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伤的七皇子?
七皇子光是贴身侍卫就有五十个,但上一次却是重伤倒在雪地里,当时发生什么事了?
而且,七皇子与五皇子冲突时,根本不给五皇子任何面子,不留余地。
七皇子这般态度,是笃定五皇子当不了大盛下一任皇帝么?
“……应该有这份心思吧,七皇子和圣上那么像,肯定不能容忍五皇子这种人当皇帝。”
“而且,我看七皇子行事、说话、走路什么的,全都跟男人一样,可见他是把他自己当男人的。”
陶竹道。
“可你不是说了,那日他昏迷你守在一旁,他确认了你的身份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这说明他内心深处,还是把他自己当小哥儿的。”
黎荞见陶竹关心的是七皇子的性别,便顺着他的话提起这一细节。
其实陶竹说的没错,在这个时空,小哥儿的定位和女子一样,主内,不主外。
外面的事,都是男人做的。
七皇子一个小哥儿,有那个冲破世俗限制的心么?
“嗯……要不你试探他一下?他不知道咱们已经知道他的真实性别,你经历此事之后想知道他对皇位的态度,这很正常。”
“好,我瞅个时机,询问一番。”
也只能如此了。
黎荞说着翻了身,手臂和腿伸出,一下子又将陶竹抱在了怀里。
他抱着陶竹狠狠揉了几下,这才亲亲陶竹的唇道:“今天的好心情,是竹哥儿给的。孟月男扮哥儿装,这几个字够我笑好几日了。”
陶竹:“……”
他噗的一下也笑了起来。
伸出手捧着黎荞的脸颊,他也狠狠亲了黎荞几下:“这几日孟月一直陪着徐瑛,咱们得好好谢谢他。”
孟月怕五皇子买通刑部的人给徐瑛使绊子,所以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徐瑛。
要不是有孟月在,这几日他和黎荞就更吃不好睡不好了。
“这是自然,咱们做些好吃的送过去。”
黎荞笑眯眯的点头。
送旁的,孟月定然不要。
还是送吃的最实在,不仅孟月喜欢,孟家大哥大嫂也喜欢。
夫夫两人起床之后,先是吃了早饭,又逗了两个小崽子一会儿,然后两人便进了厨房,准备做蛋糕和烤肠,鸭货。
冬天白日短,等这些做完,已经是傍晚了。
又拿上一些腊肉腊肠粉条火腿菌子等易存放的干货,然后两人赶着牛车给孟家送过去。
孟家现在住的依旧是租的小院,只有一进,院子虽小,但并不杂乱,所有东西都收拾的井井有条,干净又整洁。
孟家一家人正在吃晚饭,大烩菜,蒜苗炒肉,白面馒头,疙瘩面汤。
饭菜虽然简单,但孟家人吃的极其香甜。
对于黎荞和陶竹的到来,孟月并不奇怪,只是,见这两人拿一车子的东西,登时无奈。
“我家人少,这得吃到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拿了粉条菌子,冬至时送过来的还没吃完呢。”
“反正放不坏,就慢慢吃呗,至于容易坏掉的,抓紧时间吃,也没多少。”
黎荞指挥黎刀等人把牛车上的东西搬到孟家的库房去。
“行吧,那来来来,你们夫夫留下来吃了饭再走。”孟月招呼道。
“还是等明日吧,咱们吃火锅,我有事和你说呢。”黎荞摇头。
“什么事?徐兄的事么?徐兄说了好几次了,他没怪你。”
“不是这事儿,等明日你就知道了,吃火锅是在我家还是铺子里?”
