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伽黎往后躲了躲, 随手拉过大敞的睡衣衣襟,盖住那处刀疤。
有点风吹草动南流景也跟着醒来,醒来后第一件事:
轻抚沈伽黎的胸口, 心疼溢于言表:“还疼么, 要不今天不去公司在家休养。”
被问得多了他实在厌烦,一言不发下床洗漱。
而看见刀疤后,南流景那脆弱敏感的小心脏再难安宁,他喊来李叔道:“大叔麻烦你帮我换衣服, 今天我陪老婆一起去公司。”
“万万不可啊少爷。”李叔急了, 慌忙按住他不安分的手。
南流景抬眼,眼底黑沉一片:“为什么,难道你也认为我是傻瓜所以担心我去了公司坏事?”
“少爷不要乱扣帽子,我只是担心您身体未愈,过程中发生任何意外我都担当不起。”
李叔嘴上这样说,心中还是担心南流景万一去了闹出笑话,必将再一次坐实“智力受损”一说。
这一次,南流景没再反驳。
李叔心中暗喜, 虽然少爷智力不如从前,但好歹能听商量, 也不全算坏事。
悄咪咪看过去,见南流景独坐轮椅上,望着窗外黯然神伤。
“少爷,咱们洗漱后吃早餐吧?”李叔赔着笑。
“不吃了。”南流景低低道,视线始终望着窗外,伤春悲秋。
接着就见他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间尽是落寞神色:“活着没意思,我老婆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却弃他不顾在家中独自快活,如果不能陪着他导致他中途伤口恶化,这灿烂盛世也不过黑白纸张。”
李叔愕然:好家伙这怎么还抑郁上了?以死相逼是吧。刑,你赢了。
拗不过南流景,李叔给南丰打了电话汇报此事,南丰稍加思索一口同意:
“流景作为公司法定代表人,的确很多工作不在对伽黎的委托书中,我会给严秘书打个电话让她准备好文件,流景也不用为了文件劳神,我都提前看过,他只要行使公司代表权力签署文件即可,签个名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管家,今天你陪流景一道前往,照顾好他。”
能陪老婆一起上班的南流景扯掉了悲伤面具,笑得人畜无害。
一高兴,口罩墨镜忘了戴,而沈伽黎和李叔早已看惯他不加掩饰的脸,因此并没觉得任何不妥。
沈伽黎却emo了,在家照顾智六儿童就罢了,去了公司也不放过他。
一进大门,前台接待小姐和路过的员工齐齐恭敬喊着“沈总早”,看到他后面跟的轮椅男人后头顶冒出硕大问号。
是谁?
“等等,那个坐轮椅的该不会是咱们……南总?!”
“肯定是啊!除了南总还有谁能让保安坦然放人的。”
“南总这是摔伤后还顺便整了个容?怎么和传闻中说得又老又丑不一样?”
“哇塞!幸福感up!我好激动啊,南总长得也太俊俏了,我是不是该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激动晕过去以此侧面展示南总的帅。”
很快,南流景痊愈重回公司的消息如狂风般席卷整个公司。
顺便还多了一条:南总以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是因为难看,而是怕下属看到他的脸无心工作。
大家伙非拉着亲眼见到他的员工让其好好形容南流景到底长什么样。
员工冥思苦想半天,道:“我说不出来,总之就是很精致的帅。”
另一员工:“传下去,南总帅到惊为天人。”
“传下去,南总帅到不像地球人。”
“传下去,南总不是人。”
南·不是人·流景被沈伽黎安排在办公室:“我去开一个小会,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老婆你要快点回来。”南流景乖巧.jpg
会议室,于金主耷拉着一张脸进门,见到同样脸色难看的南斐遥,凑过去低声问道:“听说南流景回来了,他的智商确确实实恢复了?”
