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真的小心眼,愣是给郁书青逗得有些想笑,他这会儿刚洗过澡,整个人都被水浸得软和起来,散发着湿漉漉的温柔,要是以前,郁书青一定继续短信回呛,但他现在不这样了,亲自把电话拨了过去。
等待的时间不长。
接通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
似乎都在屋内独处,背景安静而空旷,连彼此的呼吸都可以听到。
郁书青低低地笑了一下:“喂,徐矿?”
对方这才出声,语调有些冷硬:“嗯,有事吗?”
郁书青接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这句话说完,徐矿足足顿了好几秒,才开口。
“你没事吧,”声音也跟着有些着急,“你怎么了,吃错药还是喝醉酒了?”
徐矿记得国内药品这点管控很严,不应该啊,他之前见过年轻的男男女女在趴体上嗑药,一边随着音乐摇晃一边往外乱打电话,跟特么随机杀人似的,张口就是会被【哔】掉的台词,事实上,今天郁书青给他发信息那会,他真的思考了很久,是不是郁书青又喝大发了。
搞得他心情很复杂。
怎么郁书青平日里的生活,都这么丰富多彩吗?
这会儿也太像没话找话了。
“没有,”郁书青靠在桌沿上,反手按着那层微凉的大理石,“我有点事,可能需要找你帮忙。”
徐矿听他语气平稳,放下心来,人重新变得嚣张:“我为什么要帮你?”
郁书青毫不犹豫:“我们不是曾经的好朋友吗?”
过了片刻,他听见对面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不是,你还真信了啊?”
郁书青:“……”
这话有点没法接。
他扶额苦笑,觉得徐矿也真是的,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跟他嘴硬。
“先说吧,”徐矿态度似乎软化了点,“需要我帮你什么忙?”
郁书青吞咽了下,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来划去:“那个,能不能过来跟我……结个婚?”
这次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郁书青硬着头皮:“这事说来话长……算了你应该也清楚,就是我家里呢,需要我现在结婚,你有这个参与想法吗?”
徐矿:“没有。”
郁书青:“你之前不是说,可以勉为其难地帮助我一下吗?”
徐矿:“你也说了,那是之前。”
郁书青:“哦。”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直到徐矿的笑声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传来,吵到了郁书青的耳朵。
“你还真要跟人结婚啊,是协议还是什么?哈哈哈郁小咪你也有今天!”
“我还以为你能跟家里杠到底了,哎呀,怎么回事啊小哥哥,现在就怂了低头了呀,没关系的啦,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是要这个样子的啦!”
郁书青忍无可忍:“我比你大?”
瞎叫什么哥哥,搞得他出一身鸡皮疙瘩。
徐矿简直像是被绑着狂欢之椅上,整个人明显地开始兴奋,急促得生怕郁书青会挂电话似的:“没,我比你大,但是你不是说我活差,那我就得挨打立正嘛——”
郁书青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脑海里已经出现了只开屏的孔雀,嘚瑟地冲自己摇晃那大以巴,浑身都是阴阳怪气的绿茶味儿。
“没想到是真的哎,我们郁书青就要英年早婚了,你放心,我到时候一定亲自到场祝贺……”
郁书青忍无可忍:“算了,我不找你帮忙了。”
还说有过感情的,亲热起来不怕露馅呢,他怕到时候订婚宴上,自己会忍不住跟徐矿对掐起来。
徐矿终于收声:“那可不行,你的忙我当然要帮的,无论是帮你拍照还是什么……不好意思呀,你是不是现在还没找到结婚对象呢?”
郁书青面无表情地捞过个玻璃杯,手一松,随着清脆的碎裂声,玻璃片在地上四溅开来。
徐矿安静了下:“什么声音,你怎么了?”
“你不是说,我的忙你当然要帮的吗,我把杯子打碎了,光着脚,没法儿走呢。”
郁书青的视线掠过地上的的碎片,笑声很轻。
“不来帮忙吗,小哥哥?”
第20章
来的路上,徐矿就在想,郁书青这么大的人了,给杯子打碎自己不会收拾吗,凭什么还要他来管。
进电梯的时候,他还在这样想。
说什么光着脚,没法儿走,徐矿就纳闷了,那玻璃杯得有多大,能给地上弄的全是碎片?屋里又不是没灯,郁书青也不瞎,只要避开不就行了吗?
所以站在门前,徐矿就打定主意,等会见到郁书青的第一句话,一定要嘲讽一句,问你长那俩大眼睛干啥用的,是不是瞎啊。
可是敲门没有得到回应。
只有手机屏幕恰如其分地亮起。
徐矿低头一看,是一串数字,没什么规律,也没别的解释,他的神情怔然片刻,抬手,试着在电子键盘上依次按下。
机械音响起,门开了。
徐矿愣了下,反手关门,快步往前走去:“郁书青?”
客厅亮着灯,屋内却仍充盈着一种昏暗的气息,可能是因为太空旷,不仅是身为大平层的庞然面积,更重要的是,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品,墙壁泛着浅色的灰调,空荡荡的,触目所及没有任何的油画或者绿植,只有必要的家具,和沙发附近铺着的厚厚地毯。
他很快就看到了郁书青。
……真的没穿袜子,光着脚。
可能是刚洗完澡,身上只松松垮垮地穿着件薄款的冰丝浴袍,香槟色,衬得他整个人都极为柔软,像是种名贵的郁金香,懒懒地靠在餐桌上,双手撑着后面的桌沿,显得颈窝那里格外地深,被头顶的灯光一照,泛着淡淡的细腻珠光,如同釉白的瓷。
可瓷触手生凉,郁书青却是暖的。
徐矿知道这一点。
他不自觉地移开目光,语调生硬:“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对啊,”
郁书青微笑起来:“我不是说了,地上都是碎片,没法儿走。”
他就这样仰着脸,定定地看着徐矿,表情真诚极了,似乎还带着点埋怨,觉得你怎么来这么晚呀,害我等得好久。
徐矿避开散乱的碎片,一步步朝他走去:“怎么不联系物业管家,或者助理?”
郁书青说:“我不放心把密码告诉别人呀……”
他朝徐矿张开双臂:“抱我。”
徐矿这会儿有点心烦意乱,像是忘记了什么,来不及、也没时间思考,因为郁书青已经清晰地给他下了指令,所以本能地顺从了,真的就这样略微弯腰,把郁书青打横抱起——
浴袍的下摆垂落,露出光洁的小腿,和泛着粉意的脚跟。
郁书青搂住徐矿的脖子:“你来得好晚。”
“对不起,”徐矿下意识地道歉,“我住的有点远了。”
他抱着郁书青,穿过闪着细钻般光芒的玻璃碎片,说不上来,这会儿像是喝了酒,脑子很钝很闷,只听见郁书青说,别把他放沙发上,去卧室。
徐矿“哦”了一声,转身看了眼,抱着郁书青往卧室走去。
这里的布局太一目了然了。
客厅大得能跑马,房间却不多,徐矿大致扫了下,发现只有主卧、书房,和一间储藏室,连次卧都没有。
而主卧里面的装饰也少得可怜,唯一能称得上亮色的,是一盏花朵造型的小壁灯。
小花壁灯大概睡着了,没起来工作,卧室里依然黑乎乎的,只有背面洒进客厅的灯光,在地板投下长长的影子,太不够看了,徐矿就这样抱着郁书青,没给人放下,也没说话,周围静谧得不可思议,能听见吞咽的声音。
郁书青还搂着他的脖子:“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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