黎荞问。
“嗯……去你家吧。”
铺子那边的话,他要和七皇子单独去吃。
五皇子的栽赃陷害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但好在距离假期结束还有十余日,他要继续约七皇子出去。
于是,翌日中午,孟家人来黎家吃火锅。
这一顿火锅挺热闹,黎荞在种草莓时特意种了点蔬菜,有了这蔬菜的点缀,这一顿火锅吃的一点儿都不油腻。
饭后,黎荞又让人端来了草莓。
满院子的人吃饱喝足,都各干各的事儿,不过,显然两个小崽子和黎小睿是焦点,大半人都围绕着他们两个转。
孟家大哥大嫂的孩子都在平城,没有来京城,所以每次过来只能抱着黎小睿和两个小崽子来缓解对自家孩子的想念。
黎荞与孟月坐在廊下晒太阳,今日太阳不错。
孟月对草莓赞不绝口,虽然比不上春夏的草莓,但大冬天的能吃到,就不必要求那么多了。
他捏着一个草莓细嚼慢咽,口里还对黎荞道:“你年前给七皇子送的那个草莓蛋糕,他很喜欢,说冬日难得能吃到草莓。”
这话一出,黎荞立马挑了下眉,他还没把话题往七皇子身上拐呢,孟月倒是主动提了。
而且听这语气,与七皇子已经很熟稔了嘛。
他笑着道:“正好家里还剩下一些,明日我给七皇子送去。”
“他也吃不了多少,他胃不太好,冬日里不能吃寒凉的。”孟月又道。
“胃不好?那得好好调理,可让御医瞧了?”黎荞很关切。
“瞧了,还开了药,但他忙起来别说是吃饭了,就是睡觉的时间都不够,于是这药就断断续续的喝,这一断,疗效自然大打折扣。”
提起此事,孟月不由叹气。
真不知道七皇子一个小哥儿哪儿来那么重的责任心,平日里审案子,恨不能一日就出结果,该罚的罚,该无罪释放的无罪释放。
南下赈灾吧,那么大的水灾,那么多灾民,他怎么可能顾得过来呢,让手下人去实地调查不就成了。
可他偏不,他非得亲去灾区,他要亲眼见到那些受灾非常严重的人家。
确认无误没有弄虚作假,这才给灾民发银子。
一个小哥儿,怎么责任心如此重呢?
重到他自己的身子都顾不上了。
南下一趟,竟是直接瘦了十斤,本来身上就没多少肉,抱着有些硌手,这一瘦,养到现在才勉强养回来。
唉。
愁人。
黎荞仔细观察孟月的神色,见他脸上全是关切和担忧,便道:“孟弟,你和七皇子的关系,突飞猛进哈。”
孟月闻言,清了清嗓子,搬出早就准备好的理由:“我之前和七皇子的确有小小的误会,但后来被七皇子为国为民的仁心打动,敬佩之下,就主动找七皇子将误会解开了。”
他都敢和七皇子去黎家鸭货铺吃火锅了,那他不怕黎荞询问。
他要追七皇子,肯定没办法瞒着众人悄悄追,既如此,那还不如寻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好在亲朋好友跟前过了明路。
“原来如此。”黎荞一副恍然的模样,并且立马点头:“你说的不错,我也极其钦佩七皇子,虽然身份尊贵,但并不高高在上,视线一直注视着普通百姓,能急百姓所急,想百姓所想。”
“以他这样的身份,实在是珍贵。”
“可不是!”
孟月听见这话,不由拍了下大腿,他也是因为此才认真考虑他和七皇子的关系的。
他承认,一开始对七皇子有关切和担忧,是因为那是他的第一次,还是很愉快的第一次。
可他又不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真正开始琢磨他与七皇子的关系,是基于七皇子为人不错。
这么优秀的人,做个朋友也好啊。
七皇子待他干嘛冷冰冰呢。
他身份是很低,家境也不咋样,但他也是个不错的人嘛。
唉。
从黎兄那里听到七皇子对他的态度,他真的心堵了好几日,但是,在一次上值时,他无意中听见手下的几个狱卒在开黄腔,在聊起他们各自的婆娘、夫郎。
这些个狱卒在当值期间没太多正事做,便靠着聊天打发时间。
男人的聊天内容,总是离不开女人、小哥儿,这黄腔一开,他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儿。
于是他悄悄跑去书馆找资料,又偷听了几次那些狱卒的闲聊,然后他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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