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是羊肉馅的!”
“我家的是荠菜鸡蛋的,里面一多半都是鸡蛋!”
“……啧,我家就是普通的白菜猪肉,但瘦肉放的多,吃着绝对不油腻,黎荞你和竹哥儿可以试一试。”
……
村人的饺子馅五花八门,一半是常规的白菜猪肉萝卜猪肉等,剩下的一半是从前村子里没出现过的花样。
但不管是哪一家,饺子里包的都是肉馅。
黎荞瞧着满院子的饺子,为饺子泛滥发愁的同时也很欣慰,大家的日子是真的变好了。
真好。
他为这个世外桃源添砖加瓦了。
这么多饺子,黎荞家肯定吃不完,于是黎荞又喊上了黎家、郑家、庄家、赵满仓家过来吃饺子。
不仅今晚要吃,明天也要来吃。
去年的大年初一,黎荞家煮的是肉,有猪蹄,有香肠,有排骨,各种肉炖了好几锅,一帮人在他家热热闹闹的干饭,让他有一种他和陶竹又办婚宴的感觉。
今年,依旧是一帮人来干饭。
但饭的种类由肉变成了饺子。
为防止众人吃腻,这些饺子他不仅煮着吃,还蒸着吃,煎着吃,炸着吃。
饺子宴受到了众人的欢迎,除了庄家和郑家,余下众人从前都是过的苦日子,这种肉馅的白面饺子,搁从前想吃还吃不上呢。
他们一点儿都不觉得腻!
在众人的努力下,花了三日时间,这才把乡亲们送来的饺子吃完。
大年初四,阴沉了多日的天气放晴。
天气一放晴,气温明显上升,冬天要过去了。
红薯作坊又开始运行。
今年红薯减产,再有半个月红薯作坊就会彻底停工。
村人虽然不舍,但也没其他法子。
大年初十,黎荞和陶竹两人坐上牛车去了县城,又到了他们从红薯作坊领钱的日子。
到了县衙,江知县将银子结算给他们,然后说起了修路的事儿。
明知府决定把府城-平城的官道修成土坯砖路,这条路太长,所花费的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
明知府原本不打算修这条路,但平城的粉条生意需要这么一条路,于是明知府和江知县商议了一番,决定还是要修。
修路需要银子,但不管是县衙还是府衙,都拿不出银子。
想修这条路,得让众人捐银子。
平城那些靠着粉条挣了银子的人,还有府城经常往平城而来的人,成了他们的重点募捐对象。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江知县募捐到了四万多两银子。
这是一笔不小的银子,不仅仅是富人掏了钱,一些家境普通的百姓也掏了钱。
修这条路对平城极为有利,以后会吸引更多的外地商贩过来,所以哪怕是普通百姓也愿意掏银子。
当然,掏的不多,一文,几文,十几文,即便是加一起也没多少。
能凑够四万多两银子,主要是靠富人。
像是王掌柜,直接捐了五千两。
赵掌柜也很积极,捐了三千两。
江知县身为父母官,也捐了一千两银子。
还有县城里那些大大小小开店铺的,以及大大小小的地主,这些人有些是自愿,有些是被迫,但甭管自愿还是被迫,在江知县找其谈心且捐了一千两的事实跟前,他们都无比支持修路。
所以,富人们凑了四万两银子出来。
明知府那边还没有消息,但府城富人多,明知府募捐到的银子肯定比江知县募捐到的多。
黎荞是知道修路一事的,他和陶竹年前虽然没有去县城,但这么大的事儿,有无数人将消息传给他。
他当时想要捐银子,但江知县不让,江知县说他已经把平城到三柳村的路给修了,平城到府城的这条官道,暂且不用他出力。
等真的修起来,若是缺银子,那他再象征性的捐一些。
江知县不想让黎荞花太多银子,圣上的御笔匾额明确点出来了:必有余庆。
黎荞必须得富!
