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悦宜站在门口只是往里面望了一眼,心里就是一突。
气势压人,她苦笑了一下,最后在傅影后渗人的目光下叹气。
“如果是傅影后都查不到她去哪儿了 ,我们怎么可能知道,虽然我是她的经纪人,可私人生活方面……”
傅时锦就看着她,也不言语,一股令人胆寒的戾气陡然生出沉沉压在人心头。
杨悦宜最后还是松了口,苦笑一声:“半个月前我最后一次看见她是陆影后亲自过来接的,再之后就是她说想休息一段时间了……”
再也没有看见过她。
咔嚓一声,桌上的杯子落地 ,碎成一片。
时清薏虽然神隐,但有些活动还是不能不参加的,比如早就签好的活动,不去将面临巨额违约金,钱再多也经不住这么造。
通过杨悦宜傅时锦拿到了最新的行程。
十天以后,在星跃大楼,有一个美妆杂志必须得去。
傅时锦后来一直想到那一晚,像一个经久不衰的噩梦,挥之不去。
时清薏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墙壁慵懒的灯光打在女人艳丽的眉眼上,离开了她的人不再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美的艳丽又张扬。
她这一个月找她找的憔悴疯魔,而她在这里含笑压着陆静晗的肩膀,两个人似乎在谈笑,靠的那样近,亲昵的跟她耳语什么,片刻后又笑了起来,靠的更近,直到——
直到,她吻了陆静晗——
第119章 落井下石流量小花
灯光打得暧昧, 深秋骤然落下一道惊雷,陆静晗率先看见了傅时锦,好看的眼角顿时弯了起来, 像一把薄而利的刀。
“清薏, 看看谁来了。”她点一下时清薏白皙的肩膀, 笑容都带着几分玩味, 洋溢着胜利者的幸灾乐祸。
时清薏这才发觉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及膝的短裙, 艳丽且特色鲜明,是国外一个非常有名的牌子。
价格昂贵是一方面, 出借更是难上加难, 如果没有陆静晗从中牵线搭桥, 她根本无法碰到这个牌子。
看见傅时锦的那一瞬, 她眼底似乎起了一抹意料之中的复杂,而后很自然的扯了扯嘴角,毫不心虚的笑了起来:“原来是傅影后,真是好巧。”
傅时锦的眼死死盯在对面桥笑嫣然的人身上,一字一顿, 声音嘶哑:“不巧。”
一点都不巧,哪怕她看起来在是气势惊人, 也难以掩盖本身的憔悴, 双颊已经深深凹陷下去, 能看见侧脸明显的线条,在短时间内暴瘦下去。
艺人要保持体重,瘦是为了美感和上进,但瘦成她那样明显已经显得病态,或许是她半个身子隐藏在黑暗中的原因, 更衬托的人有几分阴冷让人不可直视。
傅时锦把轮椅往前推了几步,在一片长久的静默以后开口,嘶哑的声音已经带了颤抖和疲惫:”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她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对面的人,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任何心疼或者不忍的神色。
可是没有。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吃不下,睡不着,甚至几度入院,为了找到她动用了无数的资源,在无数个黑夜里一遍又一遍的复习着被心爱之人所抛弃的痛苦,无声的剧痛来回撕扯着她的心脏。
时清薏稍微愣了愣,浓密纤长的眼睫扇动而下,敛去自己心中所有的心绪,只是一瞬又重新抬了起来。
莞尔一笑:“我当然不知道,难道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你是什么意思?”傅时锦一步一步逼近眼眸,她的眼睛很亮,在黑暗里如同鹰隼般骇人。
对面妆容精致的女人往墙壁上靠过去,曲线玲珑,在灯光下勾勒出姣好的线条,慵懒淡然,口中吐出的话却字字诛心。
“东西都已经收走了,傅影后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当然是分手的意思。”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傅时锦,眼底拢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淡漠笑意,对不久前还耳鬓厮磨的枕边人的痛苦视而不见。
傅时锦的脸色惨白如纸,不带一丝血色,时清薏别开眼去,也避开了她灼人的目光,偏向旁边看戏的人:静晗,我们走吧。”
高跟鞋的声音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傅时锦操纵着轮椅突然转向,在地上留下一道白痕,硬生生的挡在了必经之路上,眼眸染着一层薄红:“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
不辞而别,三心二意,出尔反尔,还有,还有把我当傻子一样的戏耍——
陆静晗停下脚步,宛如看好戏一样站在一旁,这场戏她得看下去。
时清薏被她挡住了去路,双拳在背后紧攥,而声音却愈发薄凉嘲讽:“倾吞财产的案子已经了结,当初傅影后是怎么逼我回去的?您心里不清楚吗?”
