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间店门口的长椅前坐下,揉着酸痛的双腿。
这时候,店里走出一个年轻小姑娘,带着几分羞赧,和沈伽黎点头示意。
随即她拆开手中的包装盒将上面的东西放在展示柜上开始摆弄起来。
沈伽黎这才意识到后面店铺是卖迷你益智玩具的。
但摆了半天,行人大多匆匆而过,偶尔几人投来好奇目光,上前打量着。
沈伽黎坐近了一些,观察起小姑娘的操作。
她摆弄的事一套国外迷你玩具,号称鼓励小朋友的动手能力,学会照顾人。
玩具套盒中是两个不同发色的外国小婴儿,闭着眼睛睡得安详。
用特制湿巾擦拭过婴儿的脸后,可以擦掉表面颜料,婴儿便会睁眼,然后要给小婴儿喂奶,等小婴儿发出哭声后便要给他们套上尿不湿,随着“哗啦”声结束,尿不湿表层的水溶材料被水融掉,最后可以从用过的尿不湿里抠出来一只廉价的塑料手链。
围观群众:……
“这也太恶心了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设计出这种玩具!卖这玩意儿的也是脑残!”说完,几人愤愤离去。
虽然错不在小姑娘,但第一天出来工作的她冷不丁遭受了恶语中伤,委屈上头,眼泪打起转转,又怕别人看见笑话她,低头咬着嘴唇强忍着。
一搭眼,就看见沈伽黎专心致志盯着她手中的婴儿玩具,见她停了动作,还追问一句:“然后呢。”
他好像很有兴趣。
小姑娘徐徐打量着沈伽黎,就听他继续问“然后怎么玩”,原本千疮百孔的心好似一点点被补好。
她鼓起勇气道:“然后手链可以挂在婴儿脖子上,或者给家里的小朋友戴着玩,先生要买一套试试么?很……很好玩的。”
她本来没报什么希望,谁知沈伽黎:“哪里付钱。”
……
开业第一单,小姑娘还十分热情的给他把玩具套盒进行了精美包装,深蓝色的包装纸,看着还挺有格调。
拎着婴儿玩具套盒,沈伽黎忽然忘了,他来商场的目的是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算了,就这样吧。
下了楼,那些正四处寻找目标的推销员看到沈伽黎,集体闭麦,回头佯装四处看风景。
刚出商场大门,手机铃声乍响。
沈伽黎掏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傻逼18号”。
嗯……都排到了十八号,大概直接拉黑也可以吧。
按掉,揣兜里。
铃声不知疲惫再次响起。
一直响一直响,周围人开始齐刷刷向这边行注目礼。
丧批社恐真的很讨厌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接,接还不行。
找个无人注意的角落,电话一接起来,迎面就是一句:“嫂子,是我,斐遥。”
果然,不出意外的话,要出意外了。
“嫂子你在哪,见一面方便么。”和上次不同,兴许是南斐遥有求于他,语气明显没了那日的硬气。
沈伽黎:“不用了,出来前在家里上过厕所。”
南斐遥却是个没什么眼力见的:“我听声音,你好像在外面?刚好我也在外面,见一面吧,我去找你,你报一下地址。”
沈伽黎:“目前为止还没出太阳系”
不管他人意愿自说自话的家伙,丧批也是有脾气的好嘛。
“嫂子你是不是在大润发财附近,我好像看到你了,我就在你对面。”
南斐遥自说自话,话音刚落,一声冗长刺耳的“嘀——”。
沈伽黎果然讨厌这个由只会自说自话和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组成的世界。
他抬头看过去,对面马路停了辆玛莎拉蒂,高大年轻的男人正透过车窗向他招手示意。
咖啡厅里。
沈伽黎和南斐遥面对而坐,南斐遥要给他点咖啡,沈伽黎制止:“有事说事,没事我想回去躺平。”
他始终坚信,空气是由21%的兴奋.剂,70%的酒精和9%的氨气构成,再摄入两口咖啡.因,他今晚要睡不着了。
