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曜笑笑,打趣地问:“温老板,收钱吗?按市场价算,多少一天来着?”
“你在我这里白吃白睡我也没收你钱,”温雾屿来者不拒地接招,“先记账吧,晚上再算。”
“怎么算?”
温雾屿压低声音,轻描淡写地说:“卖 身抵债。”
扶曜细细一品,“嗯,有那个味道了。”
两人浑不正经地闹了半路,刚走出后院,亮相在外人面前,立刻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变脸速度相当快。
温雾屿乖巧地叫了声爷爷。
扶善国转过身,他手里捏着两块木板,一脸愁眉不展的表情。
扶曜看了眼木板,觉得眼熟,他一愣,问:“爷爷,怎么了?”
“刚才倒车进来的时候没注意看,车屁股刮到这块招牌了。”
皮卡车司机以为水云湾的招牌值钱,说话有些急了,“这木头也太脆了,稍微一碰就掰成两瓣了,这……”
扶善国打算安抚两句,一声哎哟刚出口,被温雾屿卡住了。
温雾屿大概知道一点客栈招牌的来源,扶曜写的。他这会儿也肉疼,又担心扶善国跟着一起上火,安慰道:“没事的爷爷,不值几个钱,还能换。”
扶曜站在隔壁一直没说话,他不动神色地看了温雾屿一眼,目光有点深,转瞬即逝间他盘算了很多东西。
等到司机寒暄一句,那多不好意思啊,扶曜才顺势接上了话茬,“刘叔,我找你帮忙,哪里还有让你不好意思的道理。我该谢谢你才对——辛苦了,进来喝杯水?”
司机赶紧摆手,“不喝了不喝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下回再喝!”
扶曜说行,又往司机手里塞了一百块钱,“这是之前说好的,叔你别推辞,下回还要找你帮忙。”
此话一出,也没人好意思拒绝了。盗,文,gzh大碧池
温雾屿满眼全是欣赏,他就喜欢扶曜八面玲珑的周全礼数,上桌谈生意都不用喝太多酒,甲方爸爸都能变好哥们。
扶曜办事利落,又耐耐心心地把人送走,等他再次回到院子,竹棚下只坐着温雾屿一人了。
“爷爷呢?”扶曜在温雾屿身边坐下。
“我让他回房间休息了,”温雾屿手里捏着木板,目光一直没离开过上面的字,“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几个字而已,有我在呢,还能写,”扶曜抬手想取回温雾屿手里的木板,取不出来,“别拿着了,都是木刺,小心扎手。”
温雾屿只听到他前半句话,他思绪一转,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你怎么写?”温雾屿迷蒙的双眼看扶曜,似真似假地说:“要我把竹扇给你,再对照着模仿吗?”
扶曜张口无言,半晌,他轻蹙一笑,说不用。
“哥,”温雾屿放下木板,攥住扶曜的手,挨个捏着指尖,“你字写得很好啊,什么时候学的?”
“很小的时候吧,具体忘了,”扶曜说:“当年老房子隔壁住了一位老大爷,他教我的。”
温雾屿发现自己的喉咙有点干,“你……你学的什么字体?”
“小楷,”扶曜和润地看着温雾屿,又意味深长地说:“跟你竹扇面上的字体是一样的。”
好像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却又被牢牢压在渔网之下,动弹不得。
温雾屿心惊胆战地说了句哦。
扶曜纵了纵眉,他起身,摸摸温雾屿的头发,“我去上班了。”
温雾屿还有点懵,他指着院子里的一堆东西问:“这些怎么办?”
“先放着,今天天气不错,晒晒霉味,”扶曜微笑着说:“等我回来了搬,你别动。”
温雾屿很有自知之明,“我也动不了。”
扶曜没再说什么,他不知从哪儿弄了辆自行车,骑着上班去了。
温雾屿盯着那一堆东西发呆,都是些很老的家具了,桌椅板凳他都见过。叠在最边上的是几个木箱,其中有两个开裂了,是扶善国的东西。
温雾屿的眼睛和心神被直射而来的阳光晃了一下,他收回目光,揉着眼睛,脊背的皮肤幽幽地蹿出一股酥麻电流,直入大脑。
等会儿!
