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杨平乐兜里的手机响了,他却不想接。
电话响了三声,没有人接,那边主动挂了,接着手机震了一下,还挺讲文明礼貌的,明显不是蒋家夺命call的风格。
杨平乐从口袋里勾出手机,一看,啧,竟然是那个有一面之缘的小和尚。
问他方不方便接视频。
杨平乐回了个方便,那边半秒就拨视频电话过来。
杨平乐接了,看到他背后巨大的佛像,“......”你们和尚这么自由的吗?
那他还读什么书,当和尚去好了!
有吃有喝有工作服,听说还有工资发,愈想愈觉得很适合现在的他。
就不知道他剃度出家后,沈泽清还会不会这么烦人!
越边南一接通就扬着清亮的声音喊了一声,“杨平乐。”
“你在庙里能玩手机?”杨平乐最终没憋住自己对未知行当的好奇。
越边南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尽是疑惑,庙里什么时候不能玩手机了?他一直玩!
“能呀,佛祖说不为外物所动就可以玩!手机是外物。杨平乐,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不要为尚未发生的事而担忧,不要为自己想象的结果而焦虑。”
杨平乐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渐渐抽离,盯着视频里的越边南小和尚,神情晦涩难明,“你知道?”
越边南也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喊了声佛号:“佛曰,不可说。”
“杨施主,万事万物因缘而生、因缘而灭,一切皆有因果。”
杨平乐听不懂这些似是而非的话,但不傻,“沈泽清找你来说的?”他的疏远,沈泽清应该感受到了,所以找来小和尚当说客?
越边南眨了眨眼睛,“这关沈泽清什么事?他都没有请我吃面包。”
杨平乐:“......你怎么知道?”你知道你暴露了吗?
越边南用手机对着自己的正在掐算的手指,“天机不可泄露。”
杨平乐:我信你个邪。
视频又转回越边南脸上,“你请我吃面包,我告诉你缘由何来。”
杨平乐真替佛祖擦把冷汗,有这么个为了块面包就出卖天机的徒孙,是不是头痛不已。
“你出卖天机,不会受惩罚。”
“比如?”越边南疑惑。
“比如天打雷劈,或者减你十年寿命,或者出门被车创飞,霉运连连。”
杨平乐每说一句,越边南的眼睛就大一分。
等杨平乐说完,越边南挠挠脸,反手指了指后面的佛祖,“所以我来佛祖面前说,有佛祖罩着,不碍事,天塌了也有个高的佛祖担着。”
杨平乐心情难得好了几分,“你不用说什么缘由,想吃什么来找我,我带你去。”
“我要吃肉。”越边南捂住手机,大声道。
震得佛祖身上的灰尘都籁籁往下掉。
第91章 那我建议他转校
“你看,佛祖没说不可以。”
越边南指着一动不动的佛像理直气壮得让杨平乐都替佛祖感到糟心。
杨平乐心想,你们佛家难道指的不是你心中的佛吗?怎么你指你身后的佛像了呢!
小和尚在玩文字梗。
“你要能吃肉,我请你倒是无所谓,但你不要为了我破戒。”
越边南笑脸盈盈,刚刚从沈泽清那里宰了一顿,现在又可以宰一顿,两顿,划算,“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心中有佛,外在的行为并不重要。”
你都当着佛祖的面喊着为了吃面包,要泄露天机了,还让他老人家替你背锅了,确定心中有佛?
越边南知道这顿肉跑不掉了,先交出自己的诚意,“十世大善,换一人一世平安,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杨平乐蹙眉追问:“什么意思?”
越边南伸手五个手指,“五顿。”
杨平乐:“......好。”
越边南清了清嗓子,跑到佛祖脚下,一个侧翻,坐进佛祖的脚下,拍了拍佛祖,仿佛在跟他商量,好处一人一半。
杨平乐感觉佛祖要是显灵,一定想一脚把这个孽徒孙飞到天边去。
良久,越边南一脸沮丧,想必谈判失败,“佛祖说让我滚。”
“就是没得商量的余地了,所以我不能告诉你哟!可惜了我的五顿肉!”
“反正你安心啦!你会长命百岁的。”
“呃,还有,想谈恋爱就谈恋爱,你要是不谈,佛祖都不答应。”
“是吧,师傅。”
越边南那边传来一声苍老的清咳声。
杨平乐松了口气,他差点以为会是沈泽清的声音,幸好幸好!
不知想到了什么,杨平乐眼角带上了一丝笑意,“谢谢!”
不管真假,越边南的好意,他收下了,“你哪天想吃肉,随时找我。”
“好哒好哒,我要带上我师傅。”
“可以。”
两人挂掉视频,杨平乐看着外面的被暮色笼罩的天地,轻笑出声,世界上有这些有意思的人,挺好的。
越边南一关视频,就这被老和尚揪住了耳朵,“就你话密。”
越边南捂住耳朵,“师傅轻点轻点,耳朵要掉了。”
老和尚中气十足,“赶紧给佛祖磕头认错。”
“好咧!”越边南扑通一声跪下,敲起了木鱼,念起了经。
经文顺着天地向遥远的天际飘升,平乐平乐,一生平安喜乐。
“跟他聊过吗?”沈泽清在两个小时后打电话来问。
两个小时已经是他能等候的最长时间,再等下去,他能将地面犁出一条马里亚纳海沟。
越边南一边念经,一边抽空说话,“五顿。”
沈泽清:“十顿。”
越边南立刻收了木鱼,“好咧,聊过了,心结还需心药医,你别总在他面前刷存在感,只会徒增他的烦恼,把人逼急了,他会出家当和尚的。”
沈泽清冷笑,“那我把他出家的寺庙买下来,让他当花和尚。”
越边南:“......你有钱,你了不起。”
沈泽清:“说正事。”
越边南心想,到底谁先不说正事的!恶人先告状,我要告诉佛祖。
“不是说了嘛,你别把人逼急了,悠着点来,你聪明的脑袋想不到这些吗?”
“杨施主心不静,你逼得太急了,他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决定。”
沈泽清捏了捏眉心,杨平乐十来天的表现跟以前大相径庭,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病急乱投医,便找越边南听听佛经想静静心,结果他句句开解都踩在他的烦恼上。
突然升起一股迫切,或许让越边南去开解杨平乐,会收到奇效。
现在奇效有没有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要他悠着点来,他会死。
一天见不到人,他就抓心挠肺,坐立难安。
“没有别的办法?我捐五十万。”
老和尚的声音蓦然插入,“你捐五百万也没有办法。”
沈泽清:“......”贪财的老和尚都这么说了,看来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他就不该把解决的办法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现在好了,问题没有解决,还要他远着杨平乐。
这比让他死还困难。
“沈施主,莫要忘记初心。”老和尚念起了经。
十世才换来一世平安,莫要贪一时之快而自毁。
沈泽清知道问不出什么,便挂断电话,手指间夹着那张签名照,叹了口气,他找了一张蓝色的信封,把签名照放进去,写上杨平乐的收件地址。
一夜无眠,第二天找了个时间,去校园邮局把信给寄了。
杨平乐几天后收到宿管阿姨给他的信,一眼就知道是沈泽清给他寄的,他似乎特别执着地在他身上用这种特殊的蓝色,比如蓝色的飘带,蓝色的玫瑰花。
现在是蓝色的信封。
情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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