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条朋友圈点赞的人很多,稽雁行随手翻了翻,有樊星洲,有夏彤,甚至有洛立轩,但没有阮钰。
想来,阮钰已经遗忘这段感情了。
让稽雁行万分惊讶的是,他在收拾行李时,收到了一条消息,内容很平常【要回来了?】,可发这条消息的人,居然是久未联系的阮钰。
稽雁行放下手里的衬衫,斟酌半天,只回了两个字,【是的】,然后把手机设成震动模式,继续收拾行李。
他边收拾边纳闷,阮钰怎么突然给他发消息?是看到了他的朋友圈?还是忽然想起了他,随口一问?回国以后免不了要碰见阮钰,碰到了又该如何相处……
这些问题像乌云一样飘在稽雁行心头,让他惴惴又压抑。
几分钟后,手机震动几下,稽雁行抬眼一暼,是阮钰回的消息,问他具体什么时候回来。
稽雁行摸不准阮钰的意思,只回了个大概的时间。
阮钰没再回,就在稽雁行松一口气时,屏幕浮现的文字让他瞬间绷紧神经。
在回国前一天,稽雁行去商场挑选了几份礼物,送给一位很关照他的表演老师和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给尤利西斯的礼物,是一款名为缪斯的小众香水。
尤利西斯也送了稽雁行礼物,他让稽雁行先别拆开,等到飞机上再打开,稽雁行点点头,为此他特地从书包中腾出装礼物的空间。
等飞机穿透云层,稽雁行拆开尤利西斯的礼物,是一个精致小巧的天使摆件,还有一张带着香味的贺卡,贺卡写着,认识你很美好,希望我们有再见的一天。
看着天使嘴边的笑,稽雁行也忍不住勾勾嘴角,他把贺卡和摆件小心地收好,戴上眼罩,慢慢进入了梦乡。
再次睁开眼时,已经飞到了北京上空,耳边响起广播声,地面零度是零下,稽雁行扣上大衣全部的扣子,暗暗祈祷不要被冻得太狼狈。
【到了吗?】
【我在出站口对面的停车场。】
【车牌号京Axxxxx,黑色奔驰。】
——那天晚上,让稽雁行紧张的那条消息,是阮钰的回复,阮钰说会来接他,说要把一些事说清楚,稽雁行答应了。
没有寒暄,也没有开场白,稽雁行开门见山地问:“您找我是想说什么?”
阮钰皱皱眉头,薄唇抿成直线,在停车场等稽雁行的半小时里,他预想过很多种开场白,温情的话也好,缓和气氛的漂亮话也罢,结果被稽雁行的疏远搅得稀碎。
“您”,稽雁行又对他用回了敬语,真是刺耳。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阮钰反问。
“我——”稽雁行顿了顿,视线定格在车前窗的某一个点,“您现在往哪开?”
“我家。”
“那麻烦您中间停一下吧。”
“不难受吗?”
稽雁行愣了一下,眨巴了两下眼睛,不解道:“什、什么?”
“别用敬语了,很奇怪。”
“……好的。在前面的路口停一下吧,我打车回家。”
阮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问:“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吗?”
“拒绝戒指我理解,冷战两个月也过去了,现在又是因为什么?”
“要这样僵持和逃避到什么时候?”
“误会?冷战?阮总,我以为我的做法足够直白了。”稽雁行缓缓转头,对上阮钰投过来的目光,认真道,“不是冷战,我们分手了。”
“你再说一遍。”
“我们分手了,你来伦敦找我的那天,我想要告诉你的事,就是分手。”
“理由?”
“理由……我不喜欢你了,不想和你在一起了,这个理由可以吗?还是说,在明知道我不喜欢你的情况下,你也要——”
“也要死缠烂打呢?”稽雁行并不想说得这么难听,但此刻他别无选择。
阮钰的脸色倏地沉下来,搭着方向盘的手指紧紧握着,眼神也愈发冰冷,好半晌,他嗤笑一声:“稽雁行,你可真行,敢这么玩我。”
作者有话说:
点一首分手快乐!
