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郁书青不说话,扬着下巴,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自己。
给徐矿搞得有些烦躁。
他回国没几天,刚给那该死的时差倒过来,今天晚上是第一次和朋友聚会,没曾想,在路上遇见了一位故人。
车灯打上去的刹那,徐矿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明明白白,就是他。
……郁书青。
哪怕十年未见,徐矿也能一眼认出来。
他眯了眯眼睛,伸手在对方面前晃了下:“傻了?”
在徐矿的印象中,郁书青还没这样狼狈过,头发散着,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几颗,露出一小片细腻洁白的颈窝,肘部和裤腿都有泥,不知道是在哪儿摔跤了,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晕乎乎、甜丝丝的感觉,脸蛋泛红。
像枚酒心巧克力似的。
喝多了。
擦完脸,徐矿两根手指捏着给湿巾扔一边,然后,点在郁书青肩膀上,给人略微往后推了推,离自己远了点。
这个表情,太呆了。
尤其是出现在镜头里。
徐矿后仰着身子,努力克制住上扬的嘴角,给手机对准郁书青:“来,叫声哥哥听。”
这么好的机会,徐矿当然不安好心。
郁书青还是没有反应。
他仰着脸,睁着一双大而圆的眼睛,紧紧地抿着嘴,不发一言,在屏幕中与徐矿对视。
和记忆中别无二致的眼神。
褪去了青涩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愈显成熟的骄矜,郁书青长得好,睫毛长而卷翘,常给人一种自带眼线的错觉,原本应该是漂亮到惹眼的脸,但由于沉静的气质,和偏棕的、玻璃珠一般的瞳仁,就淡化了距离感,尤其是这会儿——
在微微喘息。
徐矿顿了下,视线不由自主地下移,落在了郁书青的嘴唇上。
很红,像是被狠狠咬过似的,泛着淡淡的水光。
下唇那里,还有一颗不太明显的小痣。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痣生长的位置,就是指引爱人落下亲吻的方向。
那么郁书青的这颗痣,生得还真巧妙。
特别是被舌尖轻轻扫过。
徐矿神色怔然,下一秒,像是被火星子烫到似的缩回手,随着一丝几不可闻的按键声,屏幕也随之熄灭。
因为郁书青,舔完自己嘴唇的郁书青,把手指贴在了那红润的唇上。
摩挲了两下。
然后伸手,指尖按住徐矿的嘴唇。
车内镜里,已然看不到后座的景色,因为挡板被人毫不犹豫地放下,隔绝了外界的目光。
徐矿抓住郁书青的手腕,厉声道:“你干什么?”
从上车的时候就摸他,这会儿更是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他抓得紧,能清晰感觉对方皮肤发烫,尤其手腕内侧,淡紫色的血管微微鼓动,像是跳得越来越快的心脏。
郁书青挣了下,没挣动:“疼……”
徐矿没放手。
身处车内这样紧闭的空间,本来就容易令人精神高度紧张,更何况受制于人,郁书青胸口剧烈起伏,脑海里那根线越崩越紧,明明理智在警告危险,可身体的渴望却驱使着他,向对方靠近。
刚才还能撑得住,被陌生男人抱上车后,不知是药效彻底发挥,还是男人英俊到令人失神,郁书青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
好帅。
像是被造物主用最严谨的刻度测量,才能勾勒出这么完美的线条,眉骨深邃,薄薄的双眼皮折出好看的弧度,看起来有种冷漠的距离感,可嘴角偏偏是上挑的,自带三分笑意——
却不显得亲和。
因为眼神太过桀骜,就把那抹笑变成了淡淡的戏谑。
怎么说呢,直接戳中了郁书青的心尖,在他的审美取向上疯狂流窜。
滋啦啦,电流般地蹿遍了他的全身。
郁书青之前认为,自己属于偏冷淡的类型,无论男人女人,都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现在才发现,他挺装的。
“疼?”
