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民族天赋,稽雁行酒量尚可,他没太把阮钰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应道,还好吧,我没什么感觉。
闻言,阮钰笑了一声,没说话。
稽雁行后知后觉地发现,阮钰没骗他,这酒的后劲相当大,头顶的灯光开始迷乱,阮钰的脸变得模糊,窗外的雨声宛如催眠曲,敲打着他的心脏。
尽管意识相当清醒,但手脚却软绵绵的,稽雁行像被风吹举到云端,变成了一滴轻飘飘的雨。
一双手把他接住了,他流淌,铺满那人的手心。
耳边传来磁性的嗓音,稽雁行知道,这是阮钰,阮钰捏了捏他的掌心,问他:“要睡觉吗?”
稽雁行说,好,他确实是有些困了。
阮钰又问:“需要我扶你吗?”
“不用。”他只是微醺,离喝醉还很远,后劲再大的酒,也不至于喝几口就不省人事。
陷进柔软的床面,像躺进海上的一叶小舟,头顶的灯光像月光,稽雁行褪去衣物,捞过夏被,一扭头,惊觉阮钰就坐在床边。
那丁点醉意荡然无存,稽雁行清醒了个彻底,他下意识地裹紧被子,惊讶道:“您怎么在这里,不去睡觉吗?”
“这是我的房间。”
稽雁行抬头环视,这间卧室大得夸张,水晶吊灯璀璨绚丽,真丝窗帘半遮半掩,每一块都地板盖着手工地毯,这般奢侈的风格,确实像阮钰的房间。
趁着稽雁行还在发愣,阮钰欺身上前,捏住稽雁行的下巴,盖章般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沉声道:“把被子拉下来。”
“好、好的。”稽雁行慢吞吞地把被子往下拉,露出细长的脖颈。
再往下是锁骨,因为喝酒的缘故,锁骨周围的皮肤被涂上樱桃般的红色,性感诱人。
阮钰的眸色越来越深,稽雁行的动作太慢,他直接上手,一把掀开夏被扔到床角。
阮钰逼近稽雁行,“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稽雁行眨眨眼,眼神变得湿润,他小声地说:“我、我知道。”
阮钰要么厌弃他,要么迟早做这件事,在用手为阮钰疏解欲望的那个晚上,稽雁行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也一次又一次地做心理建设。
他不在乎阮钰是否会厌弃他,但出于功利的考虑,他不希望阮钰太早厌弃他。
最好的结果就是,让这份三个月的包养合同,自然而然地结束。
但稽雁行依然忍不住害怕,他用手撑住阮钰的肩膀,颤着声音说:“但我、但我还是、还是没有做准备。”
上一次,正是因为没做任何准备,他被失去兴致阮钰赶到了次卧,稽雁行不确定,这次是否会旧戏重演。
阮钰果然犹豫了,男人和男人不做准备,压根没法做什么,更别说稽雁行还是第一次。
但和上次不同的是,今晚的阮钰非常有兴致。
因为稽雁行已经引诱他整整一个晚上了。
被雨淋湿的、红着脸颊的、穿着围裙的,还有那个青涩的吻,像被青梅酒的香气浸润着、萦绕着、迷惑着。
“问题不大,今晚——”阮钰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露出结实的胸膛,动作相当优雅,他把稽雁行压倒在床上,压着声音说,“我们先试点别的。”
……省略写了……
阮钰的吻印在稽雁行的锁骨上,一下又一下。
稽雁行仰着脖颈,眼角被染成绯色,睫毛也挂上了生理性的泪珠。
又急又热的吻像沸腾的锋面雨,不断地灼烧着他的皮肤,烫出一个个红痕。
但实际上,阮钰也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他向来是真刀实枪,哪用得着这样委屈自己,可——
“把腿并紧一点。”
前所未有的兴奋席卷大脑,这种不理智的感觉,似乎被生物学定义为冲动。
“我、”稽雁行的声音带上哭腔,可怜极了,“不、不要了,阮总,我想、我想睡觉。。”
“再等一会。”
阮钰的胸膛快速起伏着,稽雁行清楚地感觉到了阮钰有力的心跳。
最后,阮钰抓住稽雁行的手,亲了亲,说,睡吧,晚安。
作者有话说:
认准哈,雁子是1,这次没有真的做,不要着急,阮总早晚为爱做0~
雁子,雁子,青梅酒一样的雁子,被阮总给喝到了!
