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善国从房间里出来,他疑狐,试图发现一点端倪,“阿曜,小温他怎么了?”
扶曜睁着眼说瞎话,“回来路上摔了一跤。”
“哦……”扶善国又问:“摔到哪里啦?要涂点药吗?”
扶曜处变不惊,“没事的爷爷,不严重,你别担心,我房间里有药,能处理。你早点睡。”
扶善国根本没机会再多问一个字,他哑口无言地看着扶曜把温雾屿抱进房间,门一关,悄无声息。
狭小房间只点了一盏小灯,很暗。扶曜轻轻地把温雾屿放下,靠着床头坐。温雾屿睡着了似的,任由扶曜摆弄。
“雾屿。”扶曜摩挲他的面颊,轻声细语地叫了声。
温雾屿倦恹恹的,眼皮都懒得睁开,他微叹,说:“你这样爷爷会想多的。”
“没关系,”扶曜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他打开抽屉找药,“他早有想法了,没问我而已。”
“那要是问了呢?”
“问了我就说,瞒不了的。”
温雾屿细细琢磨这话,轻轻地笑了笑,他偏头看抽屉,被翻乱了,什么都有,就是没找到药。温雾屿眨眨眼,又想跟扶曜调情了,他狡黠地问:“哥,我摔到哪儿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扶曜侧眼看温雾屿,余光瞧见的全是他桃色的余韵,双唇被咬得熟红,眼尾有泪痕。扶曜嘴角上扬,笑得很坏,他小心捏起温雾屿手腕,痕迹太明显,于是感慨:“瞧你,怪可怜的。”
温雾屿哼哼唧唧一声,想抽没抽回来,“绳子呢?”
“扔了。”
“下次别用了。”
扶曜问他:“那用什么?”
温雾屿抿唇不语。
“嗯,”扶曜自顾自地点头说,“用铁链。”
温雾屿恼羞成怒,一脚踹过去。扶曜没躲开,踹上了,又攥紧他脚踝,把人往自己身上拉了拉,“把脚也锁上。”
温雾屿被这些话语挑逗得酥麻。
他们不闹了,消炎止痛的药也找到了。扶曜仔仔细细给温雾屿涂药,弄完了,又给他剪手指甲。
温雾屿想睡,他被折腾烦了,不肯配合,又想踹扶曜。
“别动,”扶曜把温雾屿指甲的形状修得很好看,“马上就好了。”
“哥,”温雾屿迷迷糊糊地开口,“我指甲不长。”
“不长?”扶曜笑了笑,逗他,“我后背那块皮都快被你挠出一幅清明上河图了,要不要看一眼?”
“……不看。”温雾屿反驳:“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是,我自找的。”扶曜哄着温雾屿,剪完指甲又给他清理身体,体贴入微也乐在其中。等事情都做完了,他也躺上床,单手搂住温雾屿的腰,贴得密不可分。
扶曜亲亲温雾屿的眼尾,抹掉了泪痕,低声在他耳边说:“晚安。”
温雾屿没有回应,他睡着了,梦境里全是流淌的春色。
温雾屿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扶曜早上班去了,扶善国也没好意思来敲门,是屋外叽喳的鸟群把人叫醒的。温雾屿坐在床边,晃着腿,有点懵,稍微一动,又浑身酸疼。
堂厅里有瓷器碰撞的声响,很轻,扶善国在收拾碗筷。温雾屿知道自己得出去了,要是这样睡一天实在不像话。他低头找鞋,突然看到自己脚踝缠了一条红色编绳。红绳的首尾两端分别连着一只纯金色的锁,小指的指甲盖大小,很精致。
温雾屿仔细找了找,发现红绳被打上了死结,除非物理破坏,其他情况,戴上了就摘不下来。
红绳跟它的颜色燃成了一团火,温雾屿随着烈火心跳剧烈。
他拍了张照片,发给扶曜——这是你弄的?
扶曜:嗯,真好看。
温雾屿想了想,确实好看。
扶曜又回了一句:别摘了。
温雾屿说好。
扶曜直接给温雾屿打了电话,“起床了?”
“刚醒,”温雾屿身上还是懒,他不想动,“哥,我衣服呢?”
