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奶糖。
嘴里香浓的甜化开,有点粘牙,舌尖上全是甜味。
夏稚年惬意眯了眯眼,咂摸咂摸嘴。
好吃!
晚上回宿舍。
因为学校人多,周末的时候学生也不在,就先安了部分空宿舍,再慢慢往住人的地方安,进度很快,已经安了小一半。
夏稚年他们这层倒是还没安上,晚上空气闷热,他拿着衣服进浴室洗澡。
洗到一半。
“滋”的一下。
花洒的水突然停了。
夏稚年:“???”
什么情况?
夏稚年一脸懵逼,顶着满头泡泡,眨眨眼。
应该是停水了吧,停水后热水器里剩余的存水也出不来。
这怎么搞。
夏稚年忧愁瞧瞧自己,好在沐浴露冲掉了。
“叩叩”两声。
浴室门突然被敲响。
寝室狭小的浴室里声音格外清晰,夏稚年吓一跳,蓦地抬眼,声音发紧,“谁啊?”
“我,晏辞。”
门口传来熟悉的悦耳声音,“乖崽,我要进去。”
夏稚年:“?!!!”
什么鬼?!
“干嘛?你等一下。”
他没锁门!
夏稚年睁圆眼,匆匆擦干水,避开头顶泡泡换上换洗睡衣。
门口男生百无聊赖的用指尖在门口哒哒轻戳。
终于,门被打开一条缝,潮湿热气汹涌往外逸散,圆滚滚的杏眼出现在后面。
少年脸颊被热气熏得微红,唇色红润,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绵软,杏眼瞧过来。
“你找我有事?”
晏辞打量少年头顶绵密的泡沫,一点泡泡滑到后颈,白白软软,模样可爱。
他轻笑一下,“停水了,学校宿舍带不动所有人都空调用电,要修,结果不知道怎么动了水管。”
“身上冲了么?”
他算着这个时间年糕团子在洗澡,所以过来看看。
夏稚年扁扁嘴,顶着一头泡泡晃脑袋,“身上倒是冲了,但头发没冲,这怎么弄啊。”
少年哼唧,红润唇瓣压平。
晏辞感觉到门缝溢出来的热气,稍稍抿唇,把门缝关小一点。
“我去想想办法,乖,浴室温度高,你在里面呆着,先别出来,容易着凉。”
夏稚年缩在门后面,眼睛圆不溜秋,乖乖“哦”一声,心底疑惑他上哪弄水去。
宿舍楼隔音不太好,他隐约听见外面嚷嚷停水什么什么的,估计停的范围不小。
他没想到办法呢,没一会儿晏辞就直接回来了。
手里端着一口……锅?
“这……哪来的?”
夏稚年表情一懵,打开浴室门,晏辞自然而然的端着锅进去。
“我那里有瓶装水,找元朗借了他们煮夜宵的锅,烧开拿过来了。”
夏稚年:“……”
“有水盆么?”
晏辞骨节分明的手端着锅,姿态坦然自若,温润气质没有丝毫手影响,挽起袖子,露出的手臂线条异常好看。
夏稚年反应一秒,飞快找出水盆来,看他把水倒进去,明白他意思,稍顿一下,“饮用水有点浪费哎。”
“乖崽。”晏辞拿出没烧的瓶装水倒进去对一下,声音平稳淡然。
“什么水都不重要,不生病比较重要。”
夏稚年心脏蓦地一缩。
他上一世住院那么多回,送他去医院的人总畏惧他能夺人生命似的,匆匆离去。
从没人和他说过不生病重要。
指尖蜷了蜷,在掌心来回磨蹭,夏稚年稍稍弯下眼睛露出个笑,“谢谢。”
晏辞唇角轻弯,反手关上浴室门,拢住一室热气,拉过他手臂。
“??”
少年猝不及防拉到近处,腰被揽了一下,隔着单薄衣料,能感觉到对方手臂肌肉的一点线条。
门被关上,狭窄封闭的浴室装着两个男生,恍然有些拥挤。
空气潮湿闭塞,温度热腾腾的。
夏稚年心脏砰砰两下,有点慌,“干嘛呀?”
