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清用迷惑的眼神看着娄钰,像是在猜测他又想耍什么花样。
娄钰没有再去看慕云清,而是从怀里摸出了那个装着假死药的瓷瓶。老实说,他并没有想到,这药会这么快派上用场。
心里酸涩不已,那种感觉陌生中带着几分熟悉。娄钰将那瓷瓶打开,苦笑着道:“你回去告诉他,他蠃了,本王一败涂地。”
说完,他便当着所有人的面,仰起头,将那瓶子里的液体全部倒进了嘴里。
慕云清眼睁睁地看着娄钰将那液体一饮而尽,接着,他便看到娄钰的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慢慢的,那鲜血越来越多,到最后直接从娄钰的嘴里喷了出来。
“王爷。”娄钰的耳边是影一影二惊慌失措的大叫。
可是,他却没有去看两人,而是看着某不知名的一点。
身体无力的向下倒去,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娄钰隐约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推开层层叠叠的御林军,向他跑了过来。
第77章 引不起共鸣的吻
等娄钰看清那人的表情时,他被鲜血染红的嘴角,露出了一缕微笑,也许他并没有彻底输。
眼睛缓缓合上,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已经和他再没有任何关系。
也正因为失去了意识,所以娄钰没有听到,时宴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先生。
在看到时宴出现的那一刻,慕云清脸上的表情就从刚才的得意,变得凝重起来。他刚要上前向时宴解释什么,却被迎面而来的时宴狠狠地给了一拳头,他眼神凶恶的看着他,用阴沉到极点的声音道:“慕云清,若是摄政王死了,孤定然不会放过你。”
接着,在慕云清努力稳住后退的身体时,时宴已经越过他,向娄钰疾步走了过去。
此时,娄钰的身体已被影一扶住,他神色慌张的道:“王爷,你快醒一醒。你不要吓属下。”
影一的话刚一说罢,下一刻原本还依偎在他怀里的躯体,就被时宴夺了过去,时宴一边抬手抹去娄钰嘴角的鲜血,一边故作镇定的道:“先生,你别跟孤开玩笑了,你快醒一醒好不好?”
时宴的话,自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乖顺的靠在时宴的怀里,脸色惨白无比。
时宴颤颤巍巍的抬起手,在娄钰的鼻息间探了一探,只可惜那里已经气息全无了。
可是,时宴还不肯死心,他一边将娄钰从地上抱起来,一边冲人吼道:“快去请太医,快。”
此时的时宴,就像是一个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虽然时宴长时间在娄钰的压迫下生存,可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慕云清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时宴。
他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自持,仿佛马上就要暴走。
最后,还是影二率先动了起来,他用力将挡在前面的御林军推开,飞快的向远方奔去。
而时宴也没有闲着,抱着娄钰的身体便向王府内走去。
原本还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娄钰的倒下,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等慕云清反应过来的时候,时宴已经抱着娄钰的身体消失在了王府的大门里。
太医来的很快,他并不是自己走来的,而是被影二连拉带扯拽来的。
虽然心中不满,可当太医看见坐在娄钰床边那脸色极其难看的时宴时,他不禁收起了脸上的不快,上前两步,对时宴拱手道:“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时宴听到这声音,像是从某种思绪中回过神来,他对太医招了招手道:“太医你快来给摄政王瞧瞧,他是不是在跟孤开玩笑?”
太医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娄钰。当他看到娄钰那呈现苍白的脸色时,他心跳不由得慢了半拍。
他不敢耽搁,快步走到床边,查看了一下娄钰的情况。
他先是摸了摸娄钰的脉搏,又将他的眼帘掀开,看到娄钰已经涣散的瞳孔时,他连忙后退几步,垂首回道:“太子殿下,摄政王已经薨了。”
太医这话一出,时宴便猛地从床头上站了起来,他双目圆瞪,看着太医的眼神几乎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你这个庸医,摄政王先前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薨了,你若是再胡言乱语,孤定不饶你。”
太医被时宴这话吓得当即跪了下来,他连连磕头道:“太子殿下饶命,微臣不敢胡说,摄政王他的确是薨了。”
这一次,时宴没有再开口,而是伸出右手,五指成爪,用力的握紧了太医的脖颈。
他将太医整个从地上提了起来,逼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道:“摄政王不过是在跟孤幵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孤命你立刻让他醒来。”
呼吸不畅让太医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他一边摇头,一边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太,太子殿下,摄政王已经死了,微臣实在无能为力。”
又一次从太医的嘴里,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话,时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掐着太医脖子的手在不断收拢。接着只听一声脆响,那太医的脖子就被时宴直接扭断了。
太医双目圆瞪,嘴角慢慢渗出了鲜血。
可是时宴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只是松开自己的手,任由太医的身体在自己面前倒下。他回过身子,看向那躺在床上脸色灰白的人儿,用淡淡的语气道:“孤已经说过了,若是你再敢胡言乱语,孤定不饶你。现在,你还敢说孤的摄政王已经死了吗?”
太医的身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彻底的没了动静。
时宴再次坐回到床边,他将娄钰从床上扶了起来,紧紧地拥着他的身体。他贴着娄钰的耳根子,用轻柔的语气道:“先生,这个妖言惑众的庸医已经被孤处死了。孤知道,你只是累了,想睡一会儿对吧。孤就在这里陪着你,等你睡够了,就醒过来看看孤好吗?”
房间里安静极了,安静到只有时宴的呼吸声。
时间不知道就这样过去了多久,突然有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时宴并没有抬头去看来人是谁,他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直到,那人走到床前,唤了他一声。“太子殿下。”
没错,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慕云清。
娄钰已经死了,御林军也全部回去了。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主动找上时宴负荆请罪。他相信,时宴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的,会知道他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他好。
时宴听到声音,抬起眼帘,看了眼与自己几步之遥的慕云清。
他的眼神里,有着慕云清从未见过的情绪。在接触到时宴眼神的那一刻,慕云清有种自己下一刻就要死掉的错觉。
慕云清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而不是在时宴的注视下溃不成军。
娄钰的身体被时宴放开,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朝着慕云清走过来。
一步,两步。很快,两人的距离就缩小到咫尺之间。
这时,时宴才动了动嘴唇道:“慕云清,孤自认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孤的吗?”
慕云清脸色不改,他冷静的迎上时宴的目光,回道:“正因为太子殿下待臣不薄,所以臣才会如此煞费苦心,帮太子殿下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所以,你就擅自从孤这里盗走兵符,并假传孤的旨意,逼死了摄政王?”时宴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死死地晈紧了自己的牙关。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娄钰已经死了。
“微臣不过是想将摄政王拿下,谁知他竟然宁愿死,也不肯屈服。”这些日子以来,慕云清早就意识到了时宴对娄钰存在的另类感情,为了不彻底激怒时宴,以至于把自己的小命儿搭上,他开始推卸责任。
“孤向来敬你,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孤的逆鳞,这一次孤绝不会轻饶你。”
时宴说着,突然开口对外喊了一声。“来人。”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两名侍卫一前一后的从外面快步走进来。
“将慕云清给孤拿下,关进天牢,听候孤发落。”时宴看也不看慕云清,冷冷地吩咐道。
“是。”两名侍卫同样应着,随即便将慕云清从地上拖了起来,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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