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误认是妈宝男的孙卓卓赶忙说:“我妈人特别好,而且非常想要一个像你这样漂亮又贴心的女儿。如果是你,她一定会非常喜欢——”
“到我了。”黑长直打断了孙卓卓,朝他歉意一笑,“阿卓,那我先过去了。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先走吧,到家在群里通知一声,让大家放心。”
孙卓卓能走吗?必须不能啊。
摸了摸内衬里放着的百元大钞,他心里底气足了些。
而孙妈妈·苟梁此时正在饭店招待王大师,为对方引荐毕厦。
王大师说:“给毕先生弄一个身份容易,只是他的档案肯定得和贤侄你挂在一起,要是……你可是要负责到底的。”
毕厦的来历他没有多问,只是对方看起来就不简单,若是做出什么有害社会和谐的事情来苟梁就是间接责任人,所以有些话还是得提前说明为好。
“这么说,我就是他的监护人了?那敢情好啊!”
苟梁给毕厦递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毕厦温和一笑,敬了王大师一杯,说:“多谢王大师,劳烦您了。”
“不用这么客气,孟贤侄能找我帮忙该是我的荣幸才是。”
王大师这话也不全是奉承,自从解决了那只千年厉鬼,苟梁天师的身份得到了组织的认证,享受的待遇节节爬升。他能和苟梁结下善缘,受益更多的反而是他。
谈完事情,王大师见苟梁还病着,很识趣地告辞。
结账的时候,苟梁递上的五张百元大钞突然烧成灰烬,吓得收银员尖叫一声。
“抱歉,刷卡可以吗?”
“好的……”
收银员极力保持专业的镇定,看向苟梁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莫名的恐惧。
一进电梯,王大师就问道:“贤侄,方才是?”
苟梁对他点了点头,“那是孙卓卓过手的钱,刚才替他挡了煞。看来明天王大师生意要上门了。”
王大师苦笑道:“贤侄你就别埋汰我了。”
他原以为他这两次办事不利,孙家肯定会直接找苟梁帮忙,不过孙卓卓的父亲是个地道实在的生意人,虽然知道苟梁比王大师厉害,也没有先越过他贸然去联系苟梁。
所以,第二天一早王大师就被孙父请到了医院,他承这份情,主动提出请苟梁过来帮忙。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苟梁正在和如意楼的老板坐地起价。
为了尽快让毕厦养好魂魄,掩盖戾气,也为了让自己更快地恢复,苟梁这几天都住在风水更好的七藏阁。
离开业时间还很早,古玩街上空无一人,如意楼的老板戴着口罩求上门来,问购孟老爹画的平安符和驱邪符。
所谓同行相轻,同行相忌,如意楼和七藏阁相对而立,当年孟老爹还在的时候如意楼可以说是门可罗雀。好不容易把孟老爹熬死了,又把原来七藏阁的生意抢上手,才有了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场面。
现在要让他求助老对头,他当然得遮掩一番。
欺苟梁“不懂行”,如意楼老板开口一张一百,苟梁冷笑着说:“周老板,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既然不是诚心想买,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周老板眼里闪过一丝恼怒,但表面上还是笑得一团和气:“和气生财,贤侄说话不要这么冲嘛,你觉得什么价格合适,我们都好商量。”
苟梁比了个手势,“少于这个数,免谈。”
周老板笑脸僵住,还是忍着说:“十张一万?是不是有点贵了——”
“周老板说笑呢。”苟梁打断他,“一张一万,逾期不候。”
“贤侄,这就是你不懂规矩了。外面的驱邪符一张顶天了也才一千,我也在这行混了二十几年,贤侄这样可不厚道啊。”
“那又怎样?混了二十几年还不是连点正经修为都没有,只能坑蒙拐骗,靠我爸留下的客源过活?现在不知道干了什么亏心事,连招牌都砸了,还闹了人命官司,我看你这生意也做不多长久了。”
“你!”