南斐遥低着头,蓝底细白条纹衬衫显得他年轻又干净,和那位泡在单纯之水里长大的小少爷再相配不过。
“嫂子……”南斐遥似乎心有顾虑,说话的语气也始终小心翼翼。
沈伽黎闭着眼睛,不动声色。
对就这样继续磨蹭,他很快就能睡着了。
“嫂子,我……”南斐遥攥紧手指,帅气的脸上飘着一层忧愁,“其实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第9章
沈伽黎半翕着眼,漫不经心道:“如果你能在五秒钟之内说完,我会考虑帮你。”
既然是拜托别人帮忙,就别装什么为难了好么。
南斐遥瞥了他一眼,目光不悦。
但原文中的他就是个火爆脾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可以放下尊严恳求这个他看不起的工具炮灰。
“我听说我哥给岚清买了辆西尔贝图拉塔,他大概会直接送出车钥匙,但你知道我最近在追求岚清,不想……让我哥抢了风头,所以你能不能帮忙替换成这份礼物,事成之后,那辆车就是嫂子你的了。”
南斐遥从身后拿出一只半人长的礼盒,用深蓝包装纸包装的十分精致。
沈伽黎睁开眼,散漫问道:“为什么笃定我会帮你。”
“嫂子你还不明白么,我哥对岚清的心思,你现在和他是夫妻,难道你愿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把所有心思放在别人身上?”南斐遥急了,说话连珠炮一样。
沈伽黎心道那他可太愿意了,作为一个丈夫出轨他都能帮忙望风的人,巴不得他那便宜老公溺死在花花世界的海洋,他也图一清静。
但换个角度想想。
既然原主因为偷偷替换礼物一事遭到了南流景惨无人道的折磨,很快就要一命呜呼,何尝不能成为他追寻清静世界的伟大计划一环。
沈伽黎拿过桌上礼物:“知道了,帮你。”
南斐遥似乎没料到他这么痛快,又说了几句好话,还不忘叮嘱沈伽黎:“这件事千万不要和岚清讲,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沈伽黎抱着两只深蓝色包装纸的大盒子起身:“没别的事我走了。”
说完,也不给南斐遥道别的机会,阔步离开了咖啡厅。
回了家,刚好碰到提车回来的李叔,他手中也抱着只深蓝包装纸的大盒子,看到沈伽黎的两只礼盒,笑道:“沈先生其实还是很疼爱弟弟的,连礼物都要买双份。”
沈伽黎“嗯嗯”两声,你说得都对。
进屋后,李叔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南流景恭敬道:“少爷,车钥匙已经按照您说的包装好,我现在放到书房,明天参加宴会时我会再提醒您带好礼物。”
南流景低低“嗯”了声,视线落在后面的沈伽黎身上。
逛个商场而已,他倒还出了一头薄汗,本就颜色浅淡的嘴唇此时更是失去了最后一点血色,整个人都是一副病态的苍白。
怕不是用水泼出的汗。
毕竟眼下这位,可是晋海市出了名的玩得花,能在夜总会熬上三天五日不喊累的名流呢。
沈伽黎上了楼,他刚刚走了足足半个小时,现在得躺上个把小时恢复体力才行。
临睡前给自己定了半夜十二点的闹铃。
睡了不知多久,闹铃一响,痛苦起床。
望着手边两只几乎一模一样的深蓝色包装盒,沈伽黎陷入沉思。
南斐遥给他的是哪一只来着?
如果拆开查看,他坚信手残党必然是无法完璧归赵。
算了,反正都要调包,都一样。
他随便抓起一只盒子,一点做贼的自觉也没有,毫不遮掩甚至也没有检查周围环境,径直去了书房,狸猫换太子后,浑浑噩噩拎着装有车钥匙的包装盒回了卧室。
累死了,睡觉。
坐在书房一角闭目养神打算稍后开灯处理工作的南流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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