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钰一度以为稽雁行从未喜欢过他,但那篇日记让他意识到真相并非如此,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或许他可以像莉莉安一样,勇敢一次。
稽雁行眨眨眼,没能明白阮钰的意思,这是在道歉吗,是要一笑泯恩仇吗,那下一句就该是‘以后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不,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做朋友,不想再和你有交集。’没有犹豫,稽雁行想好了答案。
“我们——”
“咳咳”,一声咳嗽打断了阮钰接下来的话,拐角处走出一个人,稽雁行几乎僵硬,随即他听到熟悉的强调:“好巧啊,阮钰你和雁行叙旧呢?”
洛立轩走到阮钰和稽雁行中间,像座山似的,把他们隔开,他又咳了一声,脸色不太自然。
晚会现场人多眼杂,这俩人就这样聊起来了?
洛立轩觉得离谱。
阮钰的话最终没能说完,稽雁行离开了。
七月中,樊星洲喜滋滋地告诉稽雁行,他毕业了,下星期就回国,准备办个接风宴,让稽雁行一定要来。
稽雁行自然答应了,电话那头的樊星洲语气高昂,像只快乐的小狗,稽雁行的脑海里浮现一只尾巴摇成螺旋桨的金毛寻回犬。
毕业的话,要准备毕业礼物吧,稽雁行陷入纠结中,他并不擅长送礼物,樊星洲看起来也不缺什么。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稽雁行选择直接问。
“我?我要什么?”
“毕业礼物。”
“嗯~要送我礼物吗?那我要好好想想,好像没有特别想要的呢,诶对了!不是新开了个游乐园吗,等我回去,咱们一起去游乐园呗?”
“可以的,那等你回来。”
樊星洲的接风宴相当热闹,一整个大型蹦迪现场,稽雁行缩在角落里,恨不得现挖一个地洞。
和一大群不认识的人待在一个封闭空间,进行一些不必要的社交,简直是地狱。
好在樊星洲一直有留意他的感受,一会过来送杯饮料,一会过来送点吃的,相当周到。
更地狱的是,他的老板也来了,稽雁行不由得懊恼,樊星洲太好相处,他几乎忘记那人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是和洛立轩同一个圈子的人。
“尝尝,味道挺好的。”樊星洲端来一杯粉色的饮料,他的右眉骨多了一枚眉钉,看起来又疼又酷,“要不要过去玩玩,你一直坐在这里我多愧疚啊。”
稽雁行摇摇头:“我坐在这里挺好的。”他接过玻璃杯,杯身蒙着一层水雾,冰冰凉凉的,“这是什么?”
“刚做好的鸡尾酒。”
稽雁行一顿,想把饮料还给樊星洲。
“没有酒精的。”樊星洲解释道,他话头一转,神神秘秘道,“我也给你带了毕业礼物哦,等咱们去游乐园,我拿给你。”
稽雁行点头,又低头尝了一口粉色饮料,他抿出一个很乖的笑,对樊星洲说,是甜的。
樊星洲愣了一下,耳垂突然红了,磕巴道:“甜、甜的啊,那我、我先去应付那帮人,待会再来陪你。”
稽雁行还是点头,有一瞬间,樊星洲生出一种养小宠物的错觉,他狠狠甩了甩脑袋,把莫名其妙的想法甩走,起身后,他往洛立轩的方向走,见樊星洲来了,洛立轩放下手机,笑着说了句:“呦,樊少舍得回来啦?”
