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栓对应持月来说有跟没有是一样的,听见推门的声音,姜岁下意识对申屠谕道:“憋气。”
申屠谕:“?”
不等他反应,姜岁已经用力将他摁进了浴桶之中,水花飞溅的同时,应持月也绕过屏风进来了。
这条蛇穿了件鲜艳又风骚的红衣,更衬得一张脸美艳动人,拉出去走一圈怕是能迷倒一堆小姑娘,就连姜岁也被他晃了下眼睛,因为浴桶里还藏了个人,姜岁心虚,先发制人道:“我不是说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应持月双臂撑着浴桶,居高临下的看着姜岁,缓缓挑起眉道:“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紧张?”
他到底跟姜岁相处了五年,对姜岁的很多小动作一清二楚,心里有鬼的时候他就不敢看人的眼睛,还要语气凶巴巴的先行治罪。
“不管我做了什么现在都跟你没有关系吧。”姜岁被他说中,谨慎的往后一靠,这一下却正好压在了申屠谕脸上,瞬间姜岁和申屠谕都是一僵,但姜岁反应很快,并没有让应持月看出什么异样,反倒是申屠谕这个狗东西趁机在他腰上舔了口,姜岁眼睛睁大,抓紧了浴桶的边缘,竭力忍住了要出口的□□声。
应持月见他脸色有变,关切道:“怎么了?”
姜岁当然不可能告诉他申屠谕在浴桶里做的好事,蹙眉道:“没怎么,就是水有点凉了而已。你到底找我什么事,直接说。”
“岁岁,我瞒着你重生的事情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应持月软声道,他垂着纤长的眼睫,唇距离姜岁的脸颊不过咫尺,他却并没有吻上去,而是道:“岁岁,你跟我说的话,我都有认真考虑过,我保证以后做任何事情都会尊重你的意见,在你需要的时候也会出现在你身边,你想要的一切,只要我有,我都给你。”
这么近的距离,姜岁甚至能听见应持月的心跳声,有些快,证明这只蛇妖在紧张,要是往常,姜岁肯定要抓住机会戏弄他,但是眼下……申屠谕似乎是上瘾了,手扣着他的腿根又去吻他的脚踝,此时此刻姜岁只庆幸这家店的小二很会做事,给他准备的是药浴,水液浑浊,看不清浴桶里的具体情况,否则……
“岁岁?”没有听见姜岁的回答,应持月喊他的名字,道:“这是我的肺腑之言,绝没有半分假话。”
姜岁咬着唇瓣刚要回答,却又感觉到申屠谕咬了咬他腿上的肉,似乎是在警告,要是敢答应应持月,那他就不会乖乖待在水里了。
“……我现在没有说这些的心情。”姜岁怕申屠谕真的发疯从水里冒出来跟应持月打一架,摁着申屠谕的脑袋道:“等拿到露泽草之后,再处理这些事。”
应持月有些难过:“你难道已经把一颗真心给了岑霁?那个伪君子有什么好。”
“我不会把我的真心给任何人。”姜岁淡淡道,或者说,他有没有这颗真心,自己都不知道。
应持月还要叽叽歪歪两句,姜岁忽然一把拽住他领口,将他拽下来,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这一下姜岁用的力气实在不小,应持月的唇瓣立刻就被磕出了血,姜岁原本只是想要以此来让应持月闭嘴,应持月却瞬间兴奋起来,捧着姜岁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姜岁被迫扬起脖颈接受这个粗鲁又急切的吻,手底下还得死死按住申屠谕的头,不准他出来。
应持月的吻总是带着十足的欲色,都说蛇性本淫,应持月这条千年大蛇妖更是其中的翘楚,接吻搞的比上床还暧昧,尤其喜欢逼着姜岁分泌唾液出来,再由他自己一点一点的去舔舐干净,如果那些液体流出唇角,那就更好了,他就可以以清理的名义名正言顺的顺着痕迹吻下去,一点点把人吃干抹净。
姜岁被吻的眼饧骨软,等应持月微微放开他的时候,他连嘴唇都忘了合拢,叫人轻易就看见嫩红的口腔和柔软的舌尖,应持月眸色更深,正要把姜岁抱出来换个地方,门外却再度响起了敲门声,这次外面是很沉闷的,属于孟令秋的声音:“……师尊,我可以进来吗?”
