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乐垂头,掐着王临章的脖子,双手渐渐用力,王临章的脸因缺氧,渐渐泛上了红色,快要濒临死亡时,杨平乐甩开他,坐上了摆渡车,长手一轮,方向盘活了,车子迅速调了个头,丢下所有人跑了。
王临章恼羞成怒,给了看热闹的保安一巴掌,“草,还不快追,这人不是里面的住户了,你们是怎么看的门,狗都比你们有眼力。”
一群保安敢怒不敢言,一个个懒懒散散地去追。
王临章:“......我要投诉!”
他一边跑一边往蒋家打电话。
杨平乐停好车,大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佣人,一个个畏畏缩缩又怕丢饭碗被迫无奈地拦在门口。
假少爷光是沙包都打烂了几十个,这拳头要是打在她们身上,想想就害怕。
一群人的视线投射到他的身上。
杨平乐抬脚上前。
站在最前边的蒋少君下意识地吞咽口水,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这个动作暗含畏惧。
谁知杨平乐往他们跟前一站,把所有人无视了个彻底。
“你来干嘛?”蒋少君皱眉。
王临章打电话过来时,蒋少君觉得这人真的是不要脸,几件破烂还回来要,不过也是,以后可没有机会再穿这么好的衣服了,可不得来要嘛!
杨平乐扬手,吓得蒋少君头一缩,惹来身后一阵隐忍的笑,他扫了蒋少君一眼,“回来拿破烂。”
蒋少君来不及发火,听到这话,一怔。
对方承认那些东西是破烂,没有想象中那种快意,更多的是憋屈和恼怒。
靠,这家伙竟然敢说他们蒋家以前给他买的东西是破烂!
杨平乐盯着蒋少君扭曲的表情,淡淡道:“你们要拦着我拿破烂?!哦,蒋家原来也不是外面传的那么大方,破烂都不让拿。”
佣人都不敢说话,无声用眼神交流,眼中的八卦让蒋少君既羞又恼,脸烧得慌。
有颜面扫地之感。
“谁拦着了!”蒋少君。
蒋少君再怎么有心机,也不过是二十出头,还得了蒋家死要面子的真传,杨平乐一激,在这么多外人面前,也想保持住体面。
杨平乐扫了一圈人,意味十足:“哦,看来我会错意了,你们只是在门口欢迎我这个假少爷,是我心胸狭窄,误会你们了,我感到非常抱歉。”
每个字都没有一点歉疚的意味,反倒嘲讽十足。
偏偏蒋少君拿他没办法,两人武力悬殊,他身后只有一群女佣人,可不像那天是一群兄弟。
底气不足,只能咬牙切齿。
“我可以进去了吗?”
王琴大概是通过监控知道没把人拦住,匆匆赶来:“少君怎么回事,有什么误会也不能在门口解决,你这哥哥当得越来越不像话了,还不赶紧进去。”
王琴转头对杨平乐和颜乐色,“来了,你三哥就是个直性子,别跟他一般见识,走,我们到里面说去。”
她出身富贵,一辈子没吃过苦,对于这个抱错的养子给自己带来的羞辱和家庭的不和睦,一直怀恨在心,她的教养又不允许把愤恨发泄在一个孩子身上,便选择漠视佣人虐待小时候的杨平乐,也算是从中获得一种报复的快感。
至于把孩子养歪,在看到蒋少臣被养得成绩那么优秀时,有过些许的愧疚,不过很快在看到亲生儿子手上布满老茧时,瞬间消失。
至少她在物质上从来没有亏待过杨平乐。
第14章 我想这些你不会懂
亲儿子认回来了,无论如何,杨平乐是不能再留在蒋家的。
这是蒋家人和杨家夫妇一致得出的结论。
一踏进院子,厚重的大铁门一关。
王琴对杨平乐道:“你选择回杨家,我和你爸都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你三哥接受不了,十几年的感情,你说回杨家就回杨家了,在感情上,他认为你背弃了蒋家,希望你懂......”