南斐遥一心只有沈岚清,无心听于金主到底说了什么,随口道了句“你问我我问谁”。
一大早,沈岚清又发来消息,说经过他深思熟虑,最终决定还是婚期延迟,等哥哥那边稳定下来再说。
他不明白,沈岚清怎么一天一个样,冒着坐牢的风险告诉他自己亏空两亿的秘密,本以为他能看在自己是为了他才惹上这等大麻烦的份上安分点,结果又双叒叕要延迟婚期,还说自己骗他。
是不是非要把伪造文件拿给他看他才知道自己为了他吃了多少苦。
于金主被怼了大红脸,讪讪看向于怀素。
于怀素称她不放心公司,这几天也会跟着跟进公司工作,一大早也和南斐遥一起过来开早会。
于怀素明白于金主的话中之意,坦然笑道:“你放心,虽然开了发布会澄清,但事实就是事实,不用担心,他要是真的完全恢复,今天也不会是沈伽黎主持会议。”
于金主刚释然地松了口气,会议室大门打开。
沈伽黎在一群西装革履中单穿一件高领白毛衫,显得格格不入,再坐上会议总指挥的位子,更是满屏违和感。
沈伽黎一进门,于金主等人便顺势看向他身后,死死盯着,猜测着南流景会不会出现在早会,心也跟着悬到半空。
一直到沈伽黎坐下、大门关上也不见南流景,他们这才长吁一口气,悬着的心安慰落地。
会议记录员道了声会议开始,所有人齐齐翻开面前会议流程。
沈伽黎随意瞥了眼,道:“会议第一项内容是为各位清算去年一年的工资。”
作为执行总裁,发月薪的事儿他不用浪费精力多管闲事,但领导们的年薪可都掌握在他手里。
“经过会计部计算,各位的薪资已经夹在文件里,大家看一下看有没有漏算错算,及早上报。”
于金主面带嘲弄之色抽出薪资条:“真是奇了,以前南总在位时都是直接汇入我们卡里,你倒还整出个工资条,不知道的还当是幻海电子是什么不入流的小公司。”
沈伽黎懒得看他,肌无力地用手托着下巴生怕脑袋掉下来:“不是我不相信会计部,主要是怕有人中饱私囊。”
此话一出,整间会议室蓦地诡异的沉默起来。
“啪!”
工资条被拍到桌上发出清脆一声。
于金主脸色煞白,浑身抖似筛糠,那粗.喘声像牛一样冒出来。
“四万块?!我去年一年工资只有四万?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我年薪百万,你拿四万块糊弄谁?!”
沈伽黎漫不经心道:“你一周只来一次,开完早会两小时就拍屁股走人,按照你时薪四百一十六块结合你去年总上班时间来算,最终薪资三万九千九百九十六元,我还多给你算了四块钱,你要不要,不要给我。”
“你欺人太甚!合同里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我的年薪是一百万!是不是少的那部分钱都进了你的口袋!”
于金主今日拍案×1
“合同里也写得清清楚楚,请假要扣薪水,行规就是这样我也是照规矩办事,在座各位基本都扣了很高的税,你连税都不用缴就该偷笑了。”沈伽黎懒得和他解释太多,不然给他工资条做什么。
“沈伽黎你要是执意针对我,我有权力到理事会申请仲裁你!”于金主拍案×2
“去,你现在就可以去。”沈伽黎看了眼时间,“还能为公司省下四百多块钱,反正你来了也是吃白饭,请谁吃不行?”
“沈伽黎你!”于金主拍案×3
桌子被他拍到震天响也无法宣泄心头怒火,他环伺一圈,视线落在手边茶杯。
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于金主已经高高举起茶杯。
他今天就要用茶杯砸死这个贱人来正道!
茶杯疾速飞出去,落在肉.体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滚落在地碎成两半。
在场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瞪大双眼,忽地集体起身。
当于金主看清茶杯落下之处时,也顺势瞪大双眼,喉结滑动了下,显得极度不安。
“天哪少爷!”李叔的声音随即响起,手忙脚乱掏着纸巾。
上一篇:在娃综当爹的日子
下一篇:痴情男二不存在的[穿书]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