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曜问:“你多大了?”
“再过三个月满十九,放心吧,我成年了,不犯法。”
“好。”扶曜没话找话,指着床头柜上的瓶子,问:“那是什么?”
“酒,”温雾屿要笑不笑地嘲了嘲彼此,“喝吗?助助兴。”
扶曜问:“烈酒吗?”
“假酒吧,我两个小时前喝了一瓶,不醉。”温雾屿拧开瓶盖,在上面倒满了,这点量都润不湿舌尖,他干脆利落地递给扶曜,“尝尝。”
扶曜接了,仰头一饮而尽:“多谢。”
“不客气。”
霎时,两人方寸之间的空气沾上了酒精的气味,却意外调节了尴尬的气氛。温雾屿扬眉,他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吧,再度陷入沉默之后,脱起了衣服。
夏季衣服穿的少,很快就脱完了。
扶曜挪不开眼睛,“你不问问我吗?”
温雾屿挑起眼皮,心态豁出去,人就放开了,他虹膜水波荡漾,口唇轻启:“问你什么?”
扶曜的心头怦然一动,被悄然迷惑——他长得真好看啊,比上回见时还好看。
他会记得我吗?
扶曜猛咽口沫,他喉结滚动,却解不了渴:“问我的姓名、年龄。”
温雾屿说:“不重要。”
两人坦诚相见,不再扭捏矜持了。扶曜主动贴近温雾屿,“雾屿,你…需要我用安全套吗?”
温雾屿嗤笑:“这是默认了你在我上面?”
扶曜不明所以地反问:“不然呢?”
“行吧,”温雾屿无所谓了,“爱用不用,你不是经验丰富么。”
扶曜并不反驳,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小纸盒,包装没拆,“我买了。”
“…哦,”温雾屿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很客气,“要我AA吗?”
扶曜摇头,说不用。
“行,”温雾屿相当大方,“那房费我结。
扶曜:“……”
当真是一次约炮啊。
宾馆床榻意外柔软,跟温雾屿的身体一样。
扶曜将温雾屿翻身,让他背对自己。刚刚试了几回,都不太顺利,扶曜磕磕绊绊地摸索,想寻找其中门道,总算琢磨出了一点手感——这姿势适合新手。
温雾屿脊背线条流畅,没有多余赘肉。他骨秀神清,皮肤瓷白,又带着一副稚气未脱软嫩。
扶曜被迷晃了双眼,他指尖点着朝下摩挲,突然停在温雾屿的腰窝处,那里有一块紫里透黑的淤青。
扶曜蹙眉,问道:“怎么弄的?”
温雾屿正在享受痒入心尖的颤栗,反应不及时,“嗯”了声,表示困惑。
扶曜轻轻地摁在淤青之上。
手劲儿不重,可是也疼。
“嘶!”
扶曜契而不舍,“怎么弄的?”
“哦,”温雾屿波澜不惊地回答:“我爸踹的。”
扶曜有点心疼,“他为什么踹你。”
温雾屿得意地浅笑:“因为我揍了他的宝贝儿子。”
“……”扶曜悄无声息,好像马上就要熄火了似的。
温雾屿偏头,有点不耐烦了,“你弄不弄啊?再墨迹咱就散伙。”
扶曜已经把话说出去了,再收回来不合适,他硬着头皮,心下一狠,没把握好力度,十分粗鲁。
“我 操……”温雾屿咬牙切齿,额角青筋暴起,“你会不会啊!”
扶曜也难受,他被逼出一身汗,登时进退两难,“你放轻松!”
“放不了!”
“那怎么办?!”
温雾屿开了眼界了,他叹为观止:“你问我呢?我哪儿知道!”
