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清从小跟在沈老身边长大,却并不如表面的光风霁月,别人需要花一辈子才能拓展的版图,他只花了四年,其间手段愣是看得李哲彦都汗颜。
凭着手中资产,足够他傲立在所有年轻一辈之首。
现在他已经不满足了国内,向世界各国渗透,令人难望其项背。
“听说你最近投资了几个矿藏?有得赚?”要是这样,李哲彦也打算投一波。
跟风眼光独到的人投资,吃不上肉,至少能喝上汤,李哲彦跟着沈泽清投资赚了不少。
沈泽清抬眸扫了他一眼,“他喜欢钻石。”他摸过了,那串腰链是人工钻,不是真钻,沈泽清心想着,弄点儿真钻给杨平乐,他应该会高兴。
李哲彦当没听到,收回目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嗝——喝饱了。
这可不像养小情儿呀!
沈泽清看了眼腕表,修长的手指抓起搭在背椅上的长款大衣,“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学校了,你们留一宿吧!”
盛京园里单独的小园子很多,是沈泽清的私产,平时他住在鹤松院。
来京一段时间,终于抽空招待几位至友,现在得回去。
“你不留?那我们留下不合适。”越边南穿着一身僧袍,光头,点着戒疤,手上转着一串佛珠,全程像个世外高僧,不参与任何话题,此时见状,诧异出声。
园子再美,主人不在,客人也不自在。
其他人附和。
花有缺扯着沈泽清的袖子不让他走,“知道不早了,就睡这吧!明天早点起床,再赶过去不就得了。”
沈泽清想到留一宿,可以叫兰姨做些早点,送过去喂小胖,“行吧!”
杨平乐回来就开始睡,睡到晚上被冻醒,捞过手机一看气温,一下降了十几度,顿时有种整个世界都裂开的感觉。
一把抱紧被子哆嗦了几分钟,没扛住,伸出头,发现舍友在开黑打游戏,“这气温太任性了,不打招呼就降温。”
林晋抽空看了眼,发现他盖的还是夏被,“你不会是没买被子吧!”男生都过得糙,只要感受不到温度下降,绝对想不起来还有买冬被这种操作。
杨平乐从小生活在蒋家,佣人都对他不上心,他只能自力更生,自己把自己照顾到大,“买了。”来报到没几天他就买了。
他哆嗦着下床,拉开衣柜,从里面拖出一个袋子,一拆开,被子倏地膨胀,一看就特别厚重暖和。
他喜滋滋地重新窝回被子里,暖烘烘的,美死。
眼一闭,头一歪,秒入睡。
姚波羡慕死了,这睡眠质量简直不要太棒了。
没睡几分钟,手机叫得跟要命似的,杨平乐伸手,没在枕头底下摸到手机,后知后觉想起,手机没电了,回来就放桌子那边充电。
干脆不理了,任由它叫。
响到最后,自动断了,半秒不到,又声嘶力竭地继续。
陈跃峰正好上厕所,拿过他的手机,轻轻拍了拍杨平乐的被子,“现在做电话推广的,周末还加班,真是兢兢业业。”
被子底下传来瓮声瓮气,“关机。”
什么电话推广,明明是蒋家催魂call,没在沈家找回场子,又想到他这撒气?
呵!
