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江霄腰疼。
然而敬业的家伙看了他一眼, 抿了下唇角:“最近忙。”
钟情这时候发现什么,手里的推理书抖了抖, 抬头问:“我带过来你真看啊?”
江霄衣服已经穿好了,不像钟情在家里就会耍流氓, 他看向在床上的钟情, 伸手就去拿书, 结果高估了自己身体素质的总裁没站稳, 半条腿支上床, 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疼得他狠狠皱眉。
然后钟情清楚地听到从来很有番礼仪的江霄说出来个不雅词汇,他把江霄要拿的书塞给他, 凑上前,第一次做这种事的酷哥有点迟疑地道:“要不要我帮你——”
凑得近, 江霄原本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你又没弄进去,不用。”
嘴硬的家伙。
钟情突然想起来,问:“我昨天晚上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黑发遮挡下,他嘴角弯起的弧度并不明显,但是是真切存在的。
江霄的动作一顿:“你昨晚说什么了?”
钟情不知道他这句话真的假的,他把对方的领带夹好,随即道:“如果你没有听清,那也没有办法。”
他半跪坐在床上,抬起眼看床边的江霄时眉目还含着点很轻的笑意,力度用得轻又谨慎,莫名有种古怪的感觉。
现在没力气说点什么争锋相对的话,两个人同时在危险的边缘止步。
江霄的手伸到他脸边,用同样的力度轻轻摸了下他的脸。
触感轻柔,像摸又像拍。
那什么的意味真的很重。
外面天色渐明,最后两个人不约而同收回了手。
当做没事发生,也没力气搞针尖对麦芒那一套。
钟情衣服还没穿好,江霄看着对方肩膀上自己留下的痕迹,别的不说,还挺显眼:“你先把衣服穿好。”
他这么盯着,感觉自己的肩膀也疼起来,两个人第一次做这种事都没轻没重的。
钟情耸了下肩,然后猝不及防被肩上的疼搞得笑意一僵,他为了掩饰一下:“江一恪中午回来?”
仿佛他已经摸清了这个家的运行规律。
江霄说:“嗯。”
钟情的目光移向他的喉结:“你不考虑穿个能遮的衣服吗?”
被咬的痕迹也很明显,他惯来觉得江霄喉结上的那颗痣很性感。
江霄还单腿支在床上,深蓝色的西裤膝盖弯起来也没什么褶皱,皮鞋铮亮,整个人笔挺得不行,他似笑非笑:“我不介意他知道我们俩的关系。”
钟情这下没耸肩,怪疼的:“行。”
既然江霄没打算遮,他也没这个打算,穿的衣服宽松,和江霄完全不同的风格,锁骨上有点痕迹欲遮还掩的,比直白露出来还要让人愣神。
江一恪回来把书包一扔扔进沙发里的时候还没发现,上了餐桌的时候目光才不小心撞到。
餐桌上气氛比之前和缓很多,起码他哥没有时刻散发冷气,嗯,家里的灯光怎么还换了。
江一恪腹诽着,然后视线就撞上对面的钟情,这位哥来多了他都熟了,只是刚刚蹦跳打招呼的时候没注意到的事,现在却注意到了。
锁骨青的?嘴角怎么还红红的。
钟情打架去了?看上去还打输了,要不然怎么搞得这么惨。
这家伙,一会一定要好好嘲笑他。
他将同情的目光移开,对上他哥,结果发现他哥领带系得安安稳稳之上的喉结也有点,呃,像被咬了一口?
什么鬼?
江一恪懵了。
原来是他们俩在打架吗?可是他哥不是和钟情是朋友吗?
窗外的阳光打进来,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桃花眼的小少爷没忍住多看了好几眼。
是的,朋友。
他对他哥和钟情的关系就是这么定义的,再正常不过。
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他哥身边出现过这样的人了,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
也许是这目光太明显,江霄看了他一眼,难得在餐桌上说话:“怎么?”
江一恪猛地低头扒饭。
他哥声音怎么也变了?
江霄自己没意识到,但是钟情听出来了,他对上江霄的视线,向江霄示意了下喉咙,对方自然地停下了说话。
江一恪心想要是他哥和钟情真打架的话,他一定会在旁边劝架的。
不仅是因为他还挺喜欢钟情的,还因为这是他哥的朋友,朋友之间怎么能打架呢?
他和他哥之间年龄差大,他今年十七,有记忆的时候他哥就是这么一副模样,这么多年来没变过,冷冰冰的。
所以,有朋友的话,是不可以和朋友打架的。
洒在碟子边的光变得近乎透明,江一恪切开最后一块肉,咬着叉子想。
钟情看着这家伙变得沉思的表情,一眼就看出来他在猜测,没忍住勾起嘴角,差点就要直接在江一恪耳边开口:“不知道你猜得对不对,但是,我和你哥在交往。”
会让人大吃一惊。
听起来就很有意思。
江霄在下面轻轻踢了下他的腿,钟情看过去,然后笑了下。
暖融融的太阳照得人好看,痕迹在白净的脖子上还挺明显,江霄看着就想起上次的东西,还想给人带上去。
江一恪感觉桌腿轻微地颤动了下,困惑地往桌底下一看,结果看到他哥的皮鞋正蹭在钟情的靴子上,挨得很近。
小少爷:?
这是在搞什么?
很快他就又看到钟情没拿筷子的另一只手往他哥大腿上蹭去。
小少爷:??
没意识到他在看吗?
他猛地抬头,然后发现他哥和钟情两个人的表情都没变,隐隐还有冷淡肃穆的感觉,但是江霄的眼神却落在桌子底下,钟情嘴角的笑还没往下落。
联想到前段时间家里的异样,猜到再简单不过。
江一恪:“……”
江一恪的心情在天塌了和天亮了之间来回转换。
最后他擦擦冷汗,冷静地咽下了这最后一块肉。
原来是这种打架。
饭桌上江一恪没敢多说话,饭桌下趁着他哥上楼拿东西的空隙才和钟情开口,说话间像咽了一口水:
“那个,钟情哥。”
他实在没办法问出口,现在巴不得当自己在饭桌边没看到。
平时他不轻易叫哥的,现在江一恪审时度势换了称呼。
虽然他在心里也在擦汗,叫钟情一声哥,不是真的让他和他哥搞上啊。
钟情正要上楼,听见江一恪叫人的时候还回头看,灿烂的光线打过楼梯,黑色衣服里锁骨的痕迹半遮半掩得更明显了。
他猜到了江一恪在想什么,微微弯了下眼睛,黑色短发下原本近乎冷淡的长相温和起来:“猜对了。”
他向别人笑的时候眉眼没有什么多情意味,看上去挺正常。
一楼楼梯太阳光线好,能够看清楚江一恪愣愣地点了点头。
钟情在心里笑出声,面上还无比正经地回了个点头。
他还真只对江霄那样笑。
褪去嚣张跋扈的表皮,江一恪在他哥面前起码有十足的教养,现在在钟情面前也不敢放肆,挠了挠鼻尖就往后退一步,干笑一声。
以后真得叫哥了。
这日子。
但是也没有那么糟糕。
后花园新移植过来的花草还没有完全长密,也许得过一阵子才能更郁郁葱葱,现在只在新鲜的土壤上扎着蛮深的根。
钟情从二楼阳台往下看的时候,还能看到一夜风雨过后叶尖滴着水滴的花。
江霄又换了条领带。
钟情倚着阳台,问:“刚才那条挺好看的,为什么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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