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雾屿受到了启发,他躲在扶曜身后,探出个脑袋问:“谭爷爷,要禁欲吗?”
老头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悠,他见多识广,最后畅怀一笑,“不用,欲乃人之本性,情感交流、灵魂交合缺一不可,适当运动还能活血化瘀——就是要注意方式方法,别弄那些高难度动作。”
扶曜特别虚心地接受了,“是,我记住了。”
温雾屿:“……”
扶曜看见了温雾屿的神情,忍不住乐,“雾屿,我第一次见自己给自己挖坑还往里跳的人。”
温雾屿哑口无言:“……去你的!”
良药苦口不知是哪儿来的科学依据,但确实有那么点道理。温雾屿捏着鼻子喝了快一个月的黑汤,入梅的第一场雨如约而至时,他腿也疼,却没那么入骨了。
扶曜觉得药有用,时间一到就去双桥岛给老头送酒,风雨无阻。
温雾屿喝药费劲,什么花招都能使,可哪怕他脱了衣服躺床 上 勾 魂,扶曜在那碗药没见底之前也能做到目不斜视、不为所动。
苦是真的苦,扶曜也心疼温雾屿,他准备了糖,温雾屿又嫌糖腻。辛亏这季节杨梅多,酸甜可口,解苦不腻。
老房子后山的杨梅树成了温雾屿的专属物,扶曜特供。
水云湾装修好了,依山傍水,里外都是江南天阔的韵味。温雾屿这段时间跟着扶善国喜欢上了花花草草,特意在后院围了块地,什么都种,除了胡萝卜。
花草在雨季里荡漾,很美的景。温雾屿和扶曜挑了房间,推开阳台门就能看见这些,全是好心情。
温雾屿太悠哉了,跟着雨声的频率晃着摇椅,眼睛闭着,也不知道睡着没有。
扶曜进门,一手端着药,一手拎着框杨梅,全放在摇椅旁的小木桌上,身手一拉,把阳台的门关上了。
温雾屿睁开眼,他目光落不准焦距,显得迷茫。扶曜在他面前站了很久,才终于被看见了——他这段时间腿好多了,眼睛却愈发不受控制。
扶曜不能提这些,一提温雾屿就炸毛。他只能暗自揪着心神,再故作轻松。
“吵醒你了?”
“没,没睡着,”温雾屿揉揉眼睛,“你下班了?”
“嗯,”扶曜又端起药,有点烫,他吹了吹,“来喝药。”
温雾屿不想喝,他这会儿有点懒,又有点粘人,“不想喝。哥,太苦了,我想吐,你饶了我吧。”
扶曜寸步不让,微微笑着,“我给你准备了杨梅,刚摘的。”
“也不想吃,胃酸。”
扶曜走到温雾屿身前,卡进他双腿间,弯下腰,“那你想吃什么?”
温雾屿摇头,“我什么都不想吃。”
扶曜垂眸,思忖片刻,油盐不进,“雾屿,喝药。”
温雾屿和扶曜对视着,他轻笑一声,勾勾唇角,说好。
于是接过碗一饮而尽。
他嘴角还有药汁,懒得伸手去抹干净,眼睛微睁,直勾勾地撩着扶曜的三魂七魄。
“我什么都不要,”温雾屿捏住扶曜的下颚,却把自己送了过去,唇齿交缠,“我要你。”
扶曜顺着温雾屿的舍,舔干净了他口腔留存的药,进而是食髓知味的掠夺。
“苦吗?”温雾屿问,他有点喘不上气了。
扶曜摇头,“不苦,我喜欢。”
这是实话,扶曜为这种古朴又厚重的滋味神魂颠倒,根源全是温雾屿。
温雾屿也贪恋,他有点想要了,“哥,你最近很忙吗?都没好好睡觉了。”
“嗯,有客人要来,很多事情得安排好,”扶曜的手探进温雾屿的衣服里,皮肤很滑,“现在有点时间了,做吗?”
“好。”
梅时季的雨就是这样,平时细细密密地下着,此刻却被潮湿的云团侵袭,突然卷起疾风骤雨。山溪在暴雨中泛起水声,隐约又听见清脆的铃铛声。水流蔓延至岸,肆无忌惮地浸润花园土壤
万物都期待花朵于天晴时的绽放。
温雾屿随扶曜折腾,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特轻盈,他懒得睁开眼睛,拖着长音问:“去哪儿啊?”
