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司机思忖半晌,道:“回了家,他没和我说回家做什么,但是我在楼下瞥了一眼,见他进了卧室。”
沈伽黎:“回家,现在。”
沈伽黎回了之前住的宅子直奔南流景的卧室,往床上一坐,环伺周围。
617823会不会是密码呢?
但是……今天起得很早,公司和家来来回回耗费了他大半精力,现在只想什么都不管好好睡一觉。
要不先眯一会儿,就十分钟。
为了防止像以前一样眯过头,定个闹钟。
手机放哪了?好像落公司了,算了不管了,这么重要的事,自己到点会醒的。
沈伽黎脱鞋上床躺平,安详.jpg
……
墙上的挂钟,时针缓缓指向十二。
公司会议室里,只有总裁的位置空着,其他人端坐原位苦苦等候。
距离于怀素给出的两小时之期已经又过了一小时。
领导们频频看向手表,心里抱怨着:这一上午啥事没干,光听这婆娘差遣,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十二点了该吃午饭啦。
于金主烦躁地摸了摸光头,看向于怀素:“于太太,三个小时了,你确定沈伽黎还会回来?”
于怀素抬眼看着钟表,视线随着秒针节奏移动:“再等等,兴许是这个点路上堵车。”
“嫂子该不会畏罪潜逃了吧。”南斐遥也等得极不耐烦,他和沈岚清约定好午休要互通电话,结果为了个该死的沈伽黎害的他和沈岚清得少说好几句。
于怀素瞥了他一眼,暗示他:你没资格说话,给我乖乖等着。
“咔嚓。”
时钟的分针秒针时针全部正正当当指向十二,于怀素蓦地起身:
“不等了,现在马上报警,以伪造信件霸占公职为由对沈伽黎实施抓捕。”
领导们面面相觑,谁也没动。
一朝天子一朝臣,沈伽黎继位虽然没几天,但他任职期间他们这些人可都表现出十足的忠心,现在改朝换代,他们这些曾经的忠心老臣唯一的结局就是挫杀清算,乌纱不保啊。
完了……
于怀素看着无动于衷的领导们,嘴角是似笑非笑:“怎么,不愿意?让你们报警是给你们机会,自古以来,逆党拥立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还是说,你们觉得我没有实权,说话像放屁!”
一声尖锐咆哮,吓得领导们齐齐缩肩低头。
于金主第一个表忠心,不再犹豫果断拨通了报警电话。
于怀素还不算完,讥笑着问领导们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去见证法制现场。
这一下,领导们也不敢不从,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不得已齐齐起身。
前往沈伽黎家的路上,于怀素给身边的南斐遥发了条短信:
【你不用怕,妈妈总有办法,别哭丧着脸,给我笑到最后。】
南斐遥勉强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心里想的却是不能给沈岚清打电话了。
警察和幻海所有领导层呜呜泱泱聚集在南流景家外,怎么敲门也不见人来开,于怀素给南丰打了电话问到了电子锁的密码,直接给警察看要他们进门抓人就行。
一窝蜂冲进屋内,大家分批行动找寻沈伽黎的藏身处。
但……
沈伽黎根本没藏,反而平躺在床上一脸安详。
于怀素:“他畏罪自杀了!”
