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汀有些害臊,“不、不会的。”
温雾屿笑开了,一条腿屈着,身体向前倾,又要去逗路汀玩儿。路汀着急忙慌地要躲开,被温雾屿拉住了。
路汀还是不习惯唐林深以外的人接触,他往后缩了缩脖子,又转头看了圈荒山野岭的环境,突然焦急了,“温、温老板,哥……哥会来找我们吗?”
温雾屿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半天了,不用看也知道来电人是谁,他没接,估计扶曜那边快把漳洲岛掀翻了。
“会,”温雾屿精神松弛,笑着说:“他们马上就来了。”
“他们……哦,对,”路汀想起来了,“还有扶书记。”
温雾屿嘴角抽搭。
路汀倾诉了自己的情绪,也好奇温雾屿的,他问:“温老板,那你、你跟扶书记呢?”
“我跟他怎么了?”
路汀特别真诚地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温雾屿也以诚待人,所以不想糊弄路汀。什么关系?可他自己也琢磨不明白。温雾屿的头头是道瞬间变成了狗屁,“说你的事情呢,别说我!”
路汀讪讪地收声,说哦。
到最后,鱼没走,人也来了,尤其衬托出愿者上钩的意境。不过谁是饵,谁是鱼,就不好说了。
扶曜不知从哪儿弄来一辆车,比老张的桑塔纳还破,颠簸两下立刻就能散架似的,坚强不息地把二位送到了目的地。
唐林深和扶曜并排跑过来,全是心有余悸的表情。温雾屿假装看不见,又成一个瞎子,他轻轻推了路汀一把,说:“去吧。”
路汀扑进唐林深怀里,喊哥。
唐林深吓坏了,摸摸路汀的头发,却轻声细语地问:“好玩儿吗?”
路汀说好玩儿,又指着溪水说:“哥,有鱼。”
“明天来给你捞。”
路汀说好,他被温雾屿点通了,迫不及待地想对唐林深坦露心境,“我们先回去吧,我、我有话对你说。”
唐林深没多想,他点了点头,说好。
车钥匙在扶曜手里,他这边的问题要比唐林深他们复杂多了,并且尴尬,跟温雾屿还冷战着呢。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温雾屿耸耸肩,存心想气死扶曜,“不想接。”
扶曜紧了紧拳头,他不跟温雾屿一般见识,“你想跟我赌这场气,也得在我眼皮子底下,不然看不到我气成什么样子了,挺吃亏的。”
“角度很刁钻啊,”温雾屿哭笑不得,又得端得正经,“放心吧,这次我不走。”
“行,”扶曜往温雾屿身边走,俯身看他,“雾屿,你的墨镜呢?”
“扔了。”
“盲杖呢?”
“在那边,掉水里了,”温雾屿随手一指,说:“不想要了。”
“好,”扶曜牵住温雾屿的手,“走吧,回去了。”
温雾屿明知故问:“回哪里去?”
扶曜紧抿着唇,说:“水云湾。”
温雾屿在黑暗的环境下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他也懒得装了,伸手乱摸,什么也没摸到,扶曜抓住他的手腕捏了捏,听见温雾屿哼哼唧唧一声。
“行,不想我碰你是吗?”扶曜纵了纵眉,松开温雾屿的手,往溪边跑,“你等着,我给你捡盲杖,你自己走。”
温雾屿听觉敏锐,他能听见水花四溅的动静,扶曜踩着水往溪里跑。
这条野溪流不浅,底下藏着深坑深坑,淹死过不少胆大包天的人,再闹下去会出事。温雾屿急了,他摸不准方向,只能喊,“阿曜?你回来!”
扶曜没走多远,就在温雾屿身后,他也没下去,在岸边晃着水踢了两脚,“回来了。”
温雾屿:“……”
混账玩意儿!
扶曜太坏了,他故意跟温雾屿保持着一点距离,风又能吹拢他们身上相同的气味,“肯搭理我了?”