就在这时,苟梁的手机响了起来。
“王叔叔这么早啊……好,我这就过来。”
他收了线,摆了摆手中的符咒说:“要不要?不要我不伺候了,我今天事情还多着呢。”
周老板僵着脸划了十万块给他,拿着十张符出了门,脸色立即阴沉下来:“臭小子,谁不知道是个天煞孤星的短命鬼!敢在爷面前摆威风,迟早让你下去找你死鬼爹去!”
他走回对面如意楼,正开门的时候,新装的牌匾突然砸了下来!
周老板快一步拧开锁,吓得滚进门里才逃过一劫。
毕厦撇了撇嘴:“便宜他了。”
苟梁扬声说:“别玩了,去换身衣服,咱们得先去东街口吃碗馄饨再走。”
等苟梁和毕厦到了医院,孙卓卓刚醒过来。
见他苟梁他就泪奔了,“七宁,要不是你给的护身符,你今天就见不到我了。”
苟梁冷笑说:“不是让你这三天晚上早点回家,你怎么答应的?”
孙父孙母闻言追问了始末,顿时恼得不行,孙太太戳着儿子的脑袋说:“你个猪脑袋,为了个女人不要命了!”
孙卓卓见他妈妈已经埋怨上黑长直,赶紧解释说:“妈,苏苏她本来劝我先回来的,是我自己要等的,跟别人没关系。”
孙太太还要骂他,苟梁替他解了围:“昨天什么情况,你说仔细点。”
孙卓卓不敢有任何隐瞒。
原来他所在的COS社团最近接了一个新单子,《古宅旧事》的土豪书迷、也就是孙卓卓一见钟情的黑长直妹纸苏苏,出资请他们拍摄几幕小说中的场景。
原本其中还有一个男性角色对颜值要求很高,还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发,一直没有好的人选。孙卓卓见不得苏苏烦恼,就给她看了毕厦的照片。一向女神矜持范的苏苏都捂着嘴尖叫,让孙卓卓一定把毕厦请来帮忙,多少钱都没问题。
孙卓卓昨天就为这事找的苟梁。
见苟梁不舒服他就知道没戏,所以识趣地没提起。后来,得了苟梁的提醒他原本是想早走的,但他们昨天拍摄的是夜场,那时候是书中女主角也就是苏苏的场景,他没舍得走开。
谁想到……
“原本都好好的,没想到八点的时间一到,那鬼宅突然就出事了。”
孙卓卓现在说起来还后怕不已。
那古宅有一个老式挂钟,八点一到,孙卓卓设置的闹钟和哐当的摆钟声一起响起。在空旷的老宅里显得有几分阴森,社团里有个姑娘正开玩笑说这场面简直像复制粘贴了某鬼片的现场,没先到她的说话声和挂钟声刚落下,他们连接的电灯就开始闪起来。
一阵阴风吹来,女主角点的蜡烛熄灭了。
大家原本就紧张不已,不曾想烛火一灭,当即就断了电,他们的一套设备烧了电路,把摄影师心疼得哭了。
拍摄继续不下去,他们就商量着离开,结果点人数的时候少了一个人。
“你们不知道有多吓人,开始点人的时候,我明明看到毛导就站在我身边,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连个声都没有。”
大家喊了几声见没人答应,就分散去找。
他们用手机照明,突然一阵诡异的恐怖电影音乐从他们的手机里发出来,当场就有人吓得尖叫。随后,他们的手机屏幕出现了一个旗袍美女,对他们一笑之后突然七窍流血,阴森可怖极了。
他们中的几个小姑娘吓得把手机都丢了,但可怕的是,手机一直追着他们跑。
胆子比较大的摄影怀疑有人恶作剧大声喝骂搞鬼的人出来,不然他就不客气了,但孙卓卓立刻想到苟梁的嘱咐,知道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我赶紧让大家快走,没想到我话刚说完,上上下下的门和窗户被一阵阴风关上,我们怎么都撞不开……”
孙卓卓边说,边给他们描述当时的场景。
胆子小的小姑娘已经哭了起来,一直说要回家,还有人试图打电话,但手机里那个旗袍女鬼咿咿呀呀地开始唱起了哀怨的戏曲,不论是他们想关机还是报警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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