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属于他的味道已经很淡很淡,只有当他钻进被窝时,才能勉强地嗅到一点点残余的气息。
可是太少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不知怎么的,池清台脑海中突然浮现那次在船上,谢疏慵从洗手间出来时的情景,那时的他身上味道比任何时候都要浓,仿佛光凭气味,就可以完全将他包裹。
池清台闭上眼,左手本能地往下……
直到碰到婚戒带来一片冰凉,池清台才猛地惊醒,满脸错愕地愣在原地。
他在干什么?他疯了吗?竟然想在谢疏慵床上做这种事情……
静默数秒后,池清台自暴自弃地伸出手,然后握住。
或许,他早就疯了。
自从和谢疏慵协议结婚那天,他就任由自己坠入了万劫不复。
池清台闭上眼,脑海中勾勒出谢疏慵的身影,他的声音,他的气味,他拥抱自己时的感觉。
心跳变得急促,睫毛在黑暗中颤抖,床单长出褶皱,谢疏慵亲手帮他带上的戒指嵌入粉红的软肉……
“嗡——”的一声响,放在一旁的手机亮了。
池清台本来不想接,可他看到了来电显示是谢疏慵。
他划开接听键,声音冷清而沙哑:“喂。”
池清台极少用这种音色说话,那边沉默了一瞬,这才问道:“你在做什么?”
池清台右手拿着手机,左手埋在被子里,没有回答。
谢疏慵又问:“你在哪儿?”
池清台这才开口了:“华庭京州。”
没人再说话,耳边只有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然而光是这样,池清台都要忍不了了。他闭了闭眼,努力控制着声音的正常:“没事我先挂了。”
“别挂。”谢疏慵却制止了他。
池清台默了一瞬,几乎是挑衅地开口:“谢疏慵,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
这下换池清台沉默了。
谢疏慵又说:“你可以自己玩,但不许玩high了。”
池清台一怔,难以置信:“凭什么?”
京市首都机场,谢疏慵走出私人飞机机舱,又迅速上了一辆劳斯莱斯,他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对手机那头说:“因为我刚落地京市,半个小时后到家。”
谢疏慵回来了?!
偏偏在他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池清台本是仗着谢疏慵不在才有恃无恐,可做不到当着对方的面做这种事情。
他吓了一大跳,连忙挂断电话,翻身起床,准备收拾床铺毁灭证据。手机却突然弹出一个视频请求,池清台本想关闭,却手忙脚乱地接通了。
屏幕里出现一张愣怔的脸,头发乱糟糟的,脸颊因为憋气变得通红,衬衫松松垮垮挂在肩头,一看就正在做坏事的样子。
池清台:“……!”
“别挂。”谢疏慵说,池清台却已经毫不犹豫地终止了通话。
他反应这么快,谢疏慵应该没看出来什么吧?
池清台有些忐忑地爬起来,手机里进了一条消息。
【别想骗我,我能检查出来。】
检查?
他要怎么检查?
池清台愣住,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谢疏慵说的是什么,耳朵渐渐红了起来,竟然又要控制不住了。
他缓了好几分钟,这才下床整理好床铺,穿好衣服回了自己房间。衬衫和西裤都皱了,池清台重新换了一套,又理了理头发,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这才若无其事地下了楼。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密码锁开启的声音。
池清台抬头,对上了谢疏慵沉沉的目光。
池清台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想起那个所谓的检查更是有些后怕,只得强装镇定:“你怎么回来了?”
谢疏慵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朝他走来。他今天穿了一套黑西装,黑色衬衫黑色领带,配上他的身高和五官,格外具有压迫感。
池清台被他看得身体一僵,已经做好了逃跑准备。
然而预料中的“检查”并没有发生,谢疏慵张开怀抱给了他一个拥抱,声音温柔地说:“清台,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他记得自己生日?
难道他是因为自己生日才回来的?
说不出是惊讶还是高兴更多,肌肤饥渴症再次疯狂发作,池清台用力抱着谢疏慵,贪婪地汲取着他怀里的气息,几乎连灵魂都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过了好久他才仰起头:“回来怎么不告诉我?”
谢疏慵:“怕赶不上,让你空欢喜一场。”
此时,墙上的时针已经走过十二点。
池清台摇头:“我没有那么重的仪式感,赶不上也没关系。”
脸颊突然蹭到一个微凉的东西,池清台有些惊讶地抬起头,这才发现,谢疏慵竟然戴上了耳环。
谢疏慵五官硬朗,哪怕带着耳环也不显女气,反而多了一分锐利的气息。不笑时像是□□.大.佬,一笑,就变成了一个多情的浪荡子。
池清台抬手,好奇地摸了一下他耳垂。
谢疏慵没有闪避,只是目光凝视着他:“你笑什么?”
池清台:“笑你像个浪荡子。”
谢疏慵垂眸看了他裤子一眼,意有所指:“不知道谁比我浪荡。”
池清台也不恼,又低头抱住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声说:“谢疏慵,帮我把耳环戴上。”
谢疏慵说可以,右手找到他耳垂捏了一下:“让我看看长好没有。”
触感有些痒,但池清台没躲,只是说:“我保护得很好,早长好了。”
谢疏慵拿出耳环帮他带上,微凉的耳针穿过耳洞,透过镜子,池清台看到了自己左耳上的耳环。钉子弯成一个半C形,外面镶嵌着一圈钻石,不太大,但特别闪,18K金材质衬着冷白的皮肤,显得人格外严肃冷清。
“很好看。”谢疏慵评价道。
池清台换个角度又看了一眼,还是有些不习惯:“太招摇了。”
他说完,想把耳环取下来,却被人一把按住。
“戴着,”谢疏慵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意,“我喜欢看你戴。”
见谢疏慵坚持,池清台终究还是没有取下耳环。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等明天出去再摘下就好了。而且多看两眼,似乎也没有那么奇怪了。
池清台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下一刻,他眼睛被谢疏慵伸手遮住,霎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池清台愣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谢疏慵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闭眼。”
池清台缓缓闭上眼,周围的黑暗让他有些没有安全感。但一想到那个人是谢疏慵,心里又坦然了下来。
谢疏慵不会对他做什么。
当他的衬衫纽扣被人解开,池清台忍着没有睁眼。当他的脖子上传来一阵冰凉,池清台依旧没有睁眼。
谢疏慵似乎在他脖子上戴了一个东西,分量很重,与其说是项链,不如更像是项圈之类的东西。
项圈?
想到这里,池清台隐隐有些脸热。
“好了。”谢疏慵松开手,后退了半步。
池清台睁眼,终于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东西,不是项圈,而是一条大得不可思议的项链。
虽然很大,但确实还是项链,是一条几乎是贴着脖子的短颈链。几百颗碎钻组成的鸟羽围着他脖子,中间镶嵌着五颗硕大的祖母绿宝石,初步估计有四五十克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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