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不正经。
江上雪在包厢的沙发上坐下,眸光在一楼交错的光影中搜寻,入目都是美人,有成熟明艳的,有知性淡雅的,还有青涩稚嫩的,江上雪的目光在那几个显得稚嫩的脸庞上多停了几秒才移开。
没找到妘雾。
端起桌上的昂贵香槟晃了晃,江上雪眼眸深邃,像是透过酒液交错落在她白皙指尖上的迷离灯光,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唐清水正坐在吧台后,刚才接待江上雪的服务员站在她身侧。
唐清水问:“江小姐一个人来的?也没叫谁过去?”
服务生答:“老板,没有。”
想了想,服务生多说了一句,“看起来像是头次来我们这里的人。”
唐清水笑而不语,眼中残留着刚才见到江上雪时的惊艳,这里没谁长的丑,但是像江上雪这样骨子里透出温婉与贵气的女人很少见。
那是真正的豪门世家才能养出的矜贵。
尤其是还能期待一下她可能已经为人妻或者为人母的禁忌感。
处处都合唐清水的胃口,旁边与唐交情颇深的朋友,见她露出满是兴味的笑容,八卦的问。
“唐,这回又看上谁了?不会是新来的小妹妹吧~”
说着,唐的朋友瞥了眼才换好衣服走进来的妘雾。
鹊桥里服务生的制服一点都不露,甚至可以说捂的严严实实,但是每一个细节都隐藏了小心机,妘雾初见端倪的身段在制服的包裹中若隐若现。
看不到的,得不到的,才最是勾人。
唐清顺着友人的视线看过去,兴致缺缺道,“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可那是赵蓉蓉最喜欢的款,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你就不怕赵蓉蓉把她玩死。”
“你说话可要注意,我这里合法经营,从来都不干什么非。法交易,至于客人你情我愿的事,我可管不着。”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说话。
赵蓉蓉是东墅区一带有名的纨绔,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就爱挑还没出学校的青涩小妹妹玩,什么刺激来什么,像s/m,训/诫,什么重口来什么。
见到妘雾,赵蓉蓉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在妘雾倒酒时就开始动手动脚。
少女在自己掌下微微颤抖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出不肯服输的劲,试图躲开,看起来可怜极了,这极大的满足了赵蓉蓉凌/虐的快感。
满心满眼都被眼前人勾了去,赵蓉蓉将收购北峰区那块地的计划说完后,端起酒就泼在了妘雾胸前。
衣服瞬间湿了大片,少女青涩稚嫩的身体曲线一览无余。
藏在衣服下的录音笔已经录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妘雾佯装惊恐无措的模样往后退,但赵蓉蓉完全不顾忌,大步上前将人推倒在沙发上,手不安分的解起衣服上的扣子。
转眼间,少女细白的腰露了出来,在微暗的灯光下,格外晃眼。
赵蓉蓉的力气很大,完全被压制着的妘雾此时心里也有些懊恼,她没料到赵蓉蓉是个连场合都不顾忌的货色。
周围都是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的人,没人上来帮她。
既可笑又可悲,感受着胸前的凉意,妘雾伸手够到了桌上的酒瓶。
正在妘雾准备闭眼用力的瞬间,压在身上的重量骤然一轻,一件带着暖意的外套将她严实的裹住,透着一股好闻的淡香。
香气很淡,像是某种温和的花香。
妘雾眼睛通红,却没掉一滴眼泪,江上雪的视线从她身上越过去,迎上了赵蓉蓉气急败坏的眸光。
“你谁啊,敢来和我抢人?”
