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
现在倒不无趣了。
因为他还有原主的债要还。
钟情:。
原来的这位赛车手因为给父亲治病欠下高利贷,又和黑心俱乐部解约,加上违约金要倒欠五百万左右。
这五百万只能给原主带来更不幸的生活,父亲重病不治身亡,高利贷又找上门,原主不堪重负自杀。
钟情穿来后,解决了高利贷部分,剩下的林林总总也不算少。
虽然对他来说不算麻烦。
他靠在车后背上,掀了掀眼皮。
那个架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被笼罩进雨幕里,背影笔挺,步伐利落。
雨滴从外面保镖队伍撑起的一排伞上打过,溅进水洼里声音就没那么脆,钟情只扫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这位身兼数职的赛车手先生依旧要继续他忙碌的生活,钟情从来不避讳麻烦,这些在他看来是体验人生的一部分。
虽然他早已有预料,按理来说,穿到这本书里必定少不了他的麻烦事,但是他没有想到这麻烦来得还挺快。
这天还是个雨天,他走进上班的酒吧,有围在那里讲故事的客人看见他和他击掌,他的眼皮莫名其妙跳了跳,已然有接下来要发生不好的事的预兆。
但是他并不在意,反正没什么能比五百万更麻烦,他慢悠悠地和学徒打完招呼,外面细雨蒙蒙,下得利落。
潇洒俊逸的调酒师是HOOK酒吧新来的招牌,不仅长得帅身材好调得一手好酒,还极为风趣善于同客人打交道,不少女客人会让他陪着打点小牌,男人有一双含情的眼睛,常笑,不笑的时候单眼皮就会显得有些凶。
钟情一边调酒一边和面前的客人说些冷笑话,他自己还没笑呢,染成栗色长发的客人就会笑得窝进同伴的怀里。
显然这位调酒师的拥趸众多,大家很爱听他说话。
钟情切割开冰球的动作流畅,这时候一道金发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如果只是单纯的金发还好,不过当这道金发无比熟悉且明显身处不利的境地时,他无法忽视。
江一恪醉得晕乎乎地被一位形容落拓的男人拉扯走,大概率已经失去了意识。
不过几天而已,又碰上了。
该庆幸他是个不会见死不救的好人吧。
钟情挑眉,和旁边的学徒说了声自己要去冰库拿冰后,就离开了吧台,他从后门出去,冰库就在不远处,但是他的脚步在后门门口停下。
南城总在下雨。
今晚也是。
下水道的味道在雨水里冲出来,几名大汉正在试图把刚拉出来的江一恪拖到巷子里去,钟情隔着茫茫雨幕看着。
雨越下越大,巷子里的水流到酒吧后门边,伴着点随水漂流的花瓣。
“啧。”
他迈开脚步。
要是他不在,今天这巷子里就该发生点花市常发生的剧情了。
巷子深,涌着酒气冲天,一个大汉嘿嘿笑着:“从哪家跑出来的小少爷,这衣服这表,够咱们少奋斗十年了。”
“要不是他自己先喝得十足醉,哪能这么容易得手。”
“没觉得这脸也不错吗?咱兄弟几个爽爽?”
江一恪醉得昏昏沉沉,只有一线理智残留,他觉得不对,拼命扯开抓着他衣襟的手:“放、放开我。”
一丝怒腔,他兜里的手哆哆嗦嗦地胡乱按着键发着消息。
有人粗暴地扯过他的袖管,手表被掏走。
“你们知道我哥是谁吗?惹了我,你们都得被、被打死。”
他就不应该和他哥吵架跑出来。
大汉们对视一眼:“这巷子里可没有监控,谁管得着谁呢,我们哪知道你那哥哥从哪吹出来的。”
“认不出我们找谁呢?小少爷。”
江一恪拼命挣扎,绝望涌上心头:“救森*晚*整*理命,你们他爹地给我滚,混蛋,给我滚!”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看着要凑过来的大汉的嘴脸还是崩溃地闭上了眼。
“江霄、我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道闷棍声。
挨他最近的那个大汉表情还尚且残留邪意,就已经被人从后面打晕,喉咙里连句惊叫都没发出来。
江一恪愣住了,吓得下意识往后一退,蹭了一手脏水。
“这么说话是不会有人听的,小少爷,”被击倒的大汉背后,露出张熟悉的脸,打着耳钉的男人微微一笑,干脆利落地拿曲棍击中了旁边的另一个大汉,动作风般迅速,长腿一扫把人踹了出去,“人在困难的时候最应该依靠的是自己的力量。”
啷当一声,大汉撞到墙上,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在一水儿的脏话和带祖宗的词里,钟情面色不变,他俯下身,把江一恪拉了起来。
江一恪愣愣地看着他。
雨所带来的凉意扑在钟情的脸上,被打湿的黑发下神色变冷了些。
后面有个大汉扑过来要给他脖子一拳,钟情一脚踹到了人的小腿上,大汉吃痛地惊呼,胳膊猛地使力,在钟情的背上捶了个肘击,曲棍被甩出去。
钟情感受到背部的疼痛,皱了下眉。
下雨下得人头晕,下水道还一股呛人的味。
原先为首的大汉作势想跑,腿踉踉跄跄愣是抖得不行,远处不知何时响起车辆驶来的声音,听起来颇为壮观。
钟情说:“你把你哥叫来了?”
江一恪慌张地点了点头。
他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原本在赛车场上游刃有余的男人现在依旧有风般的不羁,突然觉得这个人也没那么讨厌了。
看上去好、好厉害。
一团阴影笼罩过来,后面大汉的表情狰狞又凶恶。
江一恪瞳孔猛缩:“小心——”
曲棍的闷响。
钟情一时不察,刚反应过来,剧烈的疼痛就从脖子边传来。
原本是他从门里拿出来的武器,现在也该轮到他自己尝尝滋味了。
钟情苦中作乐般想道。
他的视线变得昏暗起来,连周围的声音也听不太清了。
耳边隐隐有江一恪慌乱的声音、曲棍被丢掉的落地哐当声、大汉匆匆想逃跑的脚步声和被堵住时的跪地求饶声。
最后是一道稳健的脚步声停在了他旁边。
南城的天空灰蒙蒙的,他勉强睁开眼只能看到雨滴落下,神色冷淡的男人低头看他,头顶的伞连带着把要往他脸上落的雨滴都挡住了。
钟情开口轻声道:“好巧。”
这句话是他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天空闭合起来只有黑暗的眩晕,南城真是惹人厌,空气里都带着雨水的潮湿。
万物都很寂静。
有人蹲下身,手在他的脸上蹭走雨水。
指尖是温热的。
第61章 相看
这个男人只有在昏迷的时候才能显出点不讨人厌的安静来。
江霄感觉到指尖的水滴往下滑落, 他捻了一下,垂眸下略显冷淡的眸光在指尖停留。
旁边的保镖递上巾帕,他站起来, 名贵的丝帕在修长的指间穿过, 把水滴擦得一干二净, 才低声道:“把他一块带回去。”
雨滴在夜晚落得震声作响。
江一恪在原地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他看看他哥, 又看看保镖, 有些郁闷地低头, 先想自己是不是又给他哥添麻烦了,又想就算他哥不来也没事, 低着头踢了下脚边巷子水泥地上凸起的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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