若是在他任职期间黎荞花出去无数银子,那还算什么必有余庆。
他可不想因为这些小细节给圣上留下坏印象。
对于江知县的脑回路,黎荞有些哭笑不得,但既然江知县不让他捐钱修路,那他专心挖河吧。
红薯作坊停工之后,村人的空闲变多,可以挖沟渠,也可以继续打井。
经历过去年红薯减产的惨状,十里八村的人对此会非常积极的。
“你尽管放手去做,不过,也不要占用你太多精力,今年的院试定在四月底,读书才是你的第一要务。”
江知县这般叮嘱道。
“学生知道,大人放心。”
黎荞应下。
没有比他读书更重要的事儿了。
回到村子,黎荞找了庄丰收,他接下来要读书,挖沟渠、打井的事只能由庄丰收组织。
红薯作坊停工之后,不仅仅是三柳村的人,周围十里八村的人都忙碌起来了。
黎荞把腊肉的做法教给了三柳村的人,于是十里八村又掀起了养猪热潮。
陶竹的鸭货作坊红红火火,十里八村养鸭子的人家也特别多。
要不是黎荞再三强调不能多养免得生病传染让所有人的辛苦都完蛋,那很多人都想专门搞一个养鸭场了。
在这种忙碌中,挖沟渠一事也开工了。
一场小雨落下,为褐色的大地披上绿色,春天真的来了,气温上升,草木染绿,一切看上去都是明媚的,生机勃勃的。
距离黎荞的院试只剩下两个月时间了。
第88章 外地人嚼舌根,黎荞发火 解决孩子的事儿
这天中午, 陶竹从鸭货作坊回来时,脸色有些不太好。
尽管他极力掩饰,但黎荞一眼就看出来了, 吃了午饭,两个人照常回后院午睡。
天气暖了,最近日日都是晴天,陶竹便每日都把被褥拿出来晒,两套被褥轮换着来, 这样日日都能躺晒过的被褥。
但午睡的话,不能跟晚上时脱了衣服睡的肆意, 这样很容易把整个下午给睡过去。
黎荞和陶竹通常只是脱了鞋子侧躺在床上, 今日也是一样。
黎荞侧趴着,大半身子都压在陶竹身上,鼻尖是被褥上阳光的味道, 也有陶竹身上的皂角味道。
他犹如抱毛绒玩具那般, 先是狠狠抱了陶竹几下,然后捏捏陶竹的耳朵, 扯扯胳膊,这些动作不含什么欲望,只是单纯的想要与陶竹亲近。
揉搓了好一会儿, 他这才心满意足的将人给抱在了怀里。
凑到陶竹已经变得红通通的耳朵旁, 他问道:“今天谁惹我们竹哥儿了?告诉我, 我去给你出气。”
陶竹:“……”
他原本是背对着黎荞,身子完全缩在了黎荞怀中, 听到黎荞此话, 他慢吞吞的翻了个身, 与黎荞面对面躺着。
他水眸里带着一层水意, 脸颊也红红的,这是被黎荞揉搓出来的。
他眼角眉梢还带着未彻底消散的笑意。
他喜欢黎荞揉搓他。
望着黎荞脸上的担忧,他抿了下唇,然后才道:“果然被你看出来了,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些流言而已。”
今天他照常在鸭货作坊干活,鸭货作坊紧挨着小河,负责宰杀鸭子的人都是在小河边处理鸭子的。
他日常负责给鸭货调味,很少去小河边。
但今日他突然想吃鱼了,就想去小河边瞧一瞧,他不想耽搁黎荞读书,他想试着自己捉。
然后他就在小河边听到了工人的话。
“我远远听到菊嫂说‘竹哥儿生不出孩子’,我先是一愣,随后就很生气,走过去让菊嫂说清楚。”
“菊嫂她们几个吓一跳,但不敢瞒着我,就把前因后果都告诉我了。”
“菊嫂她男人昨日去县城,在小摊上吃面时听到有人在议论我生不出儿子。”
“那两个人是外地的,说我生不出儿子,说我长的像是男人,还说你就算是现在没腻了我,那将来肯定也会腻了我。”
“菊嫂她男人听不下去,和他们吵了起来。”
“那两个外地人只揪住我现在没生孩子这一点儿去怼菊嫂她男人,还说他们之所以议论起这个事,是因为咱们平城本地人都在说这事儿。于是菊嫂她男人没吵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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