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股莫名其妙的暧昧氛围即将逸散开前,钟岐云急忙出声阻断:“啊,那啥,不,我的意思是,谢大人您日理万机,想来应该不会有闲暇来这种烟花柳巷的,更何况在我看来,您此刻不应当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兆城吗?怎么就忽然来杭州了?”
“与你何干?”谢问渊望向钟岐云道。
“是是是,和我没关系,您是尚书大人,位高权重,我有资格去管您不是?自然是您想在哪儿便在哪儿了,只是现在小的突然见到大人您,心花怒放,乐不可支罢了。”钟岐云看着那双如渊的双眼,不知为何,忽然笑了起来:“可是,我是真没想到谢大人居然还会逛青楼啊,而且还逛到了我的屋,难不成......”
只是钟岐云话没说完,就被“吱呀”响起的推门声打断了。
“钟公子,画秋将琴拿来了......”画秋推门入屋,却见着屋中多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正欲询问,却见那男人寻声望过来,与他对视一刹那,画秋便心下一颤,手上琴未拿稳,掉落在地,撞掉了两个琴上旋轴。
画秋慌忙俯身去捡,“画秋失仪了。”
钟岐云见状,起身去帮小姑娘把旋轴捡起,递给了女孩:“当心些。”
“谢过钟公子。”画秋眉目含情,羞怯地回声道。
“不谢......”钟岐云话音未落,抬眸便瞧得谢问渊不知几时站起身走到了门前,看样子是准备离开。
“你......这就要走了?”
谢问渊回眸,眼眉微挑:“不然?”
钟岐云本想让人再坐会儿,却觉得两人还没这般情谊,想了想便准备问道:“那......”
“哎哟,徐公子我可算是寻着您了,公子恕罪,公子恕罪啊!”门外廊上不远处,鸨麽麽扭着腰肢踏着小碎步赶了过来。他身边还跟着两人,其中一个满脸堆笑,面如桃花的不是令狐情是谁。
而另一个女子......
钟岐云细细看了看。
身材娇软,玲珑有致,穿着一身缥缈的水蓝纱衣,就连面庞也用面纱遮挡,可就算这样遮住,也让人能感受到她那浑然天成的的淡然清幽气质。
如水、如墨、似画似仙。
之意阁中除了之意姑娘还会有谁以纱遮面?
钟岐云见状,还能有什么不懂的,他上前一步站在谢问渊身旁,微微侧身靠近谢问渊,低声道:“搞半天,原来这之意姑娘是选了您啦?啧啧啧,真是艳福不浅,让人羡慕不已。”
微微酒味喷洒到谢问渊的面上,谢问渊侧目瞥了眼钟岐云,没有回话。
不过片刻,鸨麽麽便赶到谢问渊跟前,点头哈腰,一脸的歉疚:“徐公子恕罪,我这老婆子头脑不清醒,连我之意阁的房门都记不清了,之意本是在二楼最右的喧听阁等着您,我这却与公子说成了最左的这一间,哎哟,若不是适才之意来寻,我都给忘了!我有罪,有罪啊,耽搁了您的功夫,在这给您磕头认错了~!”
说罢撩起裙摆真就准备下跪谢罪了。
谢问渊适时扶住鸨麽麽的手,忽而笑道:“麽麽言重了,弄清便好,无碍。”
那边之意姑娘也福身示礼,“公子莫责怪麽麽,之意已备好酒水,待会儿到屋中,我予公子抚琴作伴,陪个不是。”
谢问渊闻声垂眸望向女子,眉目里都是笑意,“有之意姑娘的琴声,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令狐情晚了一步走来,见着谢问渊,却没注意到他侧后方的人,他一手拍在谢文渊肩头,大笑出声:“我与之意姑娘在屋中吟诗作对多时,却迟迟不见你来,后向鸨麽麽询问,便得知她弄错了屋子,哈哈哈哈哈,想着你进错了门,我这就赶紧来瞧热闹了,瞧瞧你是不是坏了别人的‘好事儿’。”
说着,令狐情上前一步,探头往谢问渊侧后方望去,只是他却没瞧着心想的热闹,反倒在见着钟岐云时傻了。
这明显的怔楞,心知令狐情已然懵了,谢问渊不由得微微勾唇:“热闹可是瞧够了?”
