
他看完了几个创业者的项目介绍,准备打开视频软件才发现,他电脑还没有联网。
他在微信上问谢疏慵,等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得到回复。谢疏慵在楼下游泳,一直没看手机。
不仅如此,在半个小时后,他和北美总部还有一个视频会议。
池清台等不及了,抱着电脑下楼,恰好遇到谢疏慵游完泳出来。他身上披了张浴巾,该遮的地方遮得严严实实,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被人看了个精光。
可泳池是谢疏慵自己修在楼下的,他的房间也是谢疏慵帮忙安排的,被看光怪不得他,是谢疏慵自己不避嫌而已。
想到这里,池清台顿时理直气壮起来。他抱着电脑过去问谢疏慵:“家里无线网密码是什么?”
“稍等,我问下别人。”谢疏慵拿起沙发上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家里无线密码多少?……好,我知道了,再见。”
谢疏慵挂断电话,抬头回答他:“你房间床头柜,有张纸条上有写。”
“好,谢谢。”池清台转身回屋,擦肩而过时,他手背突然碰到了一个东西。
他刚才下楼时没戴手套,手背皮肤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种触感,毛茸茸的,又轻又软。
当他意识到那是什么后,池清台愣了一下,心跳霎时急促起来。
但他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转身上了楼。
手机上有路念东发来的消息。
路念东:【我听说有个心理治疗师挺专业的,你想和他聊聊吗?就我朋友小萝卜,她有双向,在那个医生那里咨询一年,现在基本已经康复了。】
池清台:【可以,联系方式发我,我有空去看。】
路念东:【不过你是肢体接触恐惧症,心理医生也只是引导作用,还是要找个治疗搭子。可你连我都受不了,还有可以配合治疗的人吗?】
池清台:【这个再说,总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池清台回复路念东,但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了谢疏慵的脸。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和谢疏慵接触。
从第一次见面时在飞机上救人,谢疏慵就展现出了一个专业可靠的印象。
之后的接触中,谢疏慵也很有分寸感,一直很尊重他,随时随地注意到他有“洁癖”。
不得不承认,他和谢疏慵在一起时充满了安全感。
不会担心有人越界,也不会为了迁就别人,被迫去人口拥挤的地方。
等等,我想这些做什么?
池清台猛地惊醒,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荒唐。
他总不可能让谢疏慵陪他治疗吧?
明明当初说好了只是协议结婚,婚后互不干预。
池清台换上衬衫,投入了漫长的视频会议中。无论如何,他不会主动打破界限。
晚上12点,池清台终于处理完工作,上床睡觉。
刚才找wifi密码时没关床头柜,池清台顺手把抽屉推进去,余光却不由得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里面放着两个小盒子,池清台拿起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小的个是安全套,大的个是润滑油……
池清台震惊,且非常难以置信。谢疏慵竟然在他房间里放了这种东西!背后的暗示意味简直不言而喻。
亏自己还那么相信他!
池清台感到了一股被愚弄的愤怒,他把盒子扔进抽屉,“砰”一声合上了抽屉,整张脸因为愤怒而染上一抹薄红。
他拉过被子捂住脑袋,两分钟后又突然翻起来,咔哒一声反锁了房门。
然后他按照网上提供的方法,关掉房间里的灯,打开手机摄像头扫视房间。镜头里一片黑暗,应该没有那些奇怪的偷拍设备。
但哪怕如此,池清台依旧不太放心。
他脑海中浮现出外界对谢疏慵的描述,什么乱七八糟的飞/叶/子,让人打胎,喜欢虐待床伴……
池清台不是一个人云亦云的人,多年工作经验,让他养成了一套独特的评价事务的标准。
不管外界说得多好听或者多难听,他只相信自己掌握的资料,看到的事实。
在他此前与谢疏慵的接触中,确实没有发现对方的任何陋习,那种耽于玩乐的花花公子更是与他相去胜远。
直到今天,他在抽屉里发现了安全套和润滑液……
池清台又想起那次在机场他们拿错手机时,他亲耳听见谢疏慵说的:“最近我女人玩腻了,改玩儿男人。”
如果说之前那些话都是谣言,那这两句话却是他亲口所言。
谢疏慵竟然是这样的人吗?
池清台脑海中闪过一堆乱七八糟的念头,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此日清晨,他顶着昏昏欲睡的脑袋起床,一下楼就看到了谢疏慵。
对方系着围裙,正在做早餐。
池清台原本就心情郁闷,看到谢疏慵后心情变得更糟了。
“早上好,”谢疏慵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早餐吃培根煎蛋可以吗?”
池清台没说话,只是眼尾上挑,冷冷地盯着他。
“没睡好?”谢疏慵注意到了他眼下的黑眼圈,又说,“不喜欢床垫可以找人换了。”
“不用了,”池清台在餐桌前坐下,又恢复到了初次见面的冷淡,“反正也就一周住两天而已。”
谢疏慵察觉到了他的排斥,也没再开口。
这段饭吃得没滋没味儿的,但池清台的素养做不出立刻拍屁股走人的行为。饭后,他把碗筷收到水池,谢疏慵也收拾自己的餐具过来。
池清台对他心生防备,下意识往旁边退了一步,却不知胳膊碰到了一旁的菜刀。
眼看就要撞上去,谢疏慵伸手拦了他一下:“小心。”
虽然谢疏慵很快就松开了手,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肢体触碰。
池清台猛地抬起头,迅速收回了自己的胳膊。
“那边有刀。”谢疏慵解释。
“多谢,”池清台语气依旧冷淡,“但下次请让我自己处理。”
说完,他不等谢疏慵反应,转身进了洗手间。
走进洗手间不过短短几十步距离,池清台整张脸已经全白了。
恶心,难受,被碰到的皮肤甚至开始泛起刺痛。
他卷起衣袖,用冷水一遍遍地冲洗着皮肤,涂了一遍又一遍的洗手液。
可不管他清洗多少遍,皮肤上依旧停留着刚才被触碰的感觉。
水声哗啦哗啦地响,池清台几乎是偏执地清洗着手臂,力道越来越大,动作越来越粗鲁,白皙的肌肤泛起阵阵红痕。
他明明不想的,可是他停不下来……
“需要我帮你吗?”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池清台满脸警戒地抬起头,却对上了谢疏慵含笑的眼眸。
一楼有两个卫生间,池清台去的是离厨房最近的那个,做了干湿分离,洗手池单独在外面。刚才他只顾着洗手,没注意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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