她仿佛看带什么一个可笑的人一样俯视着那个人:“怎么利用权势让人折腰的戏码?你就这么喜欢吗?你就没有想过强迫的人终究会有走的一天吗?”
一字一句如刀似剑戳在傅时锦的心口,是她咎由自取,明明知道这是一个怎样没有心的女人,还要不顾一切的把她留下来,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一旦有了其她高脂,这只鸟还是会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她。
傅时锦惨笑一声,眼里光亮一点一点灰败下去,甚至显得凄怆:“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我的,可你忘了,当初是你先招惹的我……”
时清薏愣了一下,仿佛被勾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面具都有皲裂的趋势,但很快又低低的笑出声来。
“大满贯影后傅时锦傅小姐,难道真的看不出什么是做戏吗?我只是做个戏而已,你竟然认真了?”
“那你和陆静晗……”傅时锦的手握在轮椅上,青筋暴起,从喉咙里一点一点发出嘶哑的声音,她想要吼出来,可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可怖的眩晕里,连说话都尤为艰难。
“你不也跟何荌荌有关系吗?你们这样的人,把人当玩物而已,怎么,被我耍了很难受?”
她冷漠的让人心惊,话语跟连珠炮一样的往外蹦,又快又急,像是一场狂风暴雨,看的在一旁的陆静晗脸色都变了。
最后她俯下身把手按在傅时锦的轮椅上,一点一点的挪开,她们的脸靠的那样近,一个充斥着绝望的痛苦,一个满是讥诮。
“对啊,我就是人渣,就是骗你,钱骗到了,离开有什么不对?”
“清薏……”傅时锦说不出话来 ,嘴唇都在发抖,冰冷的手覆盖在时清薏的手背上,企图让她不要再说了,可时清薏根本不为她的痛苦所停留。
“傅影后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我是真的喜欢你吧?”
刺啦一声,轮椅被彻底挪开,时清薏放开轮椅转身就走,突然被人拉住了手腕。
那只手发着高热,烫的让人心惊,又用力的让人惧怕。
傅时锦死死拉住了她,眼眶已经是一片猩红,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胸腔剧烈的起伏,嘴唇哆嗦着一点一点乌紫。
她看起来状况实在糟糕的可怕,可拉住时清薏的手却愈发用力到发狠。
“清薏,跟我回去……”
每一个字的显得格外艰难,断断续续的简直像是在哽咽,她喊她的名字,到最后的时候又从阴狠到祈求,近乎卑微 。
时清薏背对着她,手臂的线条缓缓绷紧,最后伸手手,把那只发着高热的手一寸一寸把她身边掰下来,傅时锦通宵不眠又是个半残未愈,根本没有什么力气,哪怕手跟鹰爪一样攥住也还是敌不过被慢慢掰开。
刚分开立马又攥上去,时清薏胸腔起伏的越来越快,终于在某一刻狠狠挥手:“够了!”
那一下力气太大,傅时锦直接整个人被晃出轮椅外,连人带轮椅整个摔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嘭地一声巨响。
秋天的衣裳尚且单薄,傅时锦只穿了一件衬衫,整个人摔在地上,胳膊磕在大理石上,膝盖撞在翻倒的轮椅上,四肢百骸都涌起剧痛。
这样巨大的声响里她耳边一片轰鸣,却依然能听见那个人离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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