温雾屿猛地抬起眼皮,他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木箱旁,目不转睛地看着隐藏在角落的小木箱子。温雾屿觉得它很精致,尤其是表面雕刻的几朵花,特别漂亮。他想起来了,这是扶曜藏在衣柜里的箱子。
扶善国说过,这个东西是扶曜的宝贝。
宝贝怎么会在这里,并且特别刻意。温雾屿记得上回见到它的时候是有锁的,锁得特别锦,这回亮相在温雾屿的眼皮子底下,倒是干脆连锁扣都卸了。
什么情况?
温雾屿脑子被搅乱了,他的身体被两股力量使劲拉扯,一方面认为自己的想法不可思议,另一方面又觉得现实过于离谱。温雾屿三魂出窍地忍不住上手摸,他摸到雕刻的花瓣,连触感也觉得熟悉。
“我操……”
“雾屿,”扶曜的声音轻飘飘地从他身后传出来,“你想操谁?”
温雾屿惊出一身汗,差点把小木箱砸了,他做贼心虚,说话都打结,“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扶曜比温雾屿从容,他捧起木箱,落指轻抚。这一下好像摸在温雾屿的命脉上,让他慢慢地红了脸。
扶曜却视而不见,他笑着说:“我有东西忘记了。”
作者有话说:
扶书记的马甲掉不了,他要开始自己扒了
第65章 天大惊喜
温雾屿潜意识是慌张的,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慌,只能尽量不自乱阵脚。
扶曜举止自若,他费尽心思的行为下又带了很大的真诚,端着木箱在温雾屿面前转了晃悠了几圈。
温雾屿尽量无视,奈何扶曜的存在感过于强烈,他终于没忍住人,“哥,你的箱子里藏了什么?”
扶曜坦然自若地说:“几件旧衣服。”
就这?
温雾屿又问:“谁的?”
扶曜想了想,说:“不是我的。”
温雾屿眼皮一跳,一根筋直冲天灵盖,他压根没往别处想,说了句哦。
扶曜没把失落感摆在脸上,轻轻叹了声气。
温雾屿觉得扶曜的反应很奇怪,他想了想,又干巴巴地问:“旧衣服还留着呢?怎么不扔。”
扶曜从善如流地说:“不舍得扔。”
温雾屿的眼皮子蹦跶地更欢了,“你的宝贝啊?”
扶曜毫不避讳地说:“嗯,是我的宝贝。”
温雾屿没心思顾及其他事情了,他想起了扶曜的白月光,又觉得怪异——显摆得过于明目张胆了,不太像扶曜的行事作风。但温雾屿的脑子被酸醋浸泡着打了七八个结,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他皮笑肉不笑地揶揄,“不让你的宝贝继续晒晒太阳吗?你想抱着它去上班?”
扶曜的手掌还抚在上面,笑着说:“不晒了,晒久了怕掉漆。”
温雾屿语塞:“……精贵。”
扶曜抬手捏温雾屿的脸,指尖带上了木头独有的清香,“有你矜贵吗?”
温雾屿不让扶曜捏,脑袋微微一偏,躲开了,他兴致缺缺地转身往竹棚下走,“我现在活得糙,就喜欢晒太阳,能补钙,坏不了。”
扶曜跟着温雾屿走过去,竹棚底下遮阴,很凉爽,避开了太阳,两个人的影子也不见了。可温雾屿一转身就能看见扶曜,他气不顺地问:“你怎么还不走?”
扶曜拍了拍木箱,“我先回趟房间,要把这个放好。”
“那就去放,藏严实了,别让我看见。”温雾屿提高了一些音量,他皱着眉问:“跟着我干什么?”
扶曜被冲了一脸,觉得身心都舒坦了,他狡黠一下,问:“雾屿,你生气了?”
温雾屿嘴硬,板着脸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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