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青皱着眉,拉着付临往车里走:“不管,问清楚了再说。他们不让你问,总会让我问吧?”
在场两个保镖面色尴尬,闷着没吭声。
付临听了忍不住搂着他肩,笑了一下:“你这要打人的样子,估计谁见了都不会让你接近他吧?”
“唔。”文仲青被付临带得走了两步,脸上的戾气消了不少,转头向他道:“让你对他心存仁慈,你就不该管他们。”
“我哪知道会发生这个事。要是我不管,我爸也会怪我。”付临多少有些无奈,“换做你有个兄弟姐妹,不待见也得帮啊,何况冬云并没有跟我有什么仇。”
“真没有?”文仲青总算正常了下来,确认似的问付临:“你不会有什么瞒着我吧。”
“没有。”两人坐进车里,付临见文仲青没动,倾过身要替他系安全带。
文仲青拉住他伸过来的手,略一使劲按在了座椅上。“说一句你常挂在嘴边的话:都结婚了,有什么都得说。包括你手机上那一堆喊你‘老公’的是什么人,有仇没仇。”
付临觉得现在的姿势让他有点儿腰酸。文仲青这么要求他,让他多少有些意外和欣喜:“你这是要我履行义务么?”
文仲青皱了皱眉,鼻腔里一声轻哼:“被你坑到了一条船上,能怎么办呢?”
付临侧过头只是笑:“叫我‘老公’的?”
文仲青忽然意识到说漏了嘴,撇了撇嘴,往付临脸上啄了一下:“行了,我自己来,开车去。”
付临的手还被文仲青按着,眼往座椅上瞟了瞟:“我是这么想的。”
“嗯哼。”文仲青松开他的手,若无其事地拉出安全带系上。
付临坐直身子,看了看后视镜:“说起来,你是有一点儿喜欢我了?要是我出什么岔子,你会不会……”
文仲青侧过脸道:“那就跟你离婚。”
“真无情啊……”付临发动车子,喃喃说了一句。
文仲青口里随口的一句玩笑话,却莫名地让付临的表情发生了变化。文仲青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忙着补了一句:“我说着玩的,怎么还不高兴了?”
“嗯。”付临的脸上依旧无悲无喜。
“我下次不说了不行吗?”
“好吧,原谅你了。”付临将车驶出车库,往医院的方向驶去。
“…………”文仲青憋憋地想,付临是不是故意的,怎么被套路的总是他?他最近看付临的时候多了不少,虽然付临长在他的审美上,不过也仅限于欣赏美人,不至于让他去哄吧。为什么他会不自然地想哄哄他?自己这种奇葩思想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付临一句话又扔了过来:“就算你作证我那晚在家,他们也不一定会信的。”
“凭什么啊。”文仲青回过神,注视着前方路面。
“因为……我们结婚了啊。”
亲属虽然能作证,不过证词的可信度会降低。有没有人信,那就另说了。文仲青想到这一节,突然无比心塞起来,他能马上叫上付临离吗?
“要不先去离了?”
付临忽然一脚踩了刹车,急停在红绿灯前。“你说什么?”
“可以证明你的清白啊。”文仲青并没觉得这种常规操作有什么不可以,甚至觉得只要对付临有利,以后再结也行。
付临有些哭笑不得,语气强硬:“你在想什么?不离。”
文仲青还有些想劝的意思,付临这个时候闹什么脾气?他这一出不也是为了他好?“请律师打官司去自证不麻烦吗?”
“不麻烦。”付临一脚油门,把文仲青拉回椅背上。“跟你结婚比较麻烦。”
“…………”文仲青动了动嘴皮,瞪着付临“冥顽不化”的完美侧脸,想说什么又忘了。付临是说他麻烦?……
游芳入住的医院离民政局大概有四十分钟,付临一路上话不多,像是在认真开车。文仲青的注意力原本在付临身上,后来不知不觉地思考起起收拾游芳的手段来。
如果游芳咬死了撞他的是付临,那总得拿出证据。付临那晚人在自己家,车也在自家车库,根本就没有肇事的可能性。付临能这么不以为意,大概也是这么觉得的,文仲青想。
车快到医院的时候,文仲青便取了眼镜,把外套也脱了。他望了望付临:“我先上去看看,你在停车场等我吧。”
付临停好车,拉住他嘱咐:“不要乱来啊。”
文仲青嗤地一声笑:“能怎么乱来呢,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暴力吗。”
付临心道就是这么暴力,也不忘记否认:“你是温柔好老师,我怕你罚学生。”
文仲青开了车门道:“可不是嘛,这会儿是为了老板跑腿。”他下车绕到主驾驶位,头从窗口探了进去:“就只是问问他理由,不干别的。”
付临瞧着他漂亮脸蛋,有些转不开眼:“虽然对你这么说不恰当,不过还是小心些。”
文仲青勾起嘴角:“啰嗦,我知道了。”
等文仲青离开,付临才交待跟上来的车,对冯迢二人道:“你们先回去吧,有需要的时候我再叫你们过来。医院也不会有什么事。”
“可是…………”冯迢看了看搭档:“李哥说现在况特殊,不清楚怎么回事,叫我们上心一些的。”
坐在旁边的张闻点点头,老大确实这么交待了。文仲青不会随时在付临身边,要是付临出了什么岔子,他们不好交待。
“没关系,我等他就行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下来。”付临抬起手看了看时间,文仲青已经上去了五分钟,差不多该走到住院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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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仲青一路快走,整个人都显得杀气腾腾。付临叫他不要乱来,他得看游芳的说辞和表现。在这件事情上,付临并没有做错什么,要是因此惹上官司名誉扫地,对他未尝不是一种伤害。他可以不继承家业,但是会在意家里的名声。他老爹创业辛苦,怎么能被这些魑魅魍魉影响了。
文仲青一个不留意,在转角处撞倒一人,连忙弯腰去扶。被撞的是名护士,她捡起散落的资料,瞧着文仲青道:“这不是…………”
文仲青才想起上次他来医院,替游芳扎针的也是她。“抱歉,我走太急了。”
护士笑道:“不碍事,是来看游芳同学的吧,老师你可来得巧了,他下午要办出院呢。”
文仲青心里一跳,继续问道:“他不是伤得蛮重的,怎么就能出院了?”
“嗯……这个我不清楚,好像是家里决定的,大概有什么事吧。”年轻护士对文仲青点点头,微微一笑:“老师快去吧,省的等会人走了。”
文仲青“嗯”地应了:“谢谢你,那我先去了。”
护士点点头,转身自行去了。
文仲青脸色由晴转阴只用了一秒。游芳要出院,或许他只是转院。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说谎之后怕他们找上门?既然要害人,还怕人找么?他大步走向游芳病房,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付冬云手中拿着一叠纸,低着头边走边看,眼看就要过来。文仲青忙侧了身,躲进一边的病房里。病房里几个人无不盯着这个“不速之客”,文仲青回头眨了眨眼,等着付冬云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又溜了出去。
付冬云在,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是参与者?付临这是肉包子打狗,花的钱有去无回。
文仲青从身上摸出付临给他的手机,看着微信上躺着的人名按了下去。
Chaos:冬云,游芳怎么回事?
文仲青离也游芳的病房只有五六米,从敞开的门可以看见里面情况:病房里只有游芳和付冬云,并没有见着上次给游芳陪床的女性。
付冬云与游芳说了几句话,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文仲青几乎肯定他在读他刚刚发的消息,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病房的门边上。他靠着墙看不见里面,不过能清楚地听到付冬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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