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顾司沉,说不定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但显然顾逐之做不到。
江挽心里有些奇怪,他从小见过太多的善意和恶意,因此习惯性留了个心眼。
这次是大制作,播出之后他的咖位还能再升一升。
江挽研究剧本的时候红姐给他发了条微信,他从剧本下抽出手机。
红姐估计看见他发的微博了:【剧本带了吗?在评论区发张照片。】
过了会补充:【粉丝群也行。】
他这段时间资源全掉了,虽然后援会及时引导稳定了粉圈,但如果一直没动静也会跑粉。
江挽听话在粉丝群发了张剧本的模糊照,在粉丝们激动的消息中挑了条问他是不是在看剧本的回复:【●v●~】
【妈呀挽挽真的好喜欢用这个颜文字●v●!!】
【可爱。】
【好像只盯着我卖萌的小猫咪呜呜呜呜呜呜。】
【导演是谁导演是谁?挽挽可千万不要是那个谁啊啊!】
这是江挽的粉丝群,但说不定有多少人在卧底窥屏,粉丝也自觉没有说出这个人是谁,但都心知肚明说的是某个专拍烂片的导演,圈内外都叫他“烂片之王”。
事业粉最关注的问题还是:【挽挽是男主吗?】
江挽从出道后除了友情客串,接到的剧本都是一番;即使是和电视圈有壁的电影圈,江挽的头衔也是特别主演或者特别出演。
以至于他的粉丝被养刁了胃口,接受不了他给别人作配。
江挽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回复这条,挑了其他无关紧要的问题回复了。至于那个问题,粉丝们得不到他的回复,自然会到工作室的微博下面问。
没聊两分钟,江挽房间的门被敲响。
没人知道这个房间住的是他,江挽切回小号,才问小陶:【有人找你?】
小陶很快回:【是沈总。他刚才问我你在哪个房间,但我说的是我房间号。你现在在我房间里吗江哥?】
外面人多眼杂,小陶不可能没脑子告诉沈知砚他真正的房间号。
他和小陶的房间隔得很远,几乎隔了半条走廊。
沈知砚敲了两下门就安静了下去,但江挽知道他没离开,下床穿上拖鞋去开门。
只打开了一条缝。
沈知砚面容沉静,发型依旧打理得一丝不苟,深色领带垂在身前,西装却绅士地搭在臂弯,手里提着一只纸袋子。
见江挽的脸出现在门缝后,他神色才略略缓和,绅士地微微垂着眼,淡声说:“江挽。”
“沈先生。”江挽将门缝拉开得大一点,抬眸看着沈知砚,那张漂亮得让人惊心动魄的脸上神色寡淡,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猜的。”沈知砚低声说,却没有仔细解释,而是将手里的东西交到江挽手中,不动声色闻着江挽身上淡淡的沐浴乳的香气,“我看你刚才没吃多少,将就这些垫垫。”
比起江挽抬眸看他,他更喜欢江挽垂眼看他。
江挽垂下眼时,漂亮艶丽的脸有种让人顶礼膜拜的神性。
江挽从来都是高傲的,他不适合抬头看人,更适合低下头赏赐。
沈知砚眼神克制地在江挽脸上晃了一圈,声音依旧冷冷淡淡的:“我想如果提前告诉你,你可能不会同意我给你送上来。”
纸袋子沉甸甸的,不小心蹭到江挽的手背,还微微有些滚烫。
江挽警惕盯着沈知砚几秒,才接过它,神色松缓了些许:“谢谢。”
没有回答他后面的那句话。
沈知砚轻轻颔首:“做个好梦。”
“你也是。”江挽客气疏离。
他正要关上门,却又听见沈知砚说:“赫斯顿顶楼。你会来吗?”