“这不是......”
只是话,他却没说完,上次试探谢问渊,他便知道无论这人是谁,于外,谢问渊都只会当做不认识而已。
目光在谢问渊和钟
岐云身上梭巡片刻,他才笑道:“看来没甚么热闹可瞧了。”
“那便走吧。”
令狐情又笑望了那边的钟岐云一眼,应道:“好。”
谢问渊点了点头,随后便先一步离开了。
望着谢问渊的背影,钟岐云思绪万千,今日相遇,也真是巧合中的巧合了,他不觉得他们两这一别,还会有别的交集。
当然这样的人,他还是不愿与之有太多交集。
“钟公子,咱们进屋吧。”
“公子?”
可是......
钟岐云忽然长腿一迈,大跨步往前走去,片刻后,他一把抓住了谢问渊的手,在众人惊诧间,心思一转,灿然一笑,道:“这位......嗯......徐公子?适才你误闯我屋中,还未赔不是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待会儿继续哦~
第24章
那个鸨麽麽叫谢问渊“徐公子”,钟岐云自然猜到谢问渊必定有隐瞒姓名的缘由,或许是不想让旁人知道他堂堂刑部尚书居然逛青楼,也或许他还有别的原因。
古代好就好在这个地方,信息不发达,要想隐瞒身份容易得很。
谢问渊虽说是刑部尚书,若是他不亮牌子,不露身份,就算大晸朝东西南北各州府、县城将他传闻传地如何栩栩如生,人人提及谢问渊皆知晓他是本朝红人。但事实上,除了亲眼见过他的人,其余的,也就只是听说而已,就算真人站到他们面前,他们都不可能认得。
而现下既然谢问渊瞒下了身份,钟岐云自然不可能找死去揭穿,不然以谢问渊的性子,上次放过了他,饶他一命,这次要是他再捅娄子,想活?那就不可能了。
不过,名字他倒是没给谢问渊泄露了,也许是酒壮怂人胆,他抓着人的手后始终没有放。
手被拉住,谢问渊眸光暗了下来,眼神淡漠地望向钟岐云:“松手。”
“我不。”钟岐云眨了眨眼。
旁人看得心慌,听着他的话更是心惊。
什么叫还没赔不是啊,人都让你松手了,你还紧抓不放,刚才鸨麽麽不是已经将事情说得很清楚了吗,这人竟还这样纠缠......
摆明了是来找茬的。
而青楼里最是忌讳恩客间起冲突了,来阁中便是客,谁都得罪不起。
鸨麽麽记得钟岐云的,虽然不清楚这人根底,但从衣着打扮来着,她也猜得到,比之这位钟公子,另外一个姓‘徐’的公子更是不能得罪的,单单从那个令狐大人客气的态度便能得知。
而姓钟的小子,却这般没有见地,直接挑衅这位不知底细的公子爷。
鸨妈妈心头一急,连忙挡在两人中间,隔开了钟岐云的手,挥着丝巾嗔道:“哎哟,钟公子啊~~您适才也听说了这是麽麽我是失误,与徐公子无关呢,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老人吧。”
说到这里,鸨麽麽急忙冲钟岐云身后挥手,喊道:“画秋,你还楞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来带钟公子回房,好生伺候着。”
赶来的画秋也是心头焦急,且走到钟岐云身边,她便
伸手挽着钟岐云的手臂,而后柔若无骨的身子贴到了钟岐云怀中,轻声喊道:“公子,您喝醉了,画秋扶您去房中歇下吧......”
说罢,抬起香软的手欲抚上钟岐云的面颊。
哪知钟岐云却忽然仰头躲了开,那手指擦过钟岐云的下巴,滑了开。
钟岐云伸手将女孩慢慢推了开,待女孩站稳,他才笑了笑:“画秋姑娘就先回去吧,今日我有些事势必要与这个徐公子说清楚的。”
“公子!”画秋心里一急,悄悄望了望那边的谢问渊,踮起脚尖,在钟岐云耳边低语道:“画秋瞧着那个徐公子不是那么好相与之人,只怕他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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