杨平乐没客气,关机,继续睡。
姚波手机响了,“喂,你好,我是,他睡着了,二哥出车祸了,让他过去,好的。”
杨平乐疯了,一脚把被子蹬开,抢过姚波手机,“死没死?没死打个屁电话,我还以为叫我去吃席,等死了,我绝对随个大的。”
蒋家人还怪好的,把蒋少儒出车祸这种好消息告诉他。杨平乐恨不得买个一万响鞭炮,从楼顶挂到楼底,放他三天三夜庆祝。
杨平乐用力挂断电话,拉黑,真特么无语,他阑尾住院他们花七天时间才找过来,怎么几分钟就能找到他舍友的电话,真够讽刺的。
狠狠皱眉:“以后这些自称是我亲戚的电话,直接挂了,真不好意思呀,麻烦你们了。”
姚波听对面的语气,也知道那人有多难缠,不过这是杨平乐的家事,他也不多置喙,“行,知道了。”
杨平乐拍拍欲言又止的姚波,“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心态稳得一匹。”
只要不在乎,绝对能刀枪不入。
大概是知道杨平乐的态度了,蒋家人没再打来,杨平乐继续回到被窝,睡得没心没肺。
宿舍三人都用担忧的眼神看了他好一会,确定他真的没事,松了口气。
冷空气继续加强,整个首都骤然从秋高气爽进入了深秋,气温一降再降,沈泽清走到楼下,天边刚麻麻亮。
鹤松院绿植多,大部分已经落叶,过道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石板一片潮湿,空气湿度很重,他捧着一杯茶,听着屋外的风声,刷着财经新闻。
“三少,李先生他们都到齐了。”
“那开饭吧!”
兰姨穿着深色的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脸严肃,拿来外套要给沈泽清披上,“少爷,你订的衣服今天就会送到学校去。”
兰姨原本一直在戴丽芬身边照顾,年纪大了,便来了盛京园养老,顺便管着这个主人很少来的园子,是个心思玲珑之人。
“嗯,辛苦了。”
第60章 早夭之相
吃饭在偏厅,一张接地气的大圆桌,上面转盘上摆着琳琅满目的早点。
沈泽清在门口就听到里面热络的交谈声,三个好友都在。
他一现身,交谈声一滞。
花有缺嚷嚷:“你家这什么破规矩,六点吃饭!我还没睡醒。”要知道是这规矩,打死他也不留宿。
沈泽清自顾自地走过去,径直在李哲彦左手边坐下,“昨晚十点就睡了!”
花有缺被噎,狠狠瞪了他一眼,“哪个好人家十点就睡觉。”十点上床,刷刷手机不就凌晨两点了!
沈泽清挽起袖子,露出黄金手镯,“我家的。”杨平乐每天十点必定要上床睡觉,可乖可乖了。
所有人:“......”
就一言难尽。
沈泽清吃饭都让人感觉赏心悦目,一会要去学校,他穿得比较随性,白衬衫外套着一件羊绒黑色毛衣,黑色的休闲裤,比起昨晚的强大气场,多了几分居家温润感。
这副模样,落在三位友人的眼里,被深深吸引,花有缺心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小情儿享受到这具吸引人的肉体。
“杨平乐长什么样?”花有缺好奇死了。
“好看。”沈泽清吃着兰姨给他布的早点。
这话一落,花有缺脱口而出,“比你还好看?”
沈泽清眉眼含笑,“比我好看。”
花有缺被挑起了兴趣,沈泽清笑起来像雪山上的神像,圣洁高贵,不可侵犯,他真的很难想象,一个比沈泽清好看的人,究竟有多好看。
沈泽清掏出手机,翻出他和杨平乐的合照,递给花有缺,“真的比我好看。”
三颗脑袋凑在手机上方,只见照片里两人穿着同款白色运动装,沈泽清身边的男生比他稍矮半个头,一头白毛板寸,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笑得肆意张狂,像一朵秾丽的蓝玫瑰,又像一幅重彩的油画,自信张扬,背后娇艳的晚霞都不及他半分
三人:“......”真没想到沈泽清会喜欢这样式的。
锋芒毕露,惊艳非常。
这哪是小情儿呀!明明势均力敌。
“他还有姐姐妹妹吗?”花有缺舔了舔唇,说实话,他以前不好这口,他喜欢清纯小白花,但不知为何,这一眼,他觉得他也可以。
沈泽清收回手机,“没有,他独子。”
花有缺表示很遗憾。
越边南全程紧蹙眉心,喊了声佛号,“他有早夭之相,阿弥陀佛。”
美到极致,遭天妒。
福薄之人,压不住,容易香消玉殒。
沈泽清抽纸巾的手直接顿住,那双温润的眼睛逐被深沉取代。
被他看着,一股战栗沿着尾椎骨缓缓攀爬,花有缺没好气地白了越边南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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