手机屏幕缓缓熄灭,上面是和阮钰的聊天框。
【你真不过来?樊家小少爷的接风宴,这么不给面子?】
【不去。】
【真不来真不来?你猜我看到谁了?】
阮钰没回,洛立轩就自顾自地往下说,【其实也不是谁,就是公司的小朋友,哎呀,你也认识的。】
【他也在?】
洛立轩正正想回,樊星洲就来了,他索性不回了,他很好奇,阮钰会不会因为稽雁行在这,专门跑过来捉人。
太有趣了,洛立轩想,和阮钰认识这么多年,看他吃瘪还真是头一回。
作者有话说:
感觉雁子是INFP,阮总是INTJ
第92章 嫉妒
阮钰竟然真的来了,这非常有意思。
洛立轩打小和阮钰认识,很了解阮钰的性格——冷漠,没有人情味,活得像个旁观者。
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听到自己说【他也来了之后】,在二十分钟内赶来了接风宴。
这真是太有趣里,洛立轩好奇不已,他时不时地瞄向稽雁行的方向,试图发现点什么,可惜昏暗的灯光成了天然的屏障,洛立轩什么也看不见。
稽雁行实在无聊,又不想社交,索性低头观察起地板上变化的光影,察觉到身旁沙发的凹陷,他一边抬头一边下意识地唤道:“星——”洲字卡在嗓子眼里。
来者眉目冷清,穿着和娱乐场所不符的正装,赫然是阮钰。
稽雁行瞪大双眼,心跳蓦地漏了一拍,而后他掩饰性地端起饮料喝下一大口,目光飘忽起来,喧哗的音乐声似乎按下了暂停键,稽雁行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无声无光的平行空间,直到阮钰轻轻开口,把他拽回现实:“这几天很忙吗?怎么不回消息。”
闻言,稽雁行眨动眼睛的速度变快,阮钰确实给他发了消息,他看见了,好像是说什么,上次有话没说完,想找时间和他好好聊聊,问他什么时候有空,但稽雁行没回,原因很直白,回了又难免和阮钰纠缠,不如视而不见。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但并非所有的问题都需要解决。
可阮钰居然又找上来了,不对,阮钰怎么会知道他在这,是碰巧吗?毕竟阮钰和樊星洲认识。
这样的理由太过牵强,稽雁行无法说服自己。
“没看见。”稽雁行低声说。
“没看见?好,那我再说一遍。”阮钰语气耐心,还体贴地问了一句,“在这聊还是出去说?”
“……我不太想出去。”
“好,那就在这。”
“……我也不太想聊。”
阮钰抿了抿唇,表情不变,柔声说:“我说,你听着,不用聊,就在这。”说完,他凝视着稽雁行的侧脸,等待他的点头。
他没等到稽雁行的点头,好在稽雁行也没再拒绝他,好半晌,阮钰听见稽雁行缓缓叹了口气:“这里人多不方便,出去说吧。”
— —一再逃避不是办法,何况阮钰追得太紧,不如尽快解决,得个清净。
得到期望的回答,阮钰软和了嗓音:“好,我们出去说。”他起身,又向稽雁行伸出一只手,想要拉他起来,稽雁行却只觉得压迫感骤增。
“你先出去吧。”稽雁行没接阮钰的手,那只手孤零零地悬在半空,手的主人微微皱了皱眉。
“你不出去吗?”
“我和星洲打声招呼。”
说者无意,听者添堵,阮钰猛地地吸了口气,极力维持的淡然瞬间被击垮,他问昔日的恋人:“和他说干什么?他这么喜欢管你吗?”
“不是,他发现我不见会担心的。”轻飘飘的一句“会担心”,把阮钰剩下的话都堵了回去。
阮钰眸色变得更加暗沉,但他终究妥协了,点点头说:“我在门外等你。”
稽雁行本打算找个角落和阮钰聊,没想到直接被阮钰带进另一个包间,刚一走进去,还没来得及坐下,稽雁行便听阮钰问他“要喝点什么吗?润润嗓子,待会还有很多话要说。”
这话几乎带有讨好的意味了,阮钰像在顺一只炸毛的猫,他用尽浑身解数,只求把猫毛抚顺,让猫愿意再在他怀中撒泼打滚。
可惜稽雁行软硬不吃,他甚至不愿意坐下,绷直身体站在门旁,直言道:“不喝了,有什么事快点说吧,我和星洲说了很快回去。”
又是樊星洲,无名的情绪在心底疯长,枝丫戳破伪装的情绪,结出嫉妒的果实,阮钰看向稽雁行的眼神变了变,他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沉声问:“你和樊星洲这么熟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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