江挽冷静地看着他。
赫斯顿是春明市最大的销金窟,被誉为“娱乐天堂”,无数人涌入为它上头发疯,一掷千金,据说赫斯顿一晚上的流水就已经能抵得上一个富豪家庭两辈子才能积攒下来的财富。
有人在那里一夜变成暴发户,也有人在一念间从天堂堕入地狱。
——听说它背后的老板和和平公馆的老板有点关系。但赫斯顿的老板和和平公馆的老板向来神秘,谁也没见过他们。
赫斯顿位于春明市最繁华地带,据说从顶楼可以看见整个春明的夜景,站在赫斯顿顶楼,就像站在整个春明上流社会之巅,最容易让人迷失在纸醉金迷的奢靡中。
而赫斯顿的顶楼,有一个巨大的泳池。赫斯顿的顶楼不会对财力一般的人开放,但以沈家的财力,想去赫斯顿顶楼很容易。
江挽没有给沈知砚准确的回答。
他关上了门,打开纸袋子,果然看见了一张赫斯顿顶楼的邀请函。他盯着邀请函看了两分钟,才伸手将它拿出来,随后将沈知砚送上来的东西都扔进了垃圾桶。
邀请函的日期是2023.6.6,下周二,三天后。
——
江挽的几个词条第二天天亮才下热搜,上午,江挽回春明市。
他睡得还算不错,但他回去的时候比来时低调,悄悄上了飞机。
沈氏集团出手阔绰,连随行助理来回的机票都是头等舱,小陶心中对被他误认为是变态的沈知砚的罪恶感又加深了一分。
他看了眼江挽和红姐的方向。
红姐戴着耳机,在看平板。
头等舱人不多,江挽还是习惯性带着口罩和眼罩,避开其他人的窥伺。他动手调整了口罩和耳机,又将手埋进毛茸茸的毯子里。
聂桓文直到江挽下了飞机才通过他的好友申请。对方没和他废话,让他抽空和经纪人去找他谈合同和保密协议。
红姐没耽搁,在回去的第二天就和江挽去找了聂桓文,她眼神毒辣,将不利于江挽的条件都剔除了之后才敲定合同,只等江挽下个月进组。
聂桓文这两天在为最后的选角收尾,邋里邋遢,全程都戴着口罩和墨镜,在江挽签完合同之后就立即去了试镜现场。
签完合同,红姐悬着的心终于稍微落下了一点,还能宽慰江挽:“你四年没休息,刚好趁这个机会休息一段时间。”
江挽捏着口罩往上拎了拎,默不作声地偏头看向车窗外倒退的路景。
红姐开车把江挽送到小区。
江挽下车,刷开楼下的门禁,上了电梯。
休息一段时间。
——他是个艺人,在这段时间休息,最容易消耗自己的热度。
艺人没有热度是原罪。
即使就算他的粉丝在他休息后变得不活跃了,他的那些黑粉和那些变态也会乐此不疲给他送来热度。
但他不喜欢。
他要资源,所以他会去赫斯顿。
他进组之后是封闭式拍戏,他的□瘾让他必须找一个长期床伴度过那段时间,否则他不能以最好的状态去拍戏,甚至还会在所有人面前丑态百出。
江挽出了电梯,心里的烦躁比前天更甚。
他的拇指刚碰上门口的指纹锁,就听见电梯又“叮——”的响了一声。
脚步声靠近,江挽下意识提了提口罩,刚加快按密码的速度,就听见一道明显雀跃的声音:“哥哥。”
江挽动作一顿,偏过头看着从走廊阴影处走出来的燕炽。
这还是江挽从淮江回来之后第一次碰见他。
燕炽仿佛并不记得那天晚上被他无视的事,弯着唇角,削弱了唇侧那粒小痣带来的阴郁和病态,低声说:“真好。又遇见你了。”
江挽看着他和燕铭极为相似的脸顿了顿,才回过头,飞快按着密码,在密码锁“滴滴”的声音中突兀地说:“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燕炽似乎没想到江挽会和他说话,愣了愣,镜片后的眼睛微微亮起来:“因为……”
“每个说喜欢我的男人都是想……”江挽低着头按下最后一位密码,嗓音闷在口罩后,将最后两个字闷在后面几乎不可闻,笃定地说:“你也是。”
他转过头:“你是处吗?”
第23章
这个问题问得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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