晏辞把他洗脸的毛巾放他手里,单手捏捏他后颈,“毛巾捂住眼睛,弯腰,赶紧冲了。”
“……”夏稚年眨眨眼,伸手,“我自己弄就行。
“吧唧。”
手被轻拍一下。
男生声音轻慢,“乖,老实一点。”
夏稚年:“……”
夏稚年用毛巾捂着眼睛弯腰,脑袋虚悬在水盆上面。视线被遮掩,其他的感官就异常清晰。
一点衣料摩擦的窸窣动静响起,紧跟着近处的水发出一点哗啦声。
像是有人试了试温度。
后颈拢上来一只温热的手,严丝合缝的按住他脖颈,近处男生声音仿佛吸饱了水份,低沉缓慢,落进耳朵,轻飘飘的。
“乖崽,腰塌下去一点。”
夏稚年:“……”
夏稚年莫名觉得耳朵有点痒,后颈被握住的地方发烫,往下弯了弯腰。
少年腰身柔软,不盈一握,晏辞唇角微勾,撩起点水,一点点冲洗少年头顶的白色泡泡。
手指在发间穿梭,动作很轻,带着温热水流一点点拂过。
有点不加言喻的珍视意味。
指尖发梢擦过耳后,夏稚年被他弄的发痒,咬咬唇忍住了,感觉浴室热度惊人。
血液流速加快,浑身都有些发烫。
冲了一遍,锅里剩下的水放了一会儿,现在温度正好,又冲一遍。
晏辞另拿过条毛巾往少年脑袋上一盖,揉搓一通,擦干不少,又领小朋友一样领出去,按到座位上,用吹风机吹干头发。
少年乖乖坐着,白嫩脸蛋上一点洗澡后水汽氤出来的绯色,眼睛溜圆,差点以为自己是个没长手残疾儿童。
看的晏辞心尖一痒。
晏辞清浅笑笑,伸手在少年下巴上挠了两下。
.
小测结束,紧跟着就是中元鬼节,班里几个胆子大的嚷嚷着要去探险捉鬼,见见世面。
元朗上次去鬼屋全程吓得嗷嗷叫,逮着谁就扒谁身上惨叫,又菜又爱玩,还是积极踊跃的报名参加。
且拉上了上次鬼屋里面不改色的后桌夏稚年同学。
夏稚年鬼屋玩到一半犯哮喘,没玩完,就还挺遗憾的,答应跟着去。
他去,晏辞也就去。
校草去,队伍里就仿佛有了定海针一样,人多了起来。
总共八九个人。
探险地点是学校一栋荒废的老旧实验楼,外面杂草丛生,四层高的实验楼伫立在黑暗里,窗户黑漆漆的,仿佛食人大口。
玻璃上一点反光,勾勒出一个窈窕的身形,一眼望去,好似亡命女鬼正在窗后幽幽注视来人。
一行人打着手机手电筒进屋。
夏稚年嘴里含了颗糖,背着个小书包,拿着手机左瞧瞧又看看。
悠长寂静的走廊,两侧的门有开有关,黑色浓郁,噬人心神。
“卧槽!”
元朗呜呜惊悚,“踏马好黑啊,我的手电筒怎么照不亮那边。”
“艹,大哥你别鬼叫!”邹子千骂人。
“啊啊啊晚上不要说鬼,中元节更不要!我奶奶说这样鬼真的会被叫来的呜呜呜。”
“咯吱。”
一点清脆的碎裂声突然在人群极近的地方响起,走廊里仿佛带着回音,悚然回荡。
“啊啊啊啊啊!”元朗叫的不敢大声叫,哆哆嗦嗦。
“什么声音?”
“谁?!”
“咯吱。”
又一声。
“肯定就在我们中间!”
夏稚年咔嚓咬碎嘴里的薯片,猝不及防对上一溜溜飞快闻声转过来的手电筒强光,本能眯眼。
“??!”
下一秒眼上一暖,被修长手掌捂住挡住视线。
“别照眼睛。”
晏辞看前面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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