江上雪没搭理她,而是看向了正在吧台后站着的唐清,“唐总,幸会。”
唐清水,山水集团总裁,也是鹊桥幕后的老板。
唐清水不紧不慢的走过来,站到江上雪身边,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意,“江小姐,难不成你也看中了新来的小妹妹。”
这姿态在其他人看来,显然是要帮着江上雪。
江上雪依旧温柔的笑,“只是来找家里不听话的后辈而已。”
“当真,我怎么不信?”唐清水并不松口。
江山雪忽的倾身,侧首在唐清水耳侧,姿态亲昵。
其他人看了,心觉她们俩肯定早就认识,赵蓉蓉这回踢到的是铁板。
“唐总,听说你在北峰开发项目中新拿的地,王总出了不少的力,不对,应该说是王总背后的人。”
声音很低,只有两人才能听清,唐清水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淡了下去。
唐清水是某个人的情人,那个人在A省位高权重。
虽说自古商政不分家,但唐清水与他的关系罕有人知道。
笑中带着戒备,唐清水的态度顿时软了下去,“江小姐,你想要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给你呢。”
看似和和气气的场面,实则火花四溅。
看清来人是江上雪的刹那,妘雾眼珠子动了动,手指一点点握紧。
明显的愣了几秒,脸上冷淡的神情有瞬间的怔松。
赵蓉蓉气的肾疼,五官挤作一团,活脱脱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
她还想说些什么,被唐清水及时拦住,她们还没摸清这位江小姐的身份,不能贸然去得罪。
“既然如此,那就谢谢唐总了,我这就带着家里不听话的晚辈走。”
江上雪低头看向妘雾,她微微仰着头,手正死死的攥着自己披在她身上的外套。
“走吧,”江上雪平静道。
两人刚要离开,司机小林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手中还不知道拿着从哪里顺来的棒球棍。
他看着酒吧里的景象,与众人对视,一脸懵逼,看着安然无恙的夫人,又看了一遍消息框,确认自己没看错。
【江上雪:打过女人吗】
【小王:这哪里的话,哪能啊】
【江上雪:有把握打过一群女人吗】
【小王:您是不是出啥事了】
【江上雪:半个小时后,我还没出来你就报警】
在车上等着的小王哪能等得下去,和自己的兄弟说了届时帮忙报警后就冲了进来。
可眼前的场景,分明就……一片祥和啊。
小王:???
满头问号的看着江上雪淡定的走进电梯,小王也跟着走了进去,谁都没说话,几人一路安静的走了出去。
“夫人,我去开车,”发现气氛不对劲,小王非常有眼色的开溜。
妘雾跟着江上雪走到路灯下,少女漆黑的瞳在光影中似在发亮,她死死咬着唇,浓密的睫毛上覆着一层湿意。
如果不是微微发红的鼻尖与被明显被揉红的眼眶,没人能看出来她偷偷哭过。
盛夏的风,哪怕是入夜了也透着股燥意。
江上雪想起书里对妘雾这一阶段的描写,孤僻自闭,沉默寡言。
“没有生活费了?”江上雪问她,嗓音温柔但不失严厉。
唇被咬的泛白,妘雾一言不发。
妘家把自己送到东墅中学后,压根就没管过,现在江上雪是在干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
无意间瞥见江上雪手腕上的佛珠,妘雾觉得更讽刺了。
妘雾不答,江上雪也不恼。
她偏过头,没逼着妘雾回答,而是选择循循善诱,“你现在是该专心读书的年纪,以后不要再来了。”
江上雪轻描淡写的姿态,仿佛从不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
有那么一个瞬间,妘雾想要冲上去,撕开眼前这个女人伪善的,让人作呕的面孔。
沉默的观察着模样态度举止都很反常的江上雪,妘雾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怀着隐秘的恶意道,“谢谢,我该怎么称呼你。”
少女瞳孔漆黑,笔直的站着,五官与神情在路灯下完全展露出来,
过于苍白的脸,看着有些生分疏离,但没有恨意。
江上雪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她用复杂的眼神望向妘雾。
难道她没认出来她?
过了很久,在妘雾站的脚都开始发僵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江上雪温柔的声音。
“我姓江,你可以叫我江阿姨,住在不远的东墅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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