温雾屿差点端不住云淡风轻的架势,张口就想骂他两句。
唐林深等急了,比温雾屿先说话:“你们好了吗?”
温雾屿找到了台阶,立刻就下,“好了,走吧。”
回水云湾的途中,氛围依旧怪异。破破烂烂的铁皮箱子里挤着四个人,各自有各自的心结需要解开。
扶曜说不碰温雾屿就真的不碰了,他在前面,捏着温雾屿的盲杖给他引路,要上台阶的时候停下了,转头对温雾屿说:“抬脚。”
温雾屿没脾气了,“哥,你非得这样吗?”
扶曜一听到这个称呼出来,他了然领悟——温雾屿的新花招要来了。
“我怎么样了?”
“操——”温雾屿伸舌舔了舔齿尖,气不顺地问:“往哪里抬?我看不见,瞎了!”
扶曜一时语塞:“你……”
他话音未落,温雾屿突然自暴自弃似的抬脚往前一踹,直接磕在木板上了,咚得一声,用的劲儿不小。温雾屿脚趾差点踹折了,疼得冷汗直冒。
扶曜脸色变得铁青,扯开盲杖扔到地上,伸臂把温雾屿搂紧怀里,压着声音吼:“你干什么?!”
温雾屿得意洋洋地笑了笑,问:“肯搭理我了?”
这场劲再较下去容易两败俱伤。
扶曜打横抱起温雾屿,话也懒得回,直接抱进房间。关门的声音重,带起的劲风还抖着尾音,片刻后,一切归于平静,萦绕在耳边的之后强烈的心跳声,分不清谁是谁的。
温雾屿晃了晃腿,“阿曜,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之后你想去哪?”扶曜冷静下来了,语调又变得温润缓慢,“浴室还是卧室?你看得见路吗?知道怎么走吗?”
“我不知道怎么走,”温雾屿笑了笑:“你也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我是个瞎子。”
扶曜蹙眉,想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扶曜微微垂眸,看上去特别委屈,“脚还疼吗?”
“还疼啊,疼死我了,”温雾屿哽咽着说话,带着将哭未哭的腔调,脑袋蹭扶曜的胸口,“你放我下来,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哥,我有话跟你说。”
扶曜怔忪片刻,轻手轻脚地放温雾屿下来了,“好,你想说什么?”
靠门口的墙边摆着一个半人高的鞋柜,温雾屿特意在鞋柜旁放了一张懒人沙发,换鞋的时候能坐一坐。他追求生活质量,把这房间打理得像个家了,很温馨。
温雾屿看不清东西,平衡感差,刚落地的时候晕着脑袋晃了两下,手肘磕到鞋柜的尖角。扶曜揽着把人护住,环视一周,心想着明天有空了把房间里边边角角的地方都得包上软膜。
可温雾屿浑不在意,他狡黠一笑,问:“哥,沙发在哪里,你带我过去。”
扶曜不明所以,“在我屁股底下,怎么了?”
“哦,”温雾屿双手搭在扶曜的肩上,把人往下一摁,“你坐好。”
扶曜有点回过味了,他一本正经地问:“用什么姿势坐比较好?”
温雾屿一点不害臊,并且因为看不见,行为更加胆大包天。他卡进扶曜的双腿间,缓缓蹲下,伸手乱摸,摸到扶曜大腿上结实的肌肉,摩挲着轻薄的布料一路向上,终于找到了裤绳,结系得不紧,一扯就松,再往下一扒拉,一览无遗。
不过瞎子看不见,温雾屿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觉得可惜——太亏了。
他指尖继续游荡,摸到了,抓住了,面颊往上贴,冷与热的交缠,形容不出的美妙滋味,两人皆是一声喟叹。
扶曜这时候还能忍,后背肌肉却紧绷,硬生生逼出一身汗,他自持冷静,两指捏住温雾屿的脸颊,“雾屿,你想做什么?”
温雾屿伸出舌尖,舔润了双唇,他被扶曜把着,说话有点含糊不清:“取悦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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