这是修改了三四次之后的版本,锁得我好伤。
嘿嘿,我发现有1万海星了,原来1万是串那么长的数字!带着这个幼稚园的车轮,来蹲评论和海星!
第25章 你去哪了?
稽雁行觉得腿根的皮肤很疼,但也不单纯是疼,还有绵绵的痒和难耐,他闭着眼,眼角被生理性的泪水浸湿。
最后疲惫侵占大脑,清醒举了白旗,稽雁行只记得有人抓住他的手,呢喃了一句,睡吧,但稽雁行分不清这是幻觉还是现实。
玻璃窗向阳,晨光透过两扇窗帘的缝隙,在床铺上撒出一道金光,像通往梦境的隧道。
浅灰色的凉被动了动,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抽出来,冷色调的皮肤被染上暖意。
意识还有些混沌,阮钰半阖着眼睛适应光线,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陡然清醒,偏头一看,原来是稽雁行,顷刻间,昨夜桃色的记忆汹涌而来。
阮钰想起曾经养过的某个乖巧情人,每次完事后,阮钰都差助理把人送走,无论情人怎么软磨硬泡,都是徒劳,情人的眼泪和讨好都拨不动阮钰的心弦。
但他这是……和稽雁行同床共枕了一晚?
阮钰抬起眼皮,面无表情地打量起稽雁行,他向来浅眠,昨晚却睡得很好,稽雁行的呼吸声像白噪音,一呼一吸,如同划过耳边的风,舒适且助眠。
一个荒谬的想法浮现心头——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这么一起睡着,似乎也不错。
刺耳的机械铃声忽然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也中止了阮钰的胡思乱想,在大脑做出反应前,阮钰捞过床头的手机,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低头一看,屏幕上赫然是严特助的未接来电,阮钰怔了怔,他竟然会因为……不想吵醒酣睡中的年轻情人,挂断了工作电话。
阮钰坐起身,准备给严特助回电话,他瞥了眼身旁的稽雁行,手上的动作一顿,趿上拖鞋走到阳台,这才拨通了严特助的号码,那边很快接通。
“阮总,您现在方便说话吗?”
“嗯。”
严特助接着道:“景书记那边又找上门了,他有意同您联手。”
“他和谁竞争?”
“最大的竞争对手是戎承平。”
听见“戎承平”三个字,阮钰握住手机的力度骤然加大,良久,他回了一句:“我先考虑考虑。”
逐利是商人的本能,钱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开始追求权利,阮钰也不例外,有些权利不能直接握在自己手里,但可以为己所用,更何况——
景书记的对手是戎承平。
景书记也好其他人也罢,阮钰不太关心谁找他联手,他更关心谁能把戎承平扳倒。
“戎立清最近还老实吗?”
“老实,您给过他教训之后,他就没再有过出格的举动了,最近好像被关在家里了。”
打完电话,阮钰的目光飘向庭院里的海棠。
五岁前,他住的院子里也有一棵海棠,在那座小院中,戎承平曾把他举过头顶,轻放在海棠的枝干上,有一年海棠开得格外盛大,戎承平领着他捡了一大捧落花,晒成干花,送给阮淑穆当礼物。
记忆褪色,海棠干枯,旧事已唤不起阮钰的任何爱恨。
“你很久没有主动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阮淑穆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我可能要给戎承平使点绊子。”
“......我以为你早都不在意了。”
“是不在意,但我心里有根刺,戎承平不倒,这颗刺就很难根除。”阮钰语调平淡,眼底同样一片冷寂,仿佛戎承平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我想让自己更好过,就只能让他不好过,您知道我是一个怎么的人,况且这的确能给我带来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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