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雾屿脸长的好,可惜命不好,眼睛快瞎了,浑身都是毛病。
他厌世,找了个小岛自生自灭,却在登岛第一天得到了帅哥村支书无微不至的关怀。
扶曜太温柔了,他对温雾屿好,漫山遍野摘了最甜的果子送到温雾屿嘴里,采了初春第一朵花放在他床头。
扶曜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我很喜欢你,把温雾屿那一点厌世的情绪消弭殆尽。
于是温雾屿慢慢放下防备,跟扶曜走进了温柔乡,烂泥里的种子盛开出美艳花朵。
温雾屿沉浸在云巅之上,恍然想起十年前的一夜,扶曜的身躯与梦境之人重合。
他觉得稀奇,小心试探: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扶曜:何止见过。
温雾屿:?
扶曜:我们有很多瓜葛,你真的忘记我了吗?
标签:甜宠、久别重逢、暗恋和救赎、情有独钟、年上、破镜重圆、先睡后爱
第1章 敞开了玩
2012年,夏。
入夜后空气闷热,一场雷阵暴雨即将席卷华朝市,广播提醒在外市民注意遮蔽,原本闲庭信步的人影突然如临大敌,匆匆回家。
然而在荒郊野河的一处石桥上,有一人影凭栏而坐,他仿若失了魂,轻晃双腿,沉默得可怕,好像随时都能消散在这天地之间。
跳下去吧,跳下去一了百了。
温雾屿想,或许这样就能摆脱世间最虚伪的亲情。
石桥的扶栏只有半个脚掌的宽度,温雾屿起身站立其上,脚边摆着两瓶不知品牌的白酒,其中一瓶空了。他酒精还来得及没上头,心意却像一只决绝的孤鸟,在即将展翅高飞之际,裤兜里的手机骤然震响。
滴滴滴三声,很轻,暂时拉回了温雾屿疯狂求死的神智。
像个救世主。
温雾屿心悸不已,他不受控制地拿出手机看,不停跳动的企鹅图标显示出一条陌生人添加好友的提示。
温雾屿恍然,鬼使神差地点了同意。
对方网名扶摇直上,加上就聊,速度很快,并且相当有涵养。
扶摇直上:你好。
海上雾屿:不好,马上就要死了。
对方沉默许久,大概不知该要怎么回复了,状态于‘正在输入中’反复横跳。
温雾屿重新坐下,生出耐心,他被冷汗浸湿了身体,抖得厉害,重新开了瓶酒,一口口小酌。
三分钟后,对方又发来消息。
扶摇直上:头像上面的腰不错,是你本人的?”
海上雾屿:狗的。
扶摇直上:我是在同性 交友论坛上看见你发的帖子。
海上雾屿:……我要说那帖子不是我发的,你信吗?
扶摇直上:信。
温雾屿嗤笑,想说点儿什么,那边又来信息。
扶摇直上:那你是吗?
温雾屿轻舔下唇,湖边的夜风太潮湿了,黏腻得难受——我是吗?温雾屿不太想否认。
海上雾屿:我是。
扶摇直上:约吗?
温雾屿呆滞地盯着这两个字,开始忆起了往昔。
他前十八年活在闲言碎语的唾沫之下,空有一身反骨却过得谨小慎微,一心想要出头,以此证明自己的傲气。可是父亲不待见,母亲懒得管,他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温雾屿砸吧嘴,突然觉得可惜了——自己从未尝过世俗的快慰,就这么死了,不划算。
扶摇直上:我技术不错。
温雾屿心和脑子在酒精地加持下运作加快了,他手抖得厉害。
沉默许久,远方天际雷光闪现,闷声轰鸣。
温雾屿担心自己被雷劈了。
海上雾屿:行,约哪儿?
扶摇直上:你等一下,我把地址发给你。
温雾屿转了个身,从扶栏上跳下,轻巧地落在桥面上,他弯腰拍干净裤子上的细碎石灰,拎起剩下的酒,轻蹙地笑了。
海上雾屿:行。
一个小时后,温雾屿抵达市中心一家酒店,车费接近五十,距离十分遥远。
温雾屿心疼钱,心情不太舒畅了,面无表情地打字。
海上雾屿:你哪儿呢?
