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姐你别说了,我想起来了。”稽雁行捂住脸,自己的“恋爱日记”被别人读出来真是相当羞耻,但他又不能和夏彤直言,好在没写太直白句子,更没指名道姓,“不是,我那段时间在读小说,很沉浸,写的日记也比较……伤春悲秋。”
“那行,本来就是小事,接着睡吧。”
第二天醒来,#稽雁行 日记#上了个不高不低的文娱热搜,粉丝点进来替他解释,路人点进来吐槽“丁点事都要上热搜”,稽雁行借此机会,发了条微博,配了两张图,一张是他写的日记,另一张是书的扉页,是一本著名的悲剧爱情小说。
【去年十二月份在读这本书,当时还在日记里写了读书笔记,最近重温这本书,收获匪浅。】
配图的日记写着,‘有时候觉得很清醒,有时候觉得在做梦,有时候是怦然心动,有时候是打不破的隔阂和跨不过的差距’。
日记的这句话,确实符合读这本小说会有的心情,于是,日记的小风波很快过去,稽雁行忙碌着新生活。
七月,聚齐小半个娱乐圈的慈善晚会定下日期,稽雁行也在受邀名单中,他穿了一套品牌方寄来的真空西装,袖口和下摆镶着银色流苏,V字领口,恰到好处的胸肌若隐若现,黑色皮革腰带勾勒出精瘦的腰身,衬着稽雁行立体的五官,性感又帅气。
稽雁行咖位不大,但有出名的代表作,被安排在了中前排,晚会正式开始前,稽雁行按照夏彤的叮嘱和去界内前辈混个脸熟。
“诶,雁行?”
稽雁行一抬头,不远处站着洛立轩,洛立轩身……站着阮钰,阮钰表情冷淡,薄唇紧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稽雁行收回视线,朝洛立轩扬起微笑,客气道:“洛总,您晚上好。”
洛立轩暼了瞥阮钰,见他毫无反应,便微微颔首,随口说:“衣服挺好看的,让工作室多拍几组照片。”
稽雁行点头应好,又同老板寒暄了几句,很快,有人来和洛立轩敬酒,稽雁行便默默离开,整个过程,阮钰都一言不发,甚至没有给稽雁行一个眼神,像是把他彻底忘了。
忘了也好,稽雁行长长地舒了口气,说不清此刻的心情,释怀有,失落也有,更多的,是一种无法定义的情绪。
稽雁行用冷水冲了个脸,冲完才想起来自己脸上有妆,便赶紧抽出一张纸,细细地擦净脸上的水。
走出盥洗室,他沿着长长的走廊缓缓地走,偶尔顿住脚步,看墙壁上的油画。
“稽雁行。”有人叫住了稽雁行。
这声音太熟悉了,在无数个白天和黑夜里,声音的主人曾一遍遍地呼唤他的名字,稽雁行,雁行,宝贝。
稽雁行滚了滚喉结,不知作何反应,回头也不是,往前走也不是,他仿佛被猛兽盯上的猎物,恨不得爬上一颗离地十米的树,或者倒地装死。
但他不是猎物,阮钰也不是野兽,稽雁行回头,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阮总,好久不见。”
阮钰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眼神阴冷到可怕,他快步走到稽雁行面前,目光像刀片一样舔舐着稽雁行的脸。
“阮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稽雁行准备逃了。
阮钰开口,嗓音冰冷:“我看到日记了。”
稽雁行一怔,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阮钰,还有什么事?
“日记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待会还有活动,我先——”稽雁行“嘶”了一声,他刚转身就被阮钰扯住了手腕,真不知道阮钰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手像钳子一样,扯得他生疼。
无奈,稽雁行只能暂时放弃离开的想法,他抬眸,对上阮钰的眼神,沉沉地呼出一口气,问道:“你要说什么?”
