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曜撑起上半身找纸巾,温雾屿转身,埋头抱紧扶曜的腰,他伸出湿哒哒的舌,又软又滑,一舔,浪荡无边地说:“哥,我也帮你。”
扶曜又冒了火,他摆出最后一道理智,问:“雾屿,你现在的脑子清楚吗?”
温雾屿很诚实的摇头,说不知道,然后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不重要,哥,别扫兴了。”
扶曜:“……”
行。
衣服脱干净了,温雾屿被禁锢在扶曜和墙壁之前,他逃无去路、退无可退,扭动腰肢无比奔放。扶曜给他摆好了身体,箭在弦上,一切蓄势待发之际,‘咚咚咚’三下轻叩声,打断了所有节奏。
扶善国在外面敲门,“阿曜,你们在干什么?什么声音啊?”
木床板的动静成了和谐乐章唯一不和谐的因素,它随着床上两人的一举一动,大有扶摇直上冲九天的架势,耳朵没聋的人站在院子门口就能听见。
太明目张胆了。
温雾屿被吓了一跳,浑身肌肉骤然缩紧,他抓起扶曜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好险没让自己惊叫出声。
“嘶!”扶曜也得忍着,他差点咬碎自己的后槽牙,神经在云巅和油锅之间来回穿梭,简直是空前绝后的体验感。
“阿曜?”
扶曜的三魂七魄游离在肉体之外,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一时半会儿应答不了。
温雾屿也不知道请不清醒,说出口的话又黏又糊,好像随时能睡过去,又在提醒扶曜,“哥,回……回话。”
扶曜狠狠吐出一口气,理智回来了,“爷爷,我们没事。雾屿喝多了,跟我闹呢。”
“哦,”扶善国有些担心,“要不要给他弄点醒酒汤啊。”
“不用,闹完了,睡了。”
扶善国迟疑片刻,也没有多问,“行,你们俩早点睡。动静那么大,我以为进贼了。”
扶曜也不能多说话,怕露馅,只回了一声好。
等了片刻,里外都没有动静,扶曜才稍稍松下一口气,“雾屿,爷爷走了。”
温雾屿没有回应,仔细听,他的呼吸很平稳。扶曜撩其他额前的碎发,轻轻叫了声:“雾屿?”
发完酒疯,温雾屿睡着了。
“……”扶曜手臂上的牙印鲜红,耀武扬威似的,他顿口无言,有点委屈:“就会折腾我。”
前一晚再怎么天翻地覆也影响不了第二天早八的班,扶曜起了个大早,晨跑完,上班去了。
其实温雾屿早醒了,扶曜在他耳边说的话他听全了。
“我去上班了,你昨晚喝了酒,早上起来吃点清淡的,别挑。”
温雾屿怂到家了,他不敢回应,装睡装得驾轻就熟。
等扶曜出门,算了算时间应该走远了,温雾屿才敢睁开眼睛。他呆呆坐在床上,身体不算狼藉,也没有哪儿不对劲,仿佛昨晚黄粱一梦,笑一笑就能过去。
可是经过这一遭,温雾屿跟扶曜的暧昧关系不管是进还是退,都会变质。思虑不周,太冲动,都得冷静冷静。
温雾屿的老毛病又犯了,他短时间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扶曜,第一反应就是临阵脱逃,并且说逃就逃,行动力相当迅速。
扶善国在院子里晨练,转头看见温雾屿出来,笑呵呵地打招呼,“小温,睡醒啦?阿曜刚走。”
“嗯,”温雾屿说:“爷爷早上好。”
“桌上有稀饭,你吃一点,我去给你煎个蛋。”
“不用了爷爷,您别忙活了,我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两口就行。”
“喝多了吧?”扶善国语重心长地说,“我以为你多能喝呢跟酒仙似的,昨晚闹的哦——以后不能这么喝了,伤身体的。”
温雾屿尴尬,说是。
扶善国眼睛亮,看见温雾屿脖子上的痕迹,又问:“雾屿,你脖子上那是什么?”
