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合上库房的门,开启阵法,在阵眼处释放自己的气息,如此一来,这个阵法就只有沈家人能解。
曹疯子倚靠在门边,见他走出来,问道:“事情解决了?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沈灼搭上他的肩,笑道:“有,你和五师兄该玩玩,该睡睡,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曹疯子不解地看着他,沈灼对他眨了眨眼,示意他暂时不要多问,按照他的安排去做。
仓库的丹药脱手还需要一些时间,这要是放在往常,药坊的运作多少会受点影响。但叶澜溪前两日才从大伯公家追回债务,手头宽裕着,并不担心花销问题。
沈灼上前和她聊了聊,在闻人且的嘴甜助攻下,叶澜溪同意沈灼的请求,暂时不去动仓库里的那批丹药。
沈灼又找吴为问了当天负责采购的后勤人员,以及这桩单子是怎么到了沈家的手上。吴为只当沈灼是关心沈家的生意,知无不言,巧的是单子牵头,买药材,以及丹药运送的人手搭配,都是同一个人。
“施长老在沈家也有很多年了,平日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是办事马虎了点。不过这些年有你小姑看着,没在出现什么纰漏。”
吴为说话中肯,不偏不倚。虽然他看不惯施长老平日的一些作风,但还是要承认他管理后勤是一把好手。有些复杂的调度到了他手里都变得简单起来,井然有序。
沈灼一脸笑意,说了几句客套话,大意就是多谢各位长老对沈家不离不弃,沈家才能维持运作等等。
吴为不吃这套,反倒是骂他嘴贫,把他从药坊赶走了。
沈灼带着两位师兄出了药坊的大门,脸上的笑意散去。闻人且问他都看出了什么,他把遇见的情况大致地和二人提了提。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沈家的内部经过四年前的分裂,并没有将所有的毒瘤都清除干净。还有那么几只小耗子躲在其中,东咬一口,西咬一口,看上去无关紧要,却能在不知不觉间捅出大洞。
从吴为的话语里锁定了目标,沈灼不想打草惊蛇。库房的药要流入市场才能发挥作用,在这之前,施长老肯定会有所行动。沈灼就等着他送上门来,看看他的背后会有什么样的惊喜。
闻人且对炼药这事较为敏|感,丹心宗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却没想到对方把这下三滥的手段都用到沈家的地盘。
沈家经营多年的口碑是有目共睹,如今产业限制在花锦城内,也没见有人跳出来说半个不好。只是偶尔碍于其他家族施加的压力,他们明面上还是不太敢为沈家说话。
闻人且的心里始终是不太爽,他不爽的时候就有人要倒霉。他知道沈灼还有事情要处理,也不带沈灼,而是拉上曹疯子,美曰其名逛逛。
曹疯子见他这样就觉得不太平,但他并不反感这种事,依仗这一身的修为,有麻烦之时还能护着闻人且一二。
他们二人一拍即合,便丢下沈灼走人了。
沈灼叮嘱了两句,让他们小心行事,一人折转回沈家。
半道上,沈灼和一群人擦肩而过。为首之人摇着扇子,神情倨傲,周围人以他马首是瞻,满脸讨好之意。
沈灼在给凌霜雪买早点,双方都没有碰面,是藏在沈灼手腕上的白焰打了个喷嚏,在沈灼身体你嘀咕道:“恶心。”
沈灼若无其事地付了灵石,拿上早点,传音道:“怎么了你这是嫌弃我买的早点?”