“你的行李箱我放进衣柜里了,就床尾那个柜子,没锁,能打开。”
“哦,好。”温雾屿光着脚下床。
扶曜又说:“你把常穿的衣服挂几件出来,一直放行李箱会皱。还有啊,拖鞋大概踢到床底下了,你受累弯腰找找,别光脚走路。”
温雾屿哭笑不得,“你怎么知道啊?在我身上装监控了?”
“没听见声音,猜的。”扶曜顿了顿,相当坦率地说:“我倒是想装监控,不过老房子信号不好,监控容易卡成鬼片。”
“……滚。”
扶曜心情不错,“雾屿,你要是饿,先出去吃点东西,爷爷应该做饭了。”
温雾屿不是不想出去,就是尴尬。他说还好。
“那你再等等,我买了馄饨,马上就回来了。”
“现在回来?”温雾屿看了眼时间,又问:“你下午不用上班了吗?”
“嗯,单位没什么事情,回来看看你。”
温雾屿心里酿出了一点蜜,是如胶似漆的黏。
他挂了电话,慢腾腾地找衣服。衣柜是红木的,款式有些年代感了,质量却很好,找不出任何斑驳的痕迹。
“上品啊。”温雾屿喃喃自语,上手摸了摸。
这衣柜不便宜,能当传家宝了。他手劲不敢太大,小心翼翼地打开柜门。行李箱放在最下层,温雾屿随手抽了两件衣服出来,还没穿上,起身时看见柜子二层最角落的位置摆了一个小盒子。盒子也是红木材质,表面雕刻图案,像花。光线太暗了,温雾屿看不清花的模样,却莫名其妙觉得眼熟,他想拿出来看看,突然房间外传来啪一声响,什么东西碎了。
温雾屿吓了一跳,他着急忙慌的套上衣服小跑出去,看见一狗一老头正在虎视眈眈地对峙。
“死狗!”扶善国破口大骂,“家里的碗都快你被砸光了!”
旺财没有眼力见,以为扶善国夸它呢,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刚回头就看见温雾屿,兴奋地扑了上去。
温雾屿现在体虚,一碰就晕,他没敢跟旺财接触,躲开了。
扶善国气不打一处来,“旺财,出去玩!”
温雾屿也摸摸它的头,温和地笑了笑,“乖,出去玩吧。”
旺财听温雾屿的话,摇着尾巴走了。
屋里突然只剩两个人,他们面面相觑,是心照不宣的尴尬。
“爷爷。”温雾屿叫了人,声音很哑。
“欸,起啦,饿吗?”扶善国抬手指了指大门口的煤炭炉,“那里有煨年糕,还烫着,你挑一根吃吃。”
温雾屿说好,又说了声谢谢。微博偷独家爆头
太客气了,把扶善国弄得不好意思了。他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地往堂厅一站,一不小心又开始打量起人来。
温雾屿浑身都是痕迹,肩颈位置勉强能遮上,手腕的勒痕就不太好掩饰了。
扶善国脑子赶不上趟,看见了,不敢多想,脱口而出就问:“小温,昨晚阿曜说你摔了,摔到哪里了?手上吗?”
“……”温雾屿把这茬给忘了,他方寸不乱地从煤炭炉里挑了根年糕,说:“不是。”
“啊?那这伤是怎么、怎么回事?看着挺红的。”
温雾屿眼睛一瞟,就地取材地找锅甩,“昨晚遛狗,牵引绳套在我手腕上,旺财被路上的野猫吓着了,乱跑。它劲大,我来不及反应,手腕被绳子磨伤了。”
“哦。”扶善国细细琢磨,觉得挺合理,有思虑也不多问了。
温雾屿是真饿了,他挑了根小的,吃完了还想要,又扒拉着煤炭找。扶善国提醒他:“你饿一天了,年糕不要不多,对胃不好的。”
温雾屿把年糕捂在掌心,听到这话,愣了。长辈对晚辈的关心是个很奇妙的心里过程,反感的人觉得都是控制欲作祟,可温雾屿却很享受这种‘为你好’的言行举止,他没体验过,所以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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