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一口咬了宣景的下巴,待确定出了印子后才松开:“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宣景轻轻嘶了一声,却没松开搂着谢恒的手:“好好好,是我馋你的身子。但你真得再修养两天,所以我会克制,你也忍忍。”
谢恒不满意了,两条腿在被子里时而乱蹬时而去蹭宣景的腿。
宣景额角上的青筋都要出来了,忍无可忍之下直接将谢恒的两条腿塞进自己的双腿中间夹住,又把谢恒紧紧抱在怀里不让人乱动。
谢恒挣了一会,发现挣不开,这才灰心丧气地消停下来。
跟宣景闹了这么一会,脑子里的颜色画面也淡得差不多了,谢恒脑袋窝在宣景颈窝里,安安静静,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听着谢恒平稳的呼吸声,宣景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不得不运起内力将自己被谢恒撩拨上来的欲望压下去。
宫内宫外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次日宣景和谢恒也踏上了前往鲜卑的路。
三天后,两人就已经到达鲜卑都城乌寰。而独孤敬涸和贺兰妙所在的鲜卑使团这会都还没走出大瑾皇城多远。
到底是异国,民风民俗跟大瑾相差许多。
大瑾的服饰更加精致,很注重外观,而鲜卑的服饰则更注重实用。
鲜卑虽然四季分明,但整体温度要比大瑾低上许多,现在已经六月份,可早晚还是有些凉意,街上人来人往穿着都还比较保暖,衣服上也没有多少配饰,就是女子也多以发带简单束发,只是发带的颜色款式较多而已,再花哨点的就插支簪子。
谢恒和宣景为隐瞒身份,都换上了极简的服饰,看着却更干净利落、英气俊朗,又相当减龄,就像两个初出江湖的少侠。
两人找了客栈住下,一次性交了半个月的房钱。
白日里两人就在酒馆茶肆之类的地方打探消息,了解鲜卑的情况,晚上就偷偷潜入王宫或者一些重臣府邸,也探得不少秘事。
现在尉迟满确实权倾朝野,但说是一手遮天确实还差那么一些,就如宣景一开始推断的那般,如今掌握在独孤家的军权还有不少,而这部分军权也是尉迟满一直眼红想要得到的。
目前独孤家权势最高的人是西北王独孤敬勇,也是独孤敬涸的堂兄。
独孤敬勇是鲜卑唯一的一位异姓王。他从十一岁便不顾家人劝阻参军西北,之后屡立战功,一路高升,直到二十八岁被封为异姓王。
独孤敬勇的异姓王是他战功卓著的结果,也是朝中所有反对尉迟满的人共同推动的结果,不然就凭着贺兰新那懦弱的性子,哪里敢顶着尉迟满的不快将独孤敬勇封为异姓王?
一开始那些保皇党还以为独孤敬勇成为异姓王之后就能克制甚至是除掉尉迟满,但结果却让他们失望了。
独孤敬勇在战场上确实是好手,能征善战,个人也武功高强,但偏偏在朝政不甚精通,对于尉迟满给他下的那些套简直一踩一个准,要不是还有其他大臣帮他出谋划策为他筹谋,他这个异姓王也早就被尉迟满给坑死了。
偏偏独孤敬勇还有些骄傲自大,他明明也知道尉迟满阴险狡诈难以对付,却还总爱自作主张,往往都是中了招出了事才想到让别人帮着出主意解决,吃了多少次亏还照旧不长记性,将吃一堑又吃一堑贯彻到底。
也正是因为独孤敬勇的“不争气”,哪怕他被推举成了异姓王,却还是没有如他们一开始预想中的那般成功压制尉迟满,最多就是对尉迟满造成一定掣肘。
是夜,宣景和谢恒再度潜入皇宫,他们是知道今天贺兰新深夜召见独孤敬勇,这才要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御书房内,贺兰新看着高大威猛地独孤敬勇,怯生生地说:“西北王快请坐。”
“谢王上。”
该说不说,这独孤敬勇虽然没什么头脑,但对王室确实忠心,瞧瞧贺兰新那个鹌鹑样,独孤敬勇即便有些怒其不争,但依然谨守君臣之礼,哪怕现在御书房内只有他们二人,他也丝毫不对付。
“不知王上深夜召臣前来有何要事。”
“那个、那个……”贺兰新吞吞呜呜,很是不好开口的样子。
其实从贺兰妙的绝色姿容就能推断出贺兰新这个兄长也不会差到哪去,事实上贺兰新也确实生了一副好面相,要不然也不能让尉迟满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对自己名义上的外甥下手。只是贺兰新容貌偏秀气,唇红齿白,男生女相,就一个帝王来说,这并不是好事。
若是贺兰新自己能立得起来也就罢了,他若有真才实干,那相貌就是加成,可偏偏他不仅无能还性子软弱至极,这扭扭捏捏的模样看着哪里像个帝王?说是青楼小倌都有人信!