姜岁:“……”
这些人是商量好的吗?一个接一个的往他房里钻!
他从潮湿粘稠的吻中回过神来,胸膛不住的起伏,再看应持月,也是一脸春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两先前关着房门在干些什么。
“我已经睡了。”姜岁有些烦躁的道:“有事明天说。”
孟令秋却道:“是有关于一度春风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现在就告知师尊。”
姜岁瞬间清醒了几分,瞪了应持月一眼:“出去。”
“我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叫我先出去。”应持月摸了摸姜岁的脸,不满的道:“那小兔崽子诓你呢,你也信?”
“不过……你非要听听看他说什么的话,我暂时藏起来也没什么。”应持月慢条斯理的道:“不如就让我藏在你的浴桶之中,我保证会一动不动,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岁岁:真是受够了这强人锁男左右为男男上加男的日子了!
第115章 枯蝶(23)
几乎是应持月这话刚刚说出来,姜岁就感觉到水里的申屠谕炸毛了,似乎就要这么直接冲出来跟应持月拼个你死我活,姜岁一脚踩住他,也不知道是踩到哪里了,但申屠谕总算是暂时安分了下来,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小,应持月不是瞎子更不是聋子,眯起眼睛道:“岁岁,我刚进来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看来,你这浴桶里不会已经藏了个人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妖类都这么敏锐,姜岁瞬间冷汗涔涔,他都不敢想象要是应持月发现他浴桶里真的藏了个人会怎么样,要是应持月和申屠谕打起来,非得把这个客栈拆了不可。
“你脑子里成天都装的什么东西。”姜岁竭力让自己镇定,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龌龊?”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在心里补充:别人不知道,反正申屠谕跟应持月一样的龌龊。
“是么。”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伸手就要探进水里,姜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蹙眉道:“别闹了,孟令秋还在外面等着。”
他视线在房间里梭巡一圈,瞥见上房里都配备的衣柜,偏了偏头:“要么你躲进衣柜里,要么你就直接从窗户出去。”
应持月虽然心有疑窦,但看姜岁已经很不耐烦的样子,还是不情不愿的打开衣柜门,委屈自己藏在了里面,等关衣柜门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好歹是和姜岁办过婚礼的人,这会儿怎么搞的跟来偷情的奸夫似的?!
几乎是应持月刚刚躲进去,孟令秋就推门进来了,姜岁原想好歹先从浴桶里出来穿上衣裳再跟孟令秋谈正事的,谁知道这也是个完全不听他话的小畜生,这么一时半会儿都等不了。
“师尊。”孟令秋一身天青色的长袍,面容俊秀神情乖巧,若是行走在外,恐怕会让人觉得是个富裕人家金尊玉贵养大的小公子,谁能想到从前他只是个在街上为了个包子而被追了两条街的乞儿呢。
“……嗯。”姜岁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姿态来面对孟令秋,从前他自然可以在孟令秋面前摆足师尊的架子,训斥他不知礼数擅闯长辈的房间,但是此刻他面对的并非他的弟子孟令秋,而是那个叫三界都悍然失色的大魔头。
他和孟令秋纠缠的日子是最久的,落鹜山上五年的师徒,魔宫的十三年互相折磨,那些岁月带给姜岁的影响实在是太深远了,以至于现在姜岁也很难摆脱那种阴影,也没办法对孟令秋颐指气使。
“你方才在门外说,你有要事要说。”姜岁道:“说吧。”
孟令秋察觉到姜岁对自己的疏远,抿了抿唇,而后道:“弟子上一世曾经调查过一度春风,幕后之人名叫朱奏,修为深不可测,却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人的名号,但我估计,此人起码已经是大乘期的修为。”
姜岁愕然:“大乘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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