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也似乎没料到对方能进办公室,看着门口的方向愣了许久才开口:“柳夫人?”
柳浅看着房正中的许也,面上怔了一瞬,变得有些奇怪:“怎么许律师会在这儿?”
许也微微一笑,回答道:“付总给了我权限,随时可以进来的。倒是夫人……?”
文仲青竖起耳朵,刚刚许也说的几人,确实没有柳浅。柳浅到这里来是打算做什么的?这离付临出事到进医院,还没有一天的时间。柳浅难道也是瞄着他那只保险箱来的?
有时候人不能往坏的地方想,通常这么想的时候都意外的准确。文仲青这时候的想法也不幸成了真,柳浅的轻笑了一声,说不出的刺耳:“青山让我来取个东西,应该在这办公室里。”
许也皱了皱眉,没料到她抬出付青山:“不知是什么东西呢,我能知道吗?”
柳浅面上有些不快:“许律师不用知道那么多,这是我家的家事……”
“在这办公室里的东西,应该没有什么涉及家庭的东西。付总交待过,他不在的时候,如果有人想从这里拿走什么,我有权知道并通知他。”
许也说话温柔而镇定,文仲青在窗帘背后听得暗竖大拇指,不愧是有单独办公室的人,付临应该十分信任他,横竖看着都是一样的学霸脸,跟付临十分相似的人种。许也无疑是付临一边的,全心全意为他这个老板的利益考虑。能轻易让他拿到东西,还真是谢天谢地了。
文仲青看着窗外不错的风景,有一段时间没听到房间里再有动静。他正犹豫要不要挪去窗帘缝一窥究竟,柳浅的声音传了过来:“是他爸跟他签的一份协议。”
许也轻轻“哦”了一声,继而用毫无波澜地声音道:“那您请吧。”
“我怎么知道他放在哪里?”柳浅神色间有些不耐烦:“你帮我找一找吧。”
“对不起,我也…………”
文仲青觉得许也的靠谱堪比德牧,不过他的回答并不能让柳浅满意。柳浅精致貌美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纯粹的笑容,堪比十八岁的清纯大学生,用难以让人理解的惋惜表情道:“我找不到东西,回去他会怪我的,许律师不能帮帮忙吗?”
文仲青在窗帘后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也不知道和柳浅一起来的是谁,听见她这么个语气会不会去跟付青山打报告。她再怎么年轻也是付冬云的妈,是个四十左右的人,这个略微嗲气的声音或许能骗骗外头的小年轻,又怎么会对许也这种段位的人有用?
文仲青嘲讽着一笑,竖起耳朵打算听许也怎么回绝,却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许也用他那磁性温柔的嗓音说道:“办公桌后面有个保险柜,付总平时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放在里边,您看看要找的东西是不是……”
他话还没落,来人的脚步声就移动了位置。文仲青摸出手机,按下静音键,发了一串消息给付临。
不拆家的哈士奇:你的律师把保险柜的位置告诉你继母了。
付临的消息几乎是秒回的。
Chaos:那么大的东西,需要他说?
…………
…………
文仲青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就算许也不说,柳浅动手找的话三分钟之内也会看到。
不拆家的哈士奇:你就拆我的台吧。
Chaos:大聪明。
文仲青几乎可以想象出付临在那头发笑的模样。
不拆家的哈士奇:你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啊?
Chaos:仲青,你现在很闲呢?不会是躲在窗帘后边吧?
文仲青疑神疑鬼地望了一眼窗外。
不拆家的哈士奇:你是不是在办公室装了摄像头?
Chaos:我那儿就只有窗帘后能藏人,你再瘦也不能塞进书柜里。
文仲青看了会儿手机屏幕,决定先不跟他说了。
不拆家的哈士奇:你等会儿,我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文仲青说完将手机又揣进了兜里,斜着身自窗帘的缝隙往里极快地望了一眼。柳浅半蹲在付临的书桌前,还有一人也蹲着,像是她带来的人。
文仲青听着她问许也:“箱子的钥匙呢?”