阮钰眉头压得很低,漂亮的桃花眼像淬过毒,看起来很凶,这样的阮钰让稽雁行觉得陌生,可或许这才是阮钰的常态。
但稽雁行并不害怕,他清楚地记得阮钰最柔软的样子,知道阮钰心脏跳动的频率,很难再对阮钰产生恐惧。
“能松手吗?你弄疼我了。”
阮钰松了松力道,但没彻底松手,松手了,稽雁行跑了怎么办。
“你写的日记是什么意思?”阮钰很执着,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我说了,没什么意思,而且我的日记我想写什么就写什么。”稽雁行语调平淡,说完,他侧过头,看嵌在墙壁里的珐琅窗,斑斓的光被存在珐琅里,也映在稽雁行黑色的瞳孔中,恍若彩色的梦境。
阮钰一瞬不瞬地盯着稽雁行的侧脸,像是生怕错过他脸上丁点的光影变幻。
“你说了‘舍不得’,舍不得,为什么还要——”昔日无情的阮少攥着前男友的手,对几个月前的事耿耿于怀,可笑又狼狈,“还要分手?”
到底是谁在舍不得,没人说得清楚。
“你问过很多遍了,我觉得我不需要再解释了。”稽雁行顿了顿,忽然道,“对了,很久没有关注过你的消息了,按时间算你该举行过婚礼了吧,阮总,新婚快乐。”
闻言,阮钰的眉压得更低了,浑身的戾气几乎实体化,稽雁行隐约听见牙齿摩擦的声音。
“你很希望我结婚?”这么迫不及待地摆脱我吗。
稽雁行霎时哑口无言,他有什么希望不希望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是,我只是祝福一下。”
“不需要你的祝福。”
“……好的,明白。”
“我的意思是,我和她没有结婚。”
第91章 勇敢一次
没有……结婚?
“没领结婚证吗?”这是稽雁行的第一反应,他下意识地问出口,顶级富豪们领结婚证,确实程序复杂还有风险,很快,他意识到自己唐突了,阮钰结没结婚,和他有什么关系,“抱歉,我逾越了。”
阮钰没应声,目光仍旧锁着稽雁行,前男友化着淡妆,完美帅气的脸蛋如同一件艺术品,但双唇吐出来的话,却一点不动听。
就仿佛他们是萍水相逢。
难道这段时间以以来,只有他在倍受折磨吗。
稽雁行回国那天,他们不欢而散,目送稽雁行下车后,阮钰把车停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他在日暮里点燃一支烟,燃烧的烟头像着火的玫瑰,他没有抽烟,只是夹在指尖,晚风吹啊吹,天暗成墨盘,阮钰摁灭烟头,融进夜色中。
稽雁行到底喜欢过他吗?这个问题困扰着阮钰,他过过往的日子一寸寸地剖开,试图找到喜欢存在过的证据,但失败了。
或许稽雁行从未真的喜欢过他,一切的一切都不过因为他威逼利诱,这样的认知让阮钰倍感无力。
着火的玫瑰烧成了灰烬。
可这团死灰,隐约复燃的趋势,稽雁行在日记里写过,不舍得。
多动听的三个字。
“没有。”阮钰说,“没有结婚证,也没有婚礼。”
“什么?”稽雁行双眼微微睁大,他消化了一会阮钰的意思,而后问,“谈崩了吗?”
“不是,换了一种合作方式。”
事实比阮钰说得复杂,在联姻计划即将落地时,莉莉安反悔了,她告诉阮钰,‘我不能和你联姻了,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阮钰很平静地问,为什么。
莉莉安脸上露出笑,她几乎是雀跃地解释道,她的恋人自由了,不用再和某个老家伙演戏了,她现在要回去找她的恋人。
阮钰眨眼的动作停了片刻,恋人这个词勾起他许多回忆。
不知莉莉安是怎么说服她父亲的,道尔家族让渡了更多的利益,解除联姻合约时,阮钰心底诡异地松了口气,他想,莉莉安是勇敢的,至少比他勇敢。
他羡慕莉莉安的勇敢,如果他也能勇敢一次,如果……
“雁行——”阮钰顿了顿,太久没喊这个称呼,有两分生疏,他松开稽雁行的手腕,语气放软了些许,是个接近讨好的姿态,“当初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后不会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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