扶曜觉得温雾屿长了点肉了,他很喜欢现在的手感,“抱你洗澡。”
“哦,”温雾屿晃着腿,突然想起扶曜忙,他问:“哥,谁要来啊?”
“一个医疗团队来这里义诊,”扶曜放浴缸的水,让温雾屿坐在自己身上,“五六个人吧,住水云湾,温老板,我给你拉生意呢。”
温雾屿心绪一动,“哪家医院的医生?”
“华朝医院,骨科。”
“唐医生?”
扶曜微怔:“你认识他?”
作者有话说:
唐医生带着小鹿来啦!
第45章 冠冕堂皇
温雾屿跟唐林深算旧识,但不熟,他一直认为唐林深端庄,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然而时隔多年后再次见面,温雾屿觉得唐林深发生了变化,很温和了,尤其对他身边那位。
唐林深已经不记得温雾屿了,温雾屿也当是陌生人见面,客气地寒暄几句,他倒是对路汀很感兴趣。
路汀鼻尖有颗痣,目光比山川湖海清澈。他怯生生地躲在唐林深身后,对周围好奇,却不敢打量。偶然间跟温雾屿对视,路汀单方面看不见他的眼睛,精神就没那么紧张了。
温雾屿觉得路汀乖,真像个小动物,他跟唐林深的关系从表面上看也很奇妙,像晚霞褪去时一枚淡淡的吻痕。
温雾屿忍不住多打量他们几眼。
扶曜安排妥当客人的吃穿住行,把路汀和唐林深的房间安排自己隔壁,生活能方便一些。工作之外的时间,扶曜偶尔会跟唐林深聊,有目的性的聊天,没直说。他觉得唐林深人不错。
这两个人同睡一张床,各有各的心思。
温雾屿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盲杖不离手,尤其在路汀面前,瞎得如鱼得水。他知道路汀大概患有某方面的疾病,不习惯跟人接触,带着害怕和抵触的情绪,但是不严重。温雾屿试了试,好像只要自己一瞎,路汀就敢盯着他看几眼。
腼腆地打量,怪可爱的。
这也许就是同病相怜的心绪,能拉进陌生人之间的距离。
温雾屿很喜欢干净的人,他喜欢路汀,逗着人家玩儿,索性就瞎到底了。
可扶曜却不这么想。
他这几天忙,没时间跟温雾屿交流,肉体和灵魂的上交流全没有。今天早上终于有机会了,扶曜五点醒的,他盖在被子下的腿勾了过去,缠住了,又欺身压着温雾屿。
温雾屿似梦非梦地嗯了一声,眼睛睁开了,伸手却碰不到扶曜的眼睛,“哥?”
扶曜捏住了温雾屿的手,问:“你想摸哪里?”
“眼睛。”
扶曜不做声,他抿着唇,眼睛微阖,轻轻柔柔地把温雾屿指尖带了过去。
温雾屿的触感敏锐,他一碰,吓了一跳,扶曜的眼睛颤得太厉害了。
“哥,你怎么了?”
扶曜声音嘶哑,“你跟路汀在一起的时间,是装看不见还是真看不见?”
温雾屿揣着明白装糊涂,“谁是路汀?”
扶曜气不打一处来,掐着温雾屿的腰挠,“你跟人家玩了好几天不知道他叫什么?温老板是打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
温雾屿痒,逃不开,眼泪都出来了,“我装的!”
“装的?”扶曜架起温雾屿的腿托在自己肩上,他大腿外侧有一块淤青,在白嫩的皮肤上非常显眼,“这是在哪里撞出来的痕迹,也是你装瞎的配套举措吗?你是哄他哄得滴水不漏,还是骗我连理由也懒得编了?”
温雾屿底气不足地反驳:“人难免有磕磕碰碰,你眼睛倒是不瞎,身上一堆伤痕我说你了吗?”
扶曜额头青筋暴起,身体慢慢下沉,他喉咙压抑着低吼,强势又凶悍。
温雾屿扬起脖颈,上半身拱起漂亮的弧度,身体线条柔和流畅,他要被逼疯了,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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