“我懂。”杨平乐打断她,“以后没人给他顶锅,没人给他当出气桶了,日子确实会难过点。不过他好像忘记了,从我十四岁开始,就不给他顶锅,不能给他当出气桶了!”
蒋家三兄弟对他都很冷漠,因为在他们心里,父母的不和睦是他的出生造成的。
“甚至还揍得他满院子鬼哭狼嚎!”
王琴拉过的偏架数不胜数,被捅破真相,和蔼的表情也有些维持不住,险些崩了。
余光扫到杨平乐上扬的嘴角,不知怎么的,表情又绷住了。
“看你说的,两兄弟打打闹闹的,怎么就成出气桶顶锅了,你别生你三哥的气,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还没跟你弟弟相处过,我去叫他下来。”
“好呀!”杨平乐点点头,“认识认识也好。”
王琴怔了怔。
这才意识到,孩子变化这么大,不是她的错觉。
换作以前,不得又吵又闹,恨不得撕了蒋少臣,现在不吵不闹还大大方方,话里话外找不到任何错处,为人处事,妥帖得像一个真正的蒋家人,体面又有礼。
“哦,要不你先去楼上收拾下东西,我去叫人。”
“也好。”杨平乐径直往楼上走。
杨平乐一路往上走,别墅有个阁楼,他的地盘,没有人会去,经过三楼,意外地看到了蒋少臣。
看到他的时候还特意挺直胸背,眼睛漆黑,直勾勾看着他。
杨平乐没理,继续往楼上走。
一只明显保养过的手伸到他跟前。
杨平乐扫过横在自己胸前,拦住他去路的胳膊,没有强硬推开。
而是笑盈盈,“有事?”
蒋少臣:“我们错换的人生纠正回来了,可是我不希望看到你使用杨平乐这个名字,你换一个。”
杨平乐抱臂,“你住太平洋的吗?管这么宽!我爱用哪个名字,与你无关!”
“你就这么喜欢用别人用过的?!”蒋少臣说完这话,眼睛瞬间迸发出亮光,仿佛终于打了一场翻身仗,站在了制高点,俯视这个张扬得让人刺目、自卑的人。
杨平乐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很放松,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爆起伤人,微微低着头,俯视他,语调漫不经心,“不,我用这个名字,并不是因为我喜欢用别人用过的,而是这个名字会时刻鞭策我不要忘记养父母的养育之恩,更不能嫌贫爱富。”
“我想这些你不会懂。”
没有使用蒋少乐这个名字的蒋少臣脸涨得通红,不是羞愧,而是恼怒,这人的话仿佛在指责他否认了杨家夫妇的养育他的苦劳,嫌贫爱富。
这人明明代替他享受了十九年,却能理直气壮,蒋少臣不服。
杨平乐越过他,留下一个全身通红的人,抽身而去。
开门,关门。
找出几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把自己所有的作品、工具、保险柜里的矿石材料和一些成品全部打包。
洗澡,换了身衣服,躺在懒人沙发上望着屋顶,门外响起敲门声,刚放空的思绪重新回来。
是王琴。
身后跟着蒋少臣。
杨平乐还以为经过楼梯口那一遭,这人最近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没想到这么快就调整好了。
上辈子,两人没什么交集,蒋少臣一直以一个吃尽生活苦、受尽委屈的形象,躲在蒋家父母兄弟身后,看着他闹。
现在想想,够茶的。
杨平乐趿着拖鞋,衬衫微敞,半干的头发遮住了饱满的额头,随便得更像蒋家的主人。
“王妈,刚刚我在楼梯口见过弟弟了,他欢迎我以后常来。”
王琴露出了今天以来最真心的一个笑容,还是她亲儿子大方懂事,这才该是蒋家人,直夸蒋少臣懂事,“平乐,吃完晚饭再回,你爸和二哥也会回来。”
杨平乐摇了摇头,“不了,跟人约好了,下次吧。”
杨平乐去够柜子上的鞋,王临章不知出于什么意图,并没有把所有衣服和鞋子都打包,他只穿走了一套,其余的没碰。
拎着两大袋东西,手臂的青筋微微绷起,刚走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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