扶曜没有花活,直来直去,甚至连前情提要也没有,“那我自便了。”
温雾屿差点晕过去。
于是第一回从开始到结束,可谓转瞬即逝,不仅时间短,过程也相当滑稽且鸡飞狗跳。
温雾屿是,扶曜也是。他们没尝出滋味来,瘾也没过够,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敞开了玩儿呗。
第2章 逃之夭夭
后来辗转去了浴室,温雾屿依旧觉不出爽快,他开口戏谑:“帅哥,行不行啊?不行我来。”
扶曜喜欢温雾屿的眼睛,眼尾轻佻不轻浮,洇出浅红色,像桃花,他神光若有似无地蛊惑人心,恐怕不自知,于是在氤氲之下,含了副水波潋滟的情。
扶曜情不自禁地贴上去,他想要亲吻温雾屿。
温雾屿躲开了,“没到这份上。”
扶曜垂眸一顿,看不出什么思绪,他打开花洒,水下来了,“我叫扶曜。”
浴室逼仄,水声与回声交错,温雾屿没听清,他也无所谓,“扶摇直上嘛,我知道,你网名。”
扶曜抿唇不语,仔细看,他的耳垂也是红的。可温雾屿没法仔细看,他被扶曜压在玻璃上。前端皮肤微凉,身后却滚烫。冰火两重天的触感,温雾屿跳过肉体,先在精神上找到了舒爽的刺激。
玻璃面上盖着一层细薄的水雾,温雾屿掌心紧贴,在上面留下清晰指印,自至扶曜再度贴进,他指尖颤得厉害。
温雾屿怕了他了,“你、你缓点儿,让我喘口气。”
听闻此言,扶曜停下了动作,取而代之,他的双唇落在温雾屿的后颈上了,磨牙轻舔,顺着他漂亮的椎骨向下亲吻。
温雾屿竟被他的这个动作激起了兴 奋感,比之前两回都要逼人。
扶曜听见温雾屿撩人的闷哼,与此同时,他裹在温雾屿小腹下的掌心一阵温热。
扶曜抬起手看,诧愕不已:“你……”
温雾屿喘不上气,连心跳也压不下去了,他鼻音中带着浅浅的呜咽,心神恍惚地摇头。
“雾屿,你喜欢这样?”
温雾屿眼角有泪水,他没有回答,闭着眼睛转身,双腿夹住扶曜的腰,伏挂在他身上。温雾屿埋着脸,声音还是闷的,看不见表情:“对,我喜欢这样,你能温柔一些吗?”
其实扶曜一直很温柔,没熟练掌握罢了。
要么说男人对这类技能的掌握纯粹是靠经验累计呢。
当扶曜抱着温雾屿走出浴室,彼此逐渐进入状态了。
床铺很乱,一只枕头垫在温雾屿的腰下,被子不知所踪。扶曜的吻落在温雾屿的唇角,他问:“雾屿,我们现在到这个份上了吗?”
温雾屿体内的酒精在此刻发挥到极致了,他整个人在云雾里迷蒙,那股潮湿的劲儿怎么也缓不过去。
温雾屿刺激大发了,他捧住扶曜的脸,主动把自己送了过去。
他不管不顾,拖着长音哼哼唧唧地接吻。
扶曜被温雾屿咬住了舌尖,磨出了血,血腥味在两人口齿间漫延,却解不开缠绕的欲 念。
这次很舒服,扶曜不用蛮劲了,也没有花里胡哨的撩拨,他知道温雾屿喜欢温柔,干脆利落的温柔。
最后关头让温雾屿有些失神,睁大了眼睛却对不准焦距,神和身体都是散的。他飘飘荡荡地打颤,伸手在空气中胡乱一抓,可是除了扶曜,他好像什么都碰不到。
扶曜把温雾屿紧紧扣在怀里。
当彼此强烈的心跳声逐渐趋于平静,温雾屿稍微恢复了一些神志,他喘平气,发自内心地喟叹:“我刚刚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扶曜被电流麻了脑子,痛快,也矛盾,他听不得‘死’这个字。
“别乱说。”
温雾屿这会儿嫌扶曜沉,推了两下却纹丝不动,干脆放弃了。他摊平双臂,双目平静地望向天花板,“死床上不好看,太没出息了,说出去让人笑话。”
扶曜沉默许久,偏头问他:“什么样的死法好看,淹死吗?浑身肿胀、面急如鼓,像团发泡的棉花,你想过吗?”
温雾屿怔愣,呼吸倏地急促起来,“你说什么?”
扶曜低头咬温雾屿的脖子,在喉结那儿磨,力道不轻,留下了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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