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上去,简直是般配极了。
只是,当这种般配,落入时宴的眼里,就不那么让人高兴了。
第90章 在时宴面前“秀恩爱”
时宴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没有立刻发作出来。
可是,即便他有所收敛,那脸色看上去仍是不太好看。
娄钰和君迁尧一踏进花厅,便发现时宴沉着脸,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眼神危险。
不知道为什么,一接触到那眼神,娄钰的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快了一拍。
只是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走到距离时宴十来步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拱了拱手,与君迁尧一同道:“参见太子殿下。”
时宴走神得厉害,根本就没有听到娄钰的声音,自然也没有开口让两人平身。
最后,还是小权子见时宴心不在焉,在他耳边小声的提醒了一句。“太子殿下。”
时宴听罢,这才回过神来,对两人道:“平身入座吧。”
“谢太子殿下。”娄钰与君迁尧再次齐声回答。而后,两人才直起身子,向早已准备好的座位走去。不等两人坐下,时宴的声音就从上方传来。“孤敬两位一杯。”
娄钰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他怎么觉得时宴有一种要把他们灌倒的感觉?
还好,他已经事先服下了秦神医给的药丸,倒也不怕时宴灌酒。再说了,君迁尧可是真正的千杯不倒,有他在,他似乎也不用担心什么。
想到这里,娄钰才放心的端起酒杯,微微举高。“太子请。”
说罢,他就将那杯子里的酒倒入了自己的嘴里。
不知道是不是娄钰的错觉,他觉得今晚的酒,暍上去比以往的酒更加辣嗓子。
当然,这并不是娄钰的错觉。今晚的酒,就是时宴特地命人准备的烈酒。他倒要看看就娄钰那点儿酒量,几杯能倒下。
同样清楚娄钰酒量的还有君迁尧,一闻到这酒,他就知道今晚这宴会,怕是鸿门宴。
所以,为了不让娄钰因为醉酒而暴露身份,一杯酒下肚之后,她便抚上了自己的额头,看似柔弱无骨的往娄钰身上一靠道:“相公,我有一点儿头晕。”
说着,他还向娄钰递过去一个眼神,那眼神像是在说,他先装醉,再找机会离幵。
娄钰只是一眼就明白了君迁尧的意思,他将君迁尧往怀里一搂,温柔的道:“你呀,不能暍还暍这么多。”
“我下次不敢了。”君迁尧撒着娇道。
“靠在我怀里会不会舒服一点儿?”娄钰让君迁尧靠在自己身上,低声询问。
“嗯,好多了。”君迁尧在娄钰的怀里蹭了蹭,点着头回答。
而两人都不知道,当时宴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让人准备这烈酒,是想把娄钰灌醉,让他原形毕露。可不是为了看他和别的女人你侬我侬。
“国师和令夫人的感情真好,着实令孤羡慕。”时宴冷冷地出声了,其中带着一股子浓烈的酸味。
娄钰听到时宴的声音,才将目光从君迁尧身上,转移到时宴身上,他客气一笑道:“太子殿下又何必羡慕臣,你是我北月未来的国君,只要你想,就能轻易的拥有各色的绝色美人。”
“是吗?既然国师都这么说了,那孤倒是要试一试。”时宴意味深长的道。
娄钰有种感觉,时宴这话听上去就像是另有所指。
他这话就像是在对自己说,不,准确的说是在对隐藏在这层面具下的,原来的自己说。
不过很快,娄钰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如果时宴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恐怕早就戳穿他了,又何必陪他演戏呢?
这一定是他想多了。
君迁尧虽然靠在娄钰怀里。可是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却在时宴的脸上打着转。
就这样过了好久,他的嘴角才勾起一抹玩味般的笑容。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这个小太子,与他十年前见时,简直是截然不同。
不过,既然是想看好戏嘛,那他总该从中推上一把才是。
怀着这样的想法,君迁尧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在娄钰耳边道:“相公,我有些渴了,将水递给我可好?”娄钰低头看了君迁尧一眼,那眼神像是在问他,又想作什么妖?
而回应他的,则是君迁尧无辜的眼神。
娄钰无奈的摇摇头,只是从桌上端起一杯茶,亲手送到君迁尧嘴边道:“小心一些。”
君迁尧眼珠子一转,又动了歪心思。“人家怕烫,要不相公先试_试?”
如果不是现在时机不对,娄钰一定会好好的质问君迁尧究竟是几个意思。
只可愔,现在时宴在场,他没有办法去问,只得继续配合君迁尧。他转而将那茶杯送到自己嘴边,暍了—□。
茶的温度很适中,入口正好合适。
娄钰暍了一口,才将其再次送到君迁尧面前。“不烫了,暍吧。”
“嗯。”君迁尧点了下头,才就着娄钰送到嘴边的茶暍了一口。
时宴自认这几年来,他的忍耐力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看着眼前的这对狗男女,他那引以为傲的忍耐力,瞬间的消失不见了。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最先发现时宴异样的是小权子,见时宴的手掌流出鲜血,他惊恐的叫出声来。“太子殿下您的手受伤了。”
小权子这一喊,时宴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手一松,那破碎的瓷片便从他的掌心滑落,甚至还有一些嵌进了他的皮肉里,而他的掌心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小权子见状,赶紧吩咐宫女去准备清水伤药,自己则快步走到时宴面前,用干净的帕子为他清理掌心的伤口。
由始至终,时宴都没有去看自己的手,他对向他投来视线的娄钰两人道:“没事,不过是划破了手而已。”
随着隔着一段距离,可娄钰却把时宴右手的情况看得真真的。他蹙了蹙眉,对时宴道:“不如今晚的宴会便到此为止,太子殿下还是早些将伤口包扎一下为好。”
“一点儿小伤而已,国师不必在意,可别为了这一点儿小事,坏了国师的雅兴。”就仿佛受伤的并不是自己,时宴甚至还笑得出来。
娄钰还想说什么,可是终是没有说出口。
见娄钰沉默下去,时宴又用眼神示意宫女继续倒酒。
而后,他用另一只手举起酒杯道:“国师请。”
看着宫女为自己添上的酒,娄钰却没有要拿起来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时宴道:“太子殿下,今晚还是到此为止吧,芊芊也醉了,臣先送她回去。”
说完这话,娄钰便不再去看时宴,对将君迁尧从作为上扶起来,带着他向外走去。
时宴手中的酒杯还在僵在半空中,他就那样看着娄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最后,那只酒杯被他狠狠地丟在了地上,支离破碎。
而另一边,娄钰和君迁尧一离开太子宫,君迁尧便从娄钰怀里直起了身子,两人拉开些许距离,君迁尧回望了一眼太子宫,压低声音用揶揄的语气道:“你方才有没有闻到一股酸味?”
娄钰翻了个白眼,反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你自己慢慢体会。”君迁尧卖了一个关子,再不再多言,转身走在前面。
娄钰被君迁尧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可是叹他的架势,似乎并不打算告诉自己他话里的意思,于是他也不再多问,跟着君迁尧往倚梦轩走去。
回到倚梦轩之后,问题便来了。按理说他和君迁尧既然要假扮夫妻,那自然是要睡在一起的,可是他们毕竟是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似乎有些不妥当。
犹豫再三,最后娄钰还是开口道这个房间让给你,我去隔壁睡。”
“你确定要去隔壁?”君迁尧仿佛没有骨头似的靠在门上,很快又接着道:“若是太子派了人来监视,那你这么做,岂不是要露馅了?”
娄钰还能不清楚这个道理?只是他和君迁尧虽然关系不错,可是要让他和他一起睡,他着实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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