徐矿这才放开手:“我看你得清醒清醒。”
郁书青顾不上揉自己的手腕,继续解衬衫的扣子,可是手没劲儿,拽不开,他一恼,直接往下扯——
燥热得快受不了。
他软绵绵地往旁边靠去,手一伸,掌心按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好紧实。
郁书青垂着眼,盯着那被西装裤包裹的长腿,吞咽了下。
神智走失,他试探着继续往上摸,触到了一个微微的金属凸起,有点硬,有点凉,可没等郁书青摸出那是什么东西,就被一把掐住了下巴,后背猛地砸在座椅靠背上。
可是郁书青并不恐慌。
因为那个陌生男人虽然恼怒,脸颊已经泛起薄薄的红,但在瞬间伸出手,护住了他的后脑勺。
这种莫名的安全感,和刚才被尾随时的不适,简直天差地别。
徐矿忍无可忍,一条腿蜷曲着跪在座椅上,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控制着郁书青:“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
这小醉鬼眨巴着眼睛,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刚才发生的一切,徐矿还以为是什么整蛊游戏,若不是自己的车,他简直都要转身去找摄像头了,太无聊,太不可思议,骄傲得跟天鹅似的郁书青,怎么可以这样贴着自己的身体——
还摸他的大腿。
徐矿钳制着郁书青的下颌:“不记得了?”
可没等到对方回答,胸口就再次传来温热的触感。
徐矿低头。
郁书青居然趁着距离拉近,把手放在了他的胸上。
捏了捏。
那双雾气昭昭的眼眸,瞬间闪烁出明亮的光:“……哇哦。”
徐矿:“……”
他彻底没了脾气。
“人菜瘾大,喝多了被捡走都不知道。”
他按开挡板,抬眸看向前方的司机:“掉头,给人送走。”
同时把郁书青作乱的爪子扒拉下去,单手握住对方的双手手腕,另只手去摸裤子口袋:“别闹,我送你回家。”
可两边都找了,还是没能摸到手机,就一个薄薄的钱夹,徐矿打开看了眼,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又给放回去了。
司机转动方向盘:“徐总,咱把他送哪儿?”
徐矿也想知道。
他和郁书青虽说从小就认识,但分别的时候闹了些不愉快,自个儿肩膀上到现在还有牙印,想到这里,他就不由自主看了眼对方的嘴唇,腹诽这小玩意看着挺乖,实际上凶得跟野猫似的,压根不让摸肚皮,逮谁冲谁龇牙。
但郁书青会装,在长辈面前人模狗样的,门一关,转头就跟他打架。
就那小身板,哪儿打得过啊。
后来徐矿发现,这人闷不吭地开始喝牛奶了,每天上学,都要往书包里揣一瓶高钙牛奶,明明之前还跟自己说过,最讨厌牛奶的味儿,现在为了长高,捏着鼻子忍辱负重,还说什么,突然觉得牛奶很好喝呢。
做作。
这是徐矿对郁书青最早的看法。
当然,后来两人的关系在一次微妙的契机下,开始缓和,那段时间,他是真的很喜欢郁书青。
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就闹了一场很大的别扭,他至今都记得当天郁书青跟疯了一样,眼尾通红,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找个酒店吧,”徐矿有些头疼,“我看看有没有共同好友,能联系一下。”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就薄如纸张,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伴,十年不见,也未曾料到会变成这样。
醉醺醺地被他抱上车,还懵懂着一张脸,坦然地解自己的衣衫。
野啊宝贝。
徐矿啧了一声,他还控制着郁书青的双手,另只手去摸自己的手机,打算翻找一下通讯录,可就在同一瞬间,对方突然像只被踩中尾巴的猫,拧着身体挣扎起来,力气大得出奇,直接挣脱了徐矿的钳制。
“热……”
郁书青喘得厉害,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盯着徐矿:“我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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