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还能再亲一口呗。”钟情耸耸肩,这次没扯人领带,他手插兜,慢慢悠悠地去和人接吻,江霄做不出手插口袋的动作,想去搂人中途又退回,手的位置不尴不尬,最后变成捏着人的肩,生疼。
反正嘴最后肯定得发炎。
什么关系?
他觉得还有待商榷。
因为从一开始的吸引就已经能预料到最后的结果,所以他们选择跳过了中间漫长的暧昧期,那是不确定的东西,江霄不喜欢,只愿意得到结果。
但是他们又都没有把心交出去,所以得到结果之后,还有过程要去慢慢体验。
先在一起,再去爱,和因为爱在一起是有很大区别的。
钟情觉得自己不会输,江霄更没觉得自己要做先把心交出去的那个,关系纠缠得难解。
天空逐日放晴,漫长的雨季终于有要过去的预兆。
南城是没有任何变化的,圈子里照旧是你争我斗,江家家里却有些微妙的变化,只比佣人们晚一点察觉的是平时上学不在家的江一恪,金发的小少爷在挺长的日子里咂出了细微的不同来。
话说这不是废话吗?他江一恪可能偶尔眼神不好但又不是瞎又不是聋的。
从家里千篇一律的斑马家居服变得有图案变化还有颜色变化开始,江一恪就拿怀疑的眼光看过他哥,但是显然他在集团里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哥哥没有要解释的打算,在长桌尽头喝茶,报纸还是原来摆放的位置,工作还是原来的工作,挺正常。
然后他又发现,周末回家的时候,他哥并没有准时准点地从公司回来出现在固定的位置,每次还要带回来点不属于他风格的东西。
他活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哥嘴那么红过,有时候在家开视频会议都能从冷峻中窥出神态的一丝异样。
因为才短短半个月,他平时上学有自己的公寓住,江一恪不知道他不在家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发生什么改变。
只偶尔看见垃圾桶里被扯得皱巴巴的领带时会精神恍惚,严重怀疑他哥是不是谈恋爱了。
对象看起来应该还是个力气挺大挺暴力的女人。
从来没谈过恋爱连小手都没拉过的小少爷精神状态极其堪危,他顺理成章地认为他那万年铁树不开花的哥哥绝对是谈恋爱了。
然而江一恪虽然确实不聋不瞎,但是他在他哥面前是个哑巴,所以他没问。
他选择去问钟情,人缘儿好的赛车手现在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那么讨厌了,朋友不多的江一恪觉得这人其实也挺不错的,除了太厉害老能赢他之外没有什么缺点,还有就是他对着这张脸喊不出老师只能干巴巴地喊出来句钟情哥。
不过稍微有些难以理解的是钟情哥最近出现在他家的频率极大提高,金发的小少爷只想了想就将这个观察抛之脑后,毕竟这能让他在回家的时候见到家里又一个活人,还挺解闷的。
“钟情哥,你说我哥是不是谈恋爱了啊?”江一恪神情恍惚。
钟情看了他一眼,才道:“不是,他和人比赛呢。”
比赛亲嘴,上次两个人差点没给亲断气。
完事两个人冷笑连连,互相给对方放狠话。
钟情说已经有无数个打牌的客人问过他是不是吃辣椒了,江霄冷笑说他还有一百零八个会要开,上次合作方会议结束委婉地送了他两盒降火茶。
再也别亲了。
呃,可是还没分出胜负。
面前的江一恪点头若有所思:“这样啊。”
竞争公司这年头这么厉害了吗?把他哥都气得上火了。
钟情正盘腿坐在窗前无所事事呢,江家的管家把这个房间划成了他专属,看着江一恪沉思的表情,他选择换了个话题:“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个讨厌鬼最后怎么样了?”
和小少爷熟了之后,他也没觉得这家伙有多讨厌,最多还是个虚张声势的小孩,聊天时还会和他吐槽私立高中里讨厌的人。
比如上次说过的跟班讨厌鬼,江一恪在学校里的死对头,钟情都不动声色地提醒过他要远离。
他慰问主角的情况是出于良心,起码也得看在这家伙未成年的份上不要让一些糟糕的事提前发生,准确来说是永远不要发生。
江一恪耿直地说:“还是挺讨厌的,老是看我还偷藏我作业本还在女生面前说我坏话,还试图在巷子里堵过我。”
是原书简介里的跟班。
钟情继续问:“然后呢?”
江一恪说:“我当然是在篮球课上教他好好做人呗,现在他都不敢看我了。”
“有没有可能是人家喜欢你呢?”
虽然说花市剧情是应该越远离越好,但是钟情不知道原书是娱乐向没感情的还是真心实意向,才若有所思一问。
江一恪奇怪地看他一眼:“他是男的,可我是直男啊。”
豁,花市主角是直男。
“而且怎么会有人喜欢人是依靠伤害他啊?那段时间我在女生里的风评都不好了,捏造谣言的坏蛋,我威胁了他几句就不敢再看过来了。”
剖开嚣张跋扈的表面,江一恪其实幼稚又挺真诚的。
“而且我是直男,直的!”
江一恪强调。
钟情点了点头,诚恳地说:“如果下次他再堵你的话,记得叫上保镖,要么报警。”
这可是有的花市主角永远学不会的技能,他得教给江一恪。
江一恪:“拜托,我现在揍人水平有所进步。”
钟情挑起个笑:“和谁学的?”
江一恪心虚地移开眼:“你不教我就不教我呗,别告诉我哥。”
钟情:“行呗,贿赂也得有点表示吧,下次给我带你们学校的辣条。”
他纯逗江一恪玩的。
没想到江一恪真的答应了。
许下承诺又拿上书包的江一恪带着满腹对他哥的疑问被司机送去上学去了,自然不知道答案就在他家里。
答案先生还在和人比赛,比得难舍难分无比激烈,毕竟他们两个都不想输,哪怕只是接吻。
落地窗外已经没有了雨丝,后花园墨绿层层,被随手翻开的推理小说被风又吹过了几页。
江霄近来捡起了这点年少时的爱好,谁让某人爱看呢,每次过来都带一本,也没有要拿回去的意思,渐渐就堆在了他家,江霄没事就翻翻,也不知道江一恪是心粗还是心细,这一点也没发现。
钟情无所事事之下会把字打在手机上问在开视频会议的江霄:“你不觉得无聊吗?每天都是握手合作开会签字巡查公司接受访谈。”
江霄瞥他一眼,闭了麦回答他:“不会。”
钟情耸了耸肩,才继续翻开自己的书看。
等到视频会议结束的时候,参会的各个董事在屏幕那一边都松了口气,毕竟今天的江总看上去又是气势压人的一天。
窗外的风吹得很酷烈,钟情坐在江霄办公桌对面看书,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外套,拉链拉得很高,连脖子都遮得严严实实,大概是从江霄那学来的风格,挺酷。
是多云天气的傍晚,显得天阴,但是没有要下雨的征兆,他们两个人之间难得带上平和的氛围,没有争锋相对。
江霄没抬头,在文件上签下名字,随口一问:“江一恪上学前和你说什么了?”
钟情说:“他说他要帮我带学校的辣条。”
江霄掀了掀眼皮:“别开玩笑。”
钟情:“真的。”
江霄从文件里抬起头看着钟情,两个人之间气氛凝滞,过了一会,江霄才道:“行,我相信你。”
风把书页吹得哗啦作响。
江霄抬眼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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