温雾屿面不改色,“房间里好像有只蚊子,咬了吧。”
“对,这里就蚊虫多,”扶善国边说边往屋里走,“我去点个蚊香。”
温雾屿没有跟着进去,他站在堂厅外,踌躇未决,等太阳彻底出来,他才下了决心,“爷爷,今天有去本岛的船吗?”
“有啊,正好一个小时后有一班,”扶善国点完蚊香出来,“怎么了小温,你要走啊?”
“公司突然有急事,我要回去处理。”
“哦……”扶善国不懂这些,他想了想,问:“那你跟阿曜说了吗?”
“嗯,”温雾屿含混点头,“我跟他说。”
“行,”扶善国顿了顿,他看温雾屿的表情不太得劲,好像藏了心事,又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小温,那你还回来吗?”
温雾屿放眼看向山林深处,他视野受限,能看清的东西不多,有片绿叶轻飘飘地落下,他伸手接住,随口轻蹙一笑,说:“回来的。”
温雾屿像来去自由的风,没有牵挂,等扶曜反应后来之后,他早就不见踪影了,船票、车票、机票一气呵成。
这趟所谓的疗休养,温雾屿一走就是一个月,褚琛没事也不来烦他。可就在三天前,褚琛给温雾屿打了个电话,态度很严肃,说公司出事了,让温雾屿赶紧回来。
褚琛这人平时不着调,关键时候从不掉链子,他说出事了,就不会是小事。温雾屿没具体问,回去后再说,承诺两天之内到。他本来就打算跟扶曜说这个事情,刚巧了,剪不断理还乱的走向搅成一锅粥,什么都碰上了。
借着事由逃避几天,好像能减轻温雾屿心理的负罪感似的,可仔细一品味,也煎熬。
温雾屿出了机场,天已经黑了,褚琛到机场接他。
“哎哟,好久不见啊温总,”褚琛盯着温雾屿看,眼前一亮,“怎么比之前更水灵了。”
温雾屿头疼,抵着太阳穴揉了揉,“闭嘴吧你。”
“闭不了,跟你说事儿呢,挺麻烦的。”
温雾屿半阖着眼睛,“嗯,你说。”
褚琛清了清嗓子,他起了个调,刚要正经说话,突然瞥见温雾屿嘴角的痕迹,“我操,雾屿,你嘴怎么了?”
温雾屿下意识一舔,刺疼的,“上火了。”
“那这火上得可够大啊,”褚琛似笑非笑地揶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背着我跟谁好了。”
温雾屿心下一烦躁,“你有完没完?”
“哦,确实火,”褚琛看出点了什么,他识趣,闭上了嘴,“你先歇会儿吧,明天去公司再说。”
温雾屿没回话,他抬眼看见霓虹闪烁的城市,跟漳洲岛天差地别景物,突然发现自己融入不进去了。
温雾屿开始想扶曜,很想,想得心里难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报应毫无征兆地砸在他脑袋上,钻心刺骨。
温雾屿拿出手机,点开扶曜的头像,一句话删删减减,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褚琛为礼让行人猛踩刹车,温雾屿向前一冲,差点被安全带勒死,他抬头一看,已经到了市区。
“送你去哪儿啊?”褚琛问:“回家还是酒店?要不干脆去我那儿吧。”
“酒店。”
温雾屿没有心思搭腔,他手机还捏在手里,拿起来一看,一条未编辑完整的信息已经摁出去了。
糖醋霸王龙:我刚下飞机
扶曜没有回复。
第24章 朝思暮想
一个星期过去了,温雾屿没头没尾的一条信息发出去以后如石沉大海。他和扶曜之间刚燃起来的火苗被自己单手一掐,没灭,但冷了。
徒然产生一种忐忑不安又牵肠挂肚的怅惘。
温雾屿这边的问题很棘手,他连轴转了一个星期,事情解决得不是很顺利,导致无法专心致志地伤春悲秋。
起因说起来不复杂。有个不大不小的网红,前一天刚直播完,下班途中突然失踪。褚琛报了警,跟警察一起找了三天,最后是在郊外一片野湖里找到的,她成了一具泡发的尸体。为了确定身份,警察在褚琛的配合下把女孩父母找来。最后,身份是确定了,可父母看也不看女儿一眼,直接堵在公司门口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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