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雾屿:“……”
不该对这秃驴心软。
温雾屿不看僧面看佛面,出手相当大方,滴一声,转账提示五万。
慧心唾沫往下一咽,被财主的气场震慑了。
“我和他两个人的,”温雾屿真心诚意地问:“够吗?”
慧心的小词一套一套,“阿弥陀佛,百无禁忌,佛祖也渡红尘有缘人。”
这话温雾屿爱听,他笑了笑,说:“借你吉言。”
扶曜让温雾屿整出了ptsd,怕人醒了就会跑。匆匆过来了,刚到,错过了这场好戏,他手里东西多,站在寺庙大门口就看见温雾屿的那一刻,心下一松,“雾屿。”
温雾屿回头,他在细密的飘雨中看见扶曜,心神也恍惚一阵,眨眨眼,说:“阿曜。”
扶曜走到他身边,“在聊什么?”
温雾屿张口就来,“在跟大师探讨早餐应该吃什么。”
慧心在一旁听不下去,又是一声阿弥陀佛,他捂着钱包,脚步轻盈地跑了。
扶曜大概猜出了一点,他没多问,等慧心走远了,搂着温雾屿的腰说话,耳语轻柔,“我给你带了牛奶和鸡蛋,吃一点吗?”
其实温雾屿吃不下,他还是点头说好。
扶曜给他剥鸡蛋壳,目光没离开过人。
温雾屿轻轻咳了咳,问:“看我什么?”
“什么都看,”扶曜笑着说:“怎么又把这身衣服穿上了?”
“出来透透气,”温雾屿低垂着头,声音越来越轻,“你下班了吗?”
“下班了,”扶曜问:“我回水云湾给你拿了套新衣服,先去换上?”
“不了,懒得动。”
扶曜惯着他,说好,“想回去了吗?”
“嗯,回去。”
温雾屿要点头,可他脑袋稍微动一下就疼,脚一软,倒在扶曜的怀里差点晕过去。
扶曜被吓了一跳,把人抱紧,问:“雾屿,你怎么了?”
温雾屿气若游丝,“哥,我有点难受。”
扶曜探手摸,跟摸到个火炉似的,太烫了,“你洗了吗?”
温雾屿脸一臊,说忘了,他撒娇,发顶蹭扶曜的脖子,“哥,我走不动路。”
扶曜横抱起温雾屿,颠了颠,说:“没让你走。”
温雾屿闷着声笑,他伸手捏扶曜的下颚,摸到一手胡茬,觉得特别舒服,于是双手环着扶曜的脖颈,抬脸吻他的下颚,又张嘴咬。
胡茬摩挲柔软的双唇,彼此都愉悦。
扶曜比他克制,“雾屿,别撩,我没洗澡,不嫌脏呢?”
温雾屿安安稳稳地靠在扶曜怀里,晃着腿,闭眼喟叹:“啊,那正好了——回去一起洗。”
第33章 该浇花了
温雾屿的身体底子本来就弱,一番折腾下来,风雨都渗进了骨头,回水云湾的路上人就迷糊过去了。他寒颤不停,嘴里说冷,扶曜一摸,烫得像火炉里捞出来的琉璃,稍微一用力就能变形似的。
扶大爷一早就等在水云湾门口,他看见两人过来,悬的心放下来一半,乍一看温雾屿的模样,又揪了起来。
“阿曜,他怎么了?”
“发烧了。”扶曜当着扶善国的面直接把温雾屿抱进了自己的房间,他不掩饰对温雾屿牵肠挂肚的担忧,眼睛全是血丝。
温雾屿脸颊通红,居然烧成了一副人面桃花的模样。
扶善国又问:“多少度啊?”
扶曜翻箱倒柜地找温度计,最后从抽屉的角落扒拉出一根水银的,还能用,一量,快四十度了。把扶善国吓坏了,“这得去医院啊!”