白焰在沈灼的身体里溜了一圈,飘出来一缕,落在他的耳垂上,仿佛是挂了个耳饰。
“刚刚你经过的人群中,有人给我的感觉和那些丹药上的火焰给我的感觉是一样的。”
沈灼停下脚步,回头看去。身后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几个眼熟的背影没入其中,一晃眼就不见了。
白焰提醒的有些晚,沈灼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放弃了追上去的念头。既然对方到了花锦城,那碰面也是早晚的事。
“下次再遇见,记得提醒我。我倒是好奇,能用出这种阴毒法子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白焰嗯了一声,她发现在沈灼的耳朵上装个耳饰还不错,暂时就不想回去了。沈灼没有强求,她开了灵智,满心都是对世界的好奇,一直强拘着也不行。
沈家白日大家奔波在外,府邸里有些冷清。
安伯前来给沈灼开门,脸上喜笑颜开,像是遇见了什么大好事。他告诉沈灼有人前来拜访,这会儿正在他的院子里等他。
沈家这两日的客人不少,沈灼想到曹疯子昨天提起的大师兄温如宁,还以为是他到了,谢过安伯就往自己的院子去。
温如宁帮过沈家,安伯也认得他,难怪那么高兴。
沈灼提着自己手上的点心看了看,有点后悔带少了。
他拐过月亮门,还没在院子里站稳,一道倩影就扑了上来,长发如瀑,粉衣似蝶,百灵鸟般清脆悦耳的嗓音带了点哽咽。
“沈灼哥哥,我好想你。”
沈灼愣了愣神,身体本能地抬起手落在对方的头上,理智却下意识地看向院子。
凌霜雪站在廊下,斜靠梁柱,目光沉静。
作者有话要说:粉衣妹妹是彤彤,她来帮忙啦
第七十七章 晋江独发
公输彤的到来完全出乎沈灼的预料,十年不见,当初还追在他身后哥哥长,哥哥短的小丫头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明眸善睐,唇红齿白。一张巴掌大的小圆脸,眼睛笑起来时弯如月牙,眼神清澈通透,像林间的小鹿,伶俐可爱。
当年冒牌货闯下大祸,只有她愿意为沈灼说话,坚定地相信沈灼遭人夺舍。她在那个时候站出来,也给自己惹了不小的麻烦。但她并未退缩,坚持己见,逼的公输琼不得不来找沈家商议,这才有了玄门谣传的退亲一事。
公输琼只是把她带回去,严加看管,不准她再插手这件事。虽然他们公输家不惧其他势力,但在那样的情况下只会激化更大的矛盾,根本帮不到沈家。
公输彤反抗过,可是找不到真正的沈灼,她坚持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这四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真正的沈灼,可是她势单力薄,能做的很有限。
沈灼稍稍拉开和公输彤的距离,摸摸她的头,脸上的神情已经从惊讶转变成了笑意。公输彤的眼眶有些红,积压多年的委屈和不甘在接触沈灼的这一刻都爆发出来。
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终于不用在面对那个冒牌货,看着他肆无忌惮地败坏沈灼的名声而无能为力。
“沈灼哥哥,你能回来真的是太好了。”公输彤仰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久别重逢,是悲喜交加。
沈灼一时感慨万千,他当然明白公输彤的这句回来了指的是什么。不是回到沈家,而是回到这具身体里。
她一直在执着地相信着,等待着,从来没有放弃过。
沈灼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坚持,但被人相信,被人等待的感觉很好,温暖地,让人不禁眼热。不同凌霜雪知晓前因后果的等待,公输彤凭的是直觉和细腻的心思。
在她面前,沈灼不必去否认那些事。他带着人走向凌霜雪,把手上的早点递给他,又招呼公输彤进屋详谈。
凌霜雪提着包好的油纸包,没有留下来的意思,见公输彤进了小厅,他便准备回房。
沈灼拦住他,垂眸道:“师尊不留下来吗?”
凌霜雪反问:“你们两个人叙旧,我留下来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的事又没打算瞒着师尊。”沈灼浅笑,他和公输彤谈的无非是过去的那些事,凌霜雪这会儿不听,他等会儿也会告诉他。
只是两者的意义截然不同,他不把凌霜雪当外人,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把他当外人。
凌霜雪不为所动,他今日的态度有些冷淡,仿佛是有意在他和沈灼之间筑起高墙。他推说自己不去,错开沈灼朝前。
沈灼直接伸手握住手腕把人拉回来,嘴角上扬,眼底闪烁着危险的笑意。不等凌霜雪训斥,他便强行把人带进小厅。
他的强势冲淡凌霜雪的疏离,眼神变得危险。
公输彤托腮靠着桌子发呆,听见声响抬头,就看见沈灼和凌霜雪手指交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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