警察:……
警察摇了摇沈伽黎,把人摇醒。
沈伽黎缓缓睁眼。
得,又双叒叕眯过头了。
沈伽黎看着屋内多出的甲乙丙丁,揉揉惺忪睡眼:“干啥。”
“我们怀疑你伪造书信霸占公职,希望你随我们去警局接受调查。”
沈伽黎:……
现在有些执法人员的脑回路真是让人心寒。
对他还算有好感的领导们不忍心再看,唉声叹气离开房间。
于怀素落井下石:“伽黎,妈妈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没办法,为了这世道的公平公正我必须大义灭亲,你会理解我吧。”
沈伽黎心烦:“你的戏怎么这么多。”
于怀素冷笑:“就是演给你看的,算是为你践行咯。”
沈伽黎下了床,打开南流景的衣柜,漫不经心问:“践行?阿姨你要去哪?坐牢啊。”
刚才那一觉养精蓄锐,令他回忆起了许多小细节。
比如当时为了报复南流景在他衣服上贴贴纸,因为太过疲惫躲进他衣柜里稍眯片刻,就在这里他发现了一只内嵌式的密码箱。
输入617823几个数字后,密码箱发出“吧嗒”一声,箱门随即弹出。
沈伽黎看到里面摆了两份用牛皮纸装起的文件。
果然,他相信有,就一定有。
他看也不看里面内容,把文件抽出来递给警察,言简意赅:“委托书。”
于怀素身体骤然紧绷,情不自禁瞪大双眼凑过去想一探究竟。
警察抽出文件仔细阅读,片刻后,他无奈地瞥了眼于怀素,将文件塞进她手:“太太,请你下次查明事实再报警,不要浪费警力。”
两份文件,均来自国家公证处和中华信托,白纸黑字带印章写得清楚明了:如果南流景任职期间发生任何意外,所有工作将全权委托给代理人沈伽黎。
乙方后面还有沈伽黎的亲笔签名。
沈伽黎想起之前南流景拿给他签名的那六份文件,委托书也混在里面让他一并签了。
看着于怀素不知悔改反而红眼相对的脸,沈伽黎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南流景不直接在信里写明委托书的存放处。
这也是他未雨绸缪的一环,否则像于怀素这种人要是提前知道有委托书的存在,她会不想办法得到委托书自行销毁?再给沈伽黎扣一顶霸占公职的帽子。
他要的就是幻海电子所有领导亲眼见证,让所有人心服口服,让于怀素也无法从中作梗。
因为委托书本不会随意公开,但既然是意外公开,那就没办法了。
南流景,兵法的神。
只是南流景还是高估了沈伽黎的智商,他以为他打乱数字排序刻意制造异样,沈伽黎能一眼便知,但沈伽黎看不懂,或者说懒得动脑细想。
警察们鱼贯离开,领导们围着沈伽黎你一言我一语道贺,恭贺他沉冤昭雪。
“于太太,既然这件事是误会,您总该给沈总道个歉表下诚心。”有领导提议。
被逼上梁山,于怀素也无路可走。
她微垂着头,手指攥得紧紧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声音没什么底气道:“对不起,伽黎,是我不经查证误会了你,但我也是为了公司着想,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沈伽黎却在想:
果然解决沟通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要不你报警吧。
离开屋子,于怀素回头望向大宅,眼中带恨。
良久,她掏出手机给熟识的媒体打了电话:“放出消息,就说南流景智商只有六岁,而且已经失忆,六亲不认。”
一个沈伽黎就造成这么大的麻烦,要是南流景有朝一日恢复记忆重新接手工作,贪污两亿的事必定会被他查出来。
只要,所有人都认定他是傻瓜,他无法正常接手工作,就算恢复了也没人再敢让他官复原职。
*
下了班,沈伽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
一开门,就看见南流景坐在门口,手捧山茶花,见到他回来,笑容爬上脸:“老婆你回来了,我好想你,你看,你交给我的任务我有认真完成。”
沈伽黎随手接过山茶花,道了句:“怎么坐在这。”
李叔帮忙接过外套,笑道:“沈先生,自打你今早离开后,少爷一直坐在门口等你回来,寸步不离。”
“寸步不离?”有点恐怖。
“是啊,就连吃饭都是在门口吃的,我也劝他让他回房休息,可他执意不肯,说一定要做沈先生回家后看到的第一个人。”
南流景就像只忠诚的小狗,沈伽黎走一步他也跟着滑动轮椅往前一步,动作笨拙又倔强,如果有尾巴,恐怕要摇成螺旋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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