扶曜没有紧皱:“没船。”
扶善国没招了。
小岛遭遇极端天气停航,但经常有人命关天的突发情况,所以船运管理部门会根据情况的紧急程度随机应变来调度船只。温雾屿眼下的状态,说紧急,不放在心上的人会让他吃点退烧药观察,可扶曜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他给码头那边打了个电话。
大家都是自己人,码头的态度不错,但他们说的话也委婉,“扶书记,我们接到通知了,下午就能通航,你现在让我调船出去,我也不好办啊。”
办事员做不了主,扶曜不为难人,他说好,心平气和地挂了电话。扶曜有人脉,要直接把电话打到海事的分管领导,号码还没来得及拨出去,蜷缩在床上的温雾屿突然哭了。
他呢喃着叫哥,伸手胡乱在空中乱抓,看上去太痛苦了。
扶曜顾不上扶善国还在场看着,他抓住温雾屿的手,俯身爬上了床,“雾屿。”
温雾屿说冷,刚碰到扶曜,急不可耐地贴了过去,“哥,好难受,我想吐。”
“我们去医院。”
温雾屿对医院很抵触,他反应很大,说不去,逃似的推开扶曜,没推动,被扶曜压住了。
“雾屿,你别闹,乖,听我的话。”
“不去,哥……”温雾屿胡乱说话,“我不能去。”
扶善国看着他们俩的模样,心里突然一咯噔,太怪了,又说不出怪在了什么地方。他也着急,就劝扶曜:“阿曜,你先让他把烧退了!有退烧药吗?”
扶曜说有。刚找温度计的时候看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很巧,还有三天过期。
退烧药起效很快,半个小时后出汗了,说明有效果。
扶善国唉声叹气,“他不想去就别去了,心思拗着,病更好不了。”
扶曜懂这个道理,他关心则乱,挨着一点温雾屿的事情他就容易失控。失控完了又脱力,心脏突突地跳,很长时间后才吐出一句话:“我知道了爷爷。”
扶善国环顾四周,他不太确定地问:“阿曜,这是你房间啊?”
“嗯,”扶曜反应不大,说的话也点到即止,“他房间漏水一下雨就住不了人。”
“哦,也是,这房子太旧了。”扶善国没想太多,床边有地铺,他以为俩分开睡的。在老房子的时候两个人就睡一屋,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阿曜,那你也好好休息,”扶善国又说:“我先走了。”
扶曜没力气说话了,只点头。
等扶善国彻底离开,扶曜稍微打起点精神,锁上门,备了盆热水,给温雾屿清理身体。
在高热体温的作用下,温雾屿的身体里外都烫,体验感很不一样。扶曜手指一勾,弄干净了,瞳孔动了动,某种不合时宜的龌龊心思一闪而过。
温雾屿的烧反反复复发了三天,药效一退热度就起来,他好像知道扶曜要把自己往哪里送,扒拉着人死活不肯出房间,一动就哭。生病的温雾屿很不一样,粘人,也可怜。
扶曜拿他没办法,只能喂药,第三天晚上,过了药效的时间,体温终于没再起来。
温雾屿被压干了精气神,人瘦了很多,像蔫了的花,毫无生机。他病恹恹地很扶曜接吻,似乎汲取养分,一个不够,接二连三。
自做爱之后,含蓄的心绪被彻底打开,他们的相处模式也发生变化,如胶似漆中又带了点儿纯情。
暴雨过后的一个星期,终于艳阳高照,扶曜把汛后的收尾工作收拾干净,又把扶善国送回了老房子。等忙完了回到水云湾,温雾屿正好在院子里晒太阳。
一把藤椅一只狗,一壶暖茶,还有准点下班的知心人。生活悠哉且舒缓,哪怕身体再如何苦痛,心里平顺了,也能长命百岁。
扶曜走到温雾屿身边,没反应,睡着了。温雾屿这两天随时随地都能睡着,身体还是亏。扶曜想着要怎么补,得把肉补回来些。他伸掌掖了掖温雾屿的额头,还是烫,一直低烧。
温雾屿被弄醒了,他带着墨镜,不知道眼睛睁没睁开,声音很懒,又缓:“阿曜——”
扶曜喉结微动,说嗯,问:“在这里躺多久了?”
“记不清了,一个多小时吧。”
扶曜抬头看了眼日光,真烈,他弯腰抱温雾屿起来。
上一篇:感官仇恨
下一篇:阴郁受抛夫弃崽后跑不掉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