对方不回,头顶状态又接着于正在输入中反复。
怪纠结的,似乎随时都能找个措辞扬长而去。
温雾屿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他先发制人。
海上雾屿:不来我就走了。
扶摇直上:走去哪里?
海上雾屿: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扶摇直上:我在你身后。
够直接。
哪怕温雾屿做足了心理准备,此刻也像被人捏住麻筋似的遽然转身。
眼前的男人很年轻,看着也就二十岁出头,很高,目测一米九,体格倒是肉眼可见的精壮。
他背着双肩包风尘仆仆地赴约,汗水衬着的肤色显得特别健康,留着板寸头,剑眉星眸且气度从容。
很帅,也显得稳重。
温雾屿咽了口唾沫,巧舌如簧的嘴瞬间歇了菜,几度开口,愣是一个屁也没放出来。
扶曜稳如老狗,伸手打招呼,“你好。”
“哦。”温雾屿应了,他抬起手,在扶曜的指尖上握了握,很快收回,算是自己礼数周全了。
才认识一分钟的“网友”见面,想聊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洞里钻。
直接进入正题吧。
温雾屿问:“房间开了?”
“还没有。”
温雾屿不甚在意,从裤兜里掏出身份证。
扶曜抬手挡住了他,“我来吧。”
温雾屿一愣,说哦。
最近不是旅游旺季,酒店空房间很多,扶曜要了个十二层的房间,房号1203。
楼层越高,价格越贵,约个炮倒是下了血本。
温雾屿不尴不尬地一笑:“行了,上去吧。”
上楼的路皆是诡异沉默。
也是,温雾屿跟在扶曜身后想着事儿。他自己想死没死成,又发展出这种莫名其妙地走向,不诡异才是见了鬼——黑白无常会不会就跟在身后呢?
然而扶曜阳气十足,他能辟邪,从头到尾不动如山,十分符合“技术不错”的人设。
当房间的门落上锁,温雾屿才后知后觉的紧张了。
不过形象还得保持住。
温雾屿不声不响,显得相当高冷。
扶曜放下书包,随手扔到沙发上,回头问:“怎么称呼?”
温雾屿一噎,时间太赶,瞎编都编不出来,“随便怎么称呼。”
“雾屿。”
温雾屿难得惊悚,“啊!?”
扶曜不明所以:“这不是你的网名吗?”
温雾屿心虚:“哦对,网名。”
墙上挂着时钟,嘀嗒嘀嗒不等人,眼看半夜三更,大眼瞪小眼也不是个事儿。扶曜垂眸想了想,开口问:“雾屿,看电视吗?”
温雾屿觉得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什么?”
扶曜不答话,下颚线绷得紧,左右看看,找到了遥控机,一开打电视,午夜新闻扑面而来。
温雾屿无语了,他哭笑不得地揶揄:“这算什么?付房费看新闻吗?”
扶曜的眉目端正又严肃,“雾屿……”
温雾屿怎么听怎么别扭,就跟他们有多熟悉似的,“别说了,把电视关了吧,直接来。”
扶曜别开眼睛,他抿着双唇,思忖片刻,最终说了声好。
但说归说,他依旧纹丝不动。
温雾屿:“……”
你倒是好啊。
扶曜紧绷的下颚线把他脸部轮廓托显得愈发张扬,他松了松后槽牙的神经,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再度开口时声音粗粝。
“先洗澡吧。”
“哦。”温雾屿突然觉得对方也是紧张的。
没人抢浴室,他们挨个洗,洗完大概就能直接进入正题了。然而现实骨感,他们依旧没那么顺利。
两人并排坐在床上,身板僵直,颇有敌不动我也不动的架势。
薛微都有些不知所措。
再等下去天光要起了,温雾屿有点头晕,他还没意识到身体里的酒精开始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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