许也依旧站在办公室正中,似乎那里才是他的位置:“付总的钥匙没有交给我,应该是随身带着。另外,我也没有密码。”
文仲青听着里头发出一声碍耳的响声,心道柳浅还拍得坏保险箱不成?
“姚大,把箱子带走。”
文仲青的手抓了一下窗帘,又小心翼翼地放开。付临那柜子里放了多少金条啊……怎么能就这么让人搬走?!他刚刚不过就摸了一根,早知道就多拿几根?文仲青此时遗憾和懊恼占满了脑子,真真切切地为了付临的钱心疼。
下一秒他开始怀疑自己手里拿的东西,这个轻飘飘的小箱子真的比金条重要?
许也看着二人明目张胆地打保险箱的主意,终于说了句话:“您二位、还是不要这么做了。”
柳浅道:“为什么?你有办法开?”
“我没办法……不过保险箱被抬出去实在太打眼,被安保拦下来就不好了。”许也的话在情在理,要是传出去,整个公司的人都会知道。
“姚大,搬。”柳浅并不买他的账,依旧指挥着手下去抬箱子。
文仲青扬了扬眉毛,忽然明白为什么付临在里头放了那么多金条。
保险箱的自重加上那些金条,恐怕是超过三百斤了。文仲青不知道付临这哪儿来的钱,但即便是公家的,这钱也仍然在公司里。寻常人自然抬不动这么重的东西,再给姚大两只胳膊也不行。
柳浅俏丽清纯的脸越来越难看,低声斥道:“怎么这么没用,我带你来还不够?”
名为“姚大”的男人身材不错,可惜依旧对这箱子无能为力。
文仲青想笑又不敢笑,心里觉着许也和付临实在是坏。他这时又轻松起来,摸出手机给付临去了一条信息。
不拆家的哈士奇:柜子里放了多少金条啊?
付临在医院里似乎无事,过了一分钟左右回了消息。
Chaos:不算多,两百斤。
不拆家的哈士奇: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Chaos:哪儿是我的,我忽悠我爸买的。
文仲青在心里吐吐舌头,听付临这么说,他得把手里这根金条还回去了。
不拆家的哈士奇:我刚偷了一根在身上,等你好了替我还了呗。
Chaos:好啊,工资里扣啊。
不拆家的哈士奇:这么抠门,怎么对员工呢,不能好点儿?
Chaos:拿的多重的?
文仲青掂了掂兜里沉甸甸的黄金,直呼好家伙,这是他半年多的工资啊。
不拆家的哈士奇:um,大概一斤?
Chaos:鉴于你先招了,就不算偷了。
文仲青嘴角弯了起来,跟付临说话他的心情莫名的好,差些把后面打保险箱主意的两人忘了。办公室里忽然响起的咳嗽声让文仲青回过神,许也的声音:“柳夫人还搬吗?”
他这一问颇有些杀人诛心的意思,明知对方搬不动。柳浅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又不好当场发作,压着声道:“回去请人吧。”
文仲青乐了,这是要找专业人员来开了。
柳浅带着姚大正要出门,又在门口停了下来,阴着一双眼看了看室内:“许律师最好不要藏着谁,刚走廊上的那双鞋……”
许也只是微笑着,没有回应她。
文仲青瞄瞄自己脱光的脚底,有种被人掀了裙子的心虚。柳浅又看了一眼许也,才转身出去了。许也忽然在她身后开口:“易远的女朋友还在隔壁呢。”
柳浅的背影顿了一秒,继而走得头也不回。
文仲青在窗帘后面偷窥了数次,最后等着许也到了窗边喊他才出去了。他看着许也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做律师的脑子就是好啊。”
许也听过打趣道:“怎么付总的脑子不好吗?”
……文仲青警惕地觉得他在给他下套。
上一篇:春犬的狂热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