第90章 舍不得
拎着行李箱站在路口,稽雁行垂下眼眸,漫不经心地想,或许他和阮钰是两条直线,短暂相交后各奔东西。
甚至都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两条线曾经相交。
在被洛立轩隐晦地问稽雁行,和阮钰是否还有联系时,稽雁行摇摇头,说什么事都没有了,洛立轩听后沉吟片刻,没再说什么。
但人生不是直线,人生的线条弯弯绕绕,会和无数条线无数次相交,也会和同一条线交缠不清。
六月,又一个夏天来临,毕业季也随之到来,稽雁行顺利完成毕业大戏,六月下旬,京电举行毕业典礼,当天晚上,稽雁行按照夏彤的建议,开了直播,和粉丝聊毕业的感受,聊今后的规划,直播间人不多,但挺热闹,弹幕刷个不停,稽雁行一边说自己的事一边挑弹幕的问题回答,其乐融融。
“嗯?笔记本在地上?什么笔记本?”
稽雁行低头,一愣,他今晚刚写过日记,日记本随手放在桌面,刚才无意碰到了日记本,现在本子正摊开在地上。
稽雁行笑了笑,把本子捡起来,对着屏幕说:“我有写日记的习惯,是我的日记本。”
弹幕又开始刷,说他好乖,居然还有写日记的习惯,说他字也可爱,和他的长相完全不符,有点像幼圆体。
稽雁行播了一个多小时,和粉丝说完再见,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关上空调,揉揉被冷气吹僵的手臂,打开窗户通风。
热浪瞬间贯进来,冲散满屋的冷气,六月中的天热得燥人,却只是夏的开始,炎热一眼望不到尽头。
稽雁行想,空调真是伟大的发明。
这天晚上,稽雁行睡得很早,夜半却被空调冻醒,耳边响着噼里啪啦的雨声,还夹杂着呼呼声,他睁着惺忪的睡眼朝外一看,窗外风雨大作,也难怪他会被冻醒。
“叮”,空调被关上,窗户开了条缝,凉丝丝的风挤进来,裹着干净的雨水味,沁人心脾,稽雁行准备睡觉了,睡之前,他习惯性地看了眼手机,被吓了一跳。
屏幕上有3条未接来电,来自同一个人,他的经纪人夏彤,最后一条是一小时前,凌晨一点半。
回电吗?但夏彤可能已经睡了,但3通电话……挺着急的吧。
打一通,就打一通,没打通就睡觉。
铃声响到第39秒时,接通了。
“喂……谁啊?”夏彤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像是刚醒。
“抱歉抱歉,吵醒你了彤姐。”
“……啊雁行啊,你还没睡呢?”
“不是,醒了一次,彤姐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想……哦,其实也不是很重要,就是我睡前刷瓣瓣的娱乐小组,刷到聊你的帖子了,在讨你的日记本。”
“日记本?”
“对,你今天直播,日记本掉地上了,有一页露出来了,是你去年十二月写的,你那会……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啊?还是看什么书呢,写的内容那么青春伤痛文学。”
“啊?我写的日记漏出来了?”稽雁行的大脑尚未清醒,他花了好一会理解夏彤的话,瞳孔蓦地睁大,窗外的无声被无限放大,光是听着雨,稽雁行都觉得要被淹没。
记忆也像一场大雨,把他淋湿。
去年十二月……那确实是一段特殊的时间,他被阮钰和莉莉安联姻的事折磨着,又尚未下定分手的决心,那段时间写的日记,也多和这件事有关。
“我具体写了什么呢?”稽雁行问。
“拍得不是很清楚,只有一半,那个小组最喜欢聊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了,你写的事‘很荒谬,拿不起又放不下’,中间看不见,最后一句是‘有时候希望从来没认识,但又不想完全成为陌生人,居然会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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