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撑额,江上雪背过身,脸上短暂的露出疲态。
她原顾及着妘雾心思敏感,不敢多问她学校里的事,加之观察她身上没再多出被欺凌的痕迹,又有了叶玫做朋友,江上雪暂且放下了心。
可刚才叶玫那一番话,让江上雪陡然清醒。
妘雾的性子着实太冷太闷,偶尔能多表露出些情绪,却是反复无常。
她该在学校过的不好,过的很不好。
想到白天与方文丽的那通电话,与妘雾含糊的言辞,江上雪不得不得担忧。
江上雪敛起眼眸,或许这几天该去东墅见一下雾雾班主任。
等到宴会结束,江上雪立刻回了妘公馆。
妘可可,妘玲珑还有妘施吉还在一楼客厅等着。
马上就十二点了,几人昏昏欲睡,满脸不情愿,但是想到来前爷爷奶奶的叮咛嘱咐,不得不耐着性子等。
江上雪很意外,原想着明早一起吃早餐时见面,再去公司。
李叔接过江上雪的包,低声交代了下情况。
客厅三人见到江上雪也是双眼放光,整整齐齐喊,“伯婆好。”
按照辈分,江上雪是他们爷爷或外婆的大哥的老婆,这样喊理所当然。
突然被拉高好几个辈分的江上雪愣了下,才道,“叫我江阿姨就好了。”
原本就不情愿喊伯婆的几人,立刻改嘴,“江阿姨。”
应酬本就是一件费心费神的事情,江上雪揉着手腕,淡笑,一一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可可。”
“施吉。”
“玲珑。”
“不早了,快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说。”
本就想去睡觉的几人点头,转身往楼梯走,江上雪忽尔叫住了妘可可。
“可可先等一下,阿姨有话和你说。”
想着家里的叮嘱,妘可可按捺住心里的不耐烦停下。
江上雪走过去,和气的同她说话。
“可可,听李叔说你选了三楼中间的房间,”
“嗯,我以前就睡三楼。”
这是妘可可他们第一次与江上雪见面,以前总听人说江上雪又蠢有作,加上今天晚上她看起来好说话,先入为主的印象让妘可可觉得江上雪很好欺负。
“三楼还有很多房间,你选的的是雾雾的房间,等会重新选一间,好吗?”
江上雪不会迁怒小辈,神情始终温和。
就是看中间那间的装修,妘可可才非要那间不可,李叔早和她说了是妘雾的房间,但是妘可可非要那间。
妘可可脸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可是江阿姨,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前几年才搬出去,让妘雾住另外的房间就好了,反正她以前肯定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
江上雪闻言眉眼微凝,摇头,听妘可可的意思,很看不上妘雾,她顿时就失了耐心。
如果是一般的房间就罢了,让就让了,可是留给妘雾的房间是自己时不时抽空亲自布置的。
是一份心意,不能让。
江上雪稍稍放冷语气,“整座妘公馆以后都是妘雾的,与在这住了多久没关系。”
妘可可面色一僵,还想再继续说些什么,江上雪先一步上楼,声音传下来。
“李叔,将三楼中间的房间锁了。”
“好的,夫人。”
李叔动作很麻利,立马就上楼给锁了,妘可可气的不行,怨毒的目光似要活剜了江上雪似的。
不就是个为了钱才嫁进妘家的女人吗?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第二十天,江上雪他们一起吃早餐,确定了妘施吉和妘玲珑上学的问题。
两个小的还不懂事,江上雪语气轻轻柔柔的,又好看,他们渐渐对江上雪露出了笑脸。
妘可可则冷着脸在一旁,还在为昨晚上的事情生气。
妘可可已经是个二十岁的成年人,哪怕家里一直娇惯着,也不该摆出这副失礼的姿态。
江上雪没耐心多哄一个成年人,更没意愿去教,同两个小的说了声,就出门了。
看着江上雪的背影,妘可可气的不行,挥手就把另外两人面前的碗打翻。
“看什么看,你们以为讨的那个女人欢心,她就能给你们好处吗”
李叔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忙出言制止。
妘可可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上楼去了。
两个小的懵懵的看着妘可可上楼,一时间竟也哭没闹,李叔见状立马给他们盛了汤过来。
A市自正式入夏后,夹道两旁绿意愈浓,气温一天比一天高。
江上雪望着车窗外的高楼,心里记挂着妘雾,想着上午开完会就回一趟东墅小区。
可是没等到集团,江山雪手机上来了个电话,妘雾班主任方文丽打来的。
依旧是轻蔑烦躁的语气。
“妘雾妈妈,还请你马上来一趟学校,妘雾屡次在重大考试上作弊,影响整个班的风气,耽误了别人的前程可不得了。”
“你快来吧,本来早该劝退了,我办公室是A栋306。”
拿着手机静静听着,江上雪好一会都没说话。
方文丽又在那头尖锐的嚎了几嗓子。
“妘雾妈妈,在听吗?”
“果然都是一家子没教养的,晦气。”
江上雪蹙眉,不动声色道,“老师,我在,我马上就过去处理,还请你先不要惊动妘雾。”
挂了电话,妘雾吩咐司机,“转道去东墅中学,开快些。”
又给齐平打了个电话,请他代为出席与华美的会议。
江上雪到的时候,方文丽正翘着二郎腿,美滋滋的想着赵昌明与许茶茶给她送的奢侈品,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两个老师在批改作业。
要是把妘雾赶走,还能提辆豪车。
“方老师,我是妘雾妈妈,”江上雪神情凝肃,喊了方文丽一声。
环视一圈,没见着妘雾,稍稍松了口气。
转头,看清江上雪的模样,方文丽明显的怔了下。
穿着长相都出乎她的意料,很考究,很年轻,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有那么大个孩子的人了。
方文丽听了不少有关妘雾的流言蜚语,其中有一条就是妘雾妈妈是出去卖的,方文丽立马想到了那一条。
在心里暗啧,果然是出去卖的,估计还没成年就把孩子都生了。
方文丽神情不加掩饰的鄙夷,将手中红笔放下,把整理好的成绩单递给她。
“你看一下,妘雾从转来东墅开始,成绩一直都是倒数,可最近倒好,一下子拿了个第一,抄的也太不顾忌了。”
“还有啊,她平时作风也不太好,常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哪有个学生的样子,东墅可不敢要,你看着把她领走吧,退学手续办的很快的,现在趁早转到其他学校去,还有机会参加高考。”
拿过成绩单细看,江上雪一时没说话,方文丽在旁边止不住的催她,并极尽言语去抹黑妘雾。
江上雪静静听着,突然开口,清晰的声音似是淬着冰。
“有没有找妘雾问过,调了监控吗?有切切实实的证据吗?”
方文丽没想到江上雪没被唬住,冷着脸转移话题。
“你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这是家长和班主任说话的态度吗?我兢兢业业的早起晚睡,得对班上每一个学生负责,妘雾明显不适合东墅!”
江上雪冷嗤了一声,深幽的眸寒意乍涌。
昨晚叶玫没少讲方文丽各种辱骂妘雾的事,她现在这样子,显然任何证据都没有,就开始肆意诋毁,可以想象平时是怎么对妘雾的。
江上雪一步一步朝着方文丽走过去。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考试有监控,为什么不调监控就认定一个学生作弊,可有师德。”
“东墅哪条校规上写了,因为班主任的主观妄测,就要将学生开除。”
方文丽气急败坏,脱口而出,“以你们不三不四的身份,本来就不应该进东墅。”
江上雪忽然笑了,“我的身份?那你又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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