独孤敬勇也对贺兰新这般表现有些恼火,他是直来直去的性子,若不是因为独孤家人骨子里对王室的忠诚,他早就忍不住要破口大骂了!
“王上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独孤敬辉的声音大了些,贺兰新好像被吓到了一样,身子明显瑟缩了一下。
“就、就是马上就要舅舅生辰,舅舅想要金乌军的兵权,朕已经答应舅舅要将兵权作为生辰礼物送给他,西北王能不能、能不能……”
后面贺兰新的声音越来越小,实在是独孤敬勇的眼神越来越可怕,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砰!
独孤敬勇直接一掌拍裂了桌子!
“王上糊涂!这金乌军是可是我们鲜卑最强的军队,也是微臣亲手调教十五年才调教出来的精锐!若没有金乌军,王上如何能安安稳稳坐在这王位之上!王上如今竟然要将金乌军送给尉迟满那奸臣,难道就不怕您前脚将金乌军送给他,他后脚就将您赶下王位吗!”
贺兰新都要被骂哭了:“可、可是若不答应舅舅的要求,舅舅定要生气,孤、孤害怕舅舅生气!反正现在舅舅已经把持朝政,就算将金乌军送给他也没什么,孤只要乖乖听话,舅舅就不会伤害孤。西北王,你、你就将金乌军交给舅舅吧!”
“不可能!”独孤敬勇手臂一挥,直接茶杯茶盏都扫到了地上,“金乌军绝对不会交到尉迟满手上,他做梦也别想得到!”
孤独敬勇双眼充斥着血丝,看着贺兰新满眼的失望。
“王上!国贼当道,您不思铲奸除恶,肃清朝堂,竟然只想着讨好贼人,难道真要将整个鲜卑送到贼人之手吗?您是王上,您的祖上是带领我鲜卑从游牧走向安定扎根于此的长安王!您对得起先祖吗?”
贺兰新呜呜哭了起来,“孤也不想,可孤有什么办法!舅舅他太厉害了,孤不是舅舅的对手,满朝文武有谁能厉害得过舅舅,就是西北王你手握兵权,可对上舅舅不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你们都不行,孤、孤也不行啊!你们不要逼孤了好不好!咱们就顺着舅舅,顺着舅舅就一切都能平安无事了!”
独孤敬勇摇头,“恕微臣不能答应,这金乌军微臣是绝对不会交出来的,王上若要惩罚微臣,微臣也认了,若没有其他事,微臣先行告退。”
不等贺兰新同意,独孤敬勇就直接转身离开御书房。
看得出孤独敬勇是对贺兰新失望到了极点,不然也不会不等贺兰新开口就离开,就独孤家的忠心来说,这种行为已经算得上出格。
贺兰新收起双脚踩在椅子上,双臂抱着曲起的双腿,又低着头继续哭起来。
他不能惩罚独孤敬勇,就算他再怎么废物他也知道独孤敬勇是如今朝堂上支持他的最大力量,罚了独孤敬勇,他的日子只会更不好过。
可他一想到自己没能完成答应尉迟满的事,尉迟满又会如何惩罚于他,他就浑身抖得不像样子。
谢恒将两人的对话大概翻译过来告诉宣景,宣景很是难以置信。
贺兰新的懦弱无能几乎刷新了宣景的认知。
自古以来他只知道着急揽权的皇帝,只听过那些担心功高震主的君王,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急着将兵权送给一个明知道狼子野心的奸臣。
两人回到客栈,谢恒摇头:“贺兰新废了。”
第七百二十五章 太平神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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