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疼得一抽,捂着屁股躺到了最里面的位置,看着傅骁玉自己端水洗漱,熄了蜡烛躺上床。
被子里有一股熏香的味道,闻着让人及其困倦。
文乐觉得屁股还发麻,想着找回面子来,从枕头底下抠抠搜搜地刮出一件薄亵衣来,往旁边一丢,说道:“某些人,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拿着别人的亵衣做些不知羞耻的事儿来!”
傅骁玉被丢个正着,把丢到自己脸上的亵衣拿起来细看,瞧见那衣袖的将徽有些哭笑不得,顺着文乐的话说:“不知少将军所谓不知羞耻之事是指哪些,玉不懂。”
“就是、就是......”文乐话到口中却开不了腔,背过身嘟囔说,“反正就是那些......的事儿。”
傅骁玉铁了心要逗他,撑着身子靠近他,问:“何事?颠龙倒凤?翻云覆雨?”
越说越不能入耳,文乐捂着耳朵回头瞪他,一瞧发现傅骁玉离自己就半寸的距离,仿佛自己一眨眼就能用睫毛碰到他的脸颊一般。
傅骁玉的发还未解开,玉冠扣得十分严实。他瞧着文乐眼里的自己,低声说道:“要不要玉给少将军表演表演何为不知羞耻的事儿?”
文乐被他低哑的嗓音弄得直咽唾沫,还不忘点头。
傅骁玉拂开那薄薄的亵衣,压低身子靠近文乐。
文乐直往后躲,指着那亵衣说:“你、你不用那个?”
傅骁玉失笑,说:“少将军就在玉跟前,玉还用那死物作甚?”
文乐耳根一红,逞强地“哦”了一声。
傅骁玉离他很近,却不触碰,就压低身子闻他身上的味道。
文乐觉得自己就是一根活脱脱的熏香,被人闻来闻去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药物的苦涩味道十分刺鼻,却给活色生香的躯体增上了些许的魅力。
脑子里想的东西已是突破文乐羞耻心的底线,表达出来的却又克制得很。
他还没忘记自己要做的,是将文乐当那亵衣,只留着闻闻文乐留下的味道,缓解相思之苦罢了。
文乐被傅骁玉的目光盯得想往后退,却又强迫着自己不动。他自小就是个不善于察言观色的小孩儿,可如今他却能清晰地从傅骁玉的眼光中看出不少东西。
若是他今日没受伤,傅骁玉,一定会将他从里到外,吃个干净。
除了傅骁玉的声音十分诱人,文乐还察觉到了自己的窘态,掀开被子,把自己裹到里头去,就留出一卷发在外。
傅骁玉清理好自己,抱住文乐,如同抱着自己的宝藏。
第77章
文帝支使傅骁玉尽快前往陆洲,只给了他一天修整的时间。
傅骁玉半日花在文乐身上,半日回了傅府。
给老夫人请了安,屋子里充斥着茶叶的香气。
傅老夫人亲自扶了他起来,问:“你祖君可给你取了字?”
南岸一脉,傅老夫人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惦记的。那处依旧是她的家,那家掌权人也是她亲哥哥。
虽说关系不亲近,但血缘纽带十分深沉。
傅骁玉撇开拿他当东风使的事儿不谈,说道:“镇国将军取了。”
他简单的将事情一说,只见傅老夫人眉头一皱,说道:“这少将军也太......”
太怎么了?
傅老夫人不好说出口,按着情义来说,少将军可谓是把她的孙子放在了心里,甚至不惜让小厮做饵,自己前往不夜城,就为陪伴傅骁玉及冠。
作为傅骁玉的奶奶,傅老夫人自然乐得两人相处亲热。
可镇国府如今与傅府相连,这少将军若是行为不端一点半点,傅府也要遭殃。傅老夫人首先是金林一脉的掌权人,其次才是傅骁玉的奶奶。
傅骁玉看傅老夫人不说话的样子,就猜到了几分,低声说道:“您不用在意那些,上头那人,只怕巴不得文乐全身心都在我身上。”
“怎么说?”
傅骁玉叹了口气,说:“文乐若是风筝,我就是牵制住他的那条线。我一日被攥在今上手里,文乐也会被攥在今上手里。文乐那些伎俩,根本骗不过他。但他没有惩罚文乐,无非是乐得看文乐在我身上耗尽情意,只要我在金林,文乐便不会常驻边关,镇国府的‘质子’便永远都是‘质子’。”
屋里安静了不少,傅老夫人琢磨了个清楚,也跟着傅骁玉一起,叹了口气,反倒是把傅骁玉逗乐了,拍拍傅老夫人的肩膀,说道:“奶奶不用多虑。”
傅老夫人揉揉眉间,岔开话题问:“取了什么字?”
傅骁玉弯着眼睛笑道:“不磷,傅不磷。”
“不磷......不曰坚乎,磨而不磷。”傅老夫人摇着头笑笑,说,“寓意高洁,君子身在浊乱,却不为浊乱所污。这镇国将军,倒是喜欢你。”
两人坐在茶坊里喝着茶,外头传来响动,马骋敲敲门,低声说道:“老夫人,二少爷来了。”
傅老夫人把茶盏放下,说道:“让他进来。”
傅光比傅骁玉小了五岁,这会儿已经有了青年的模样,穿着一身青绿色短衫,手里拿着一个珠玉算盘。
他进了屋,跪下磕头请安,一抬头瞧见了傅骁玉,瞪大眼喊道:“哥......咳,兄长。”
一旁的丫头将他扶了起来,傅老夫人问起了他的功课。
或许是因为傅骁玉在,傅光回答得磕磕巴巴的,惹得傅老夫人有些不快,随意几句话敲打敲打他后,让他回去温习课业。
等人走了,傅骁玉说:“傅光已算得上努力认真的,奶奶何必如此苛求他。”
傅老夫人摆摆手,说道:“他既是傅家的孩子,就不该平庸。”
傅骁玉给傅氏一族的小孩儿留下了太大的神童阴影,在傅骁玉后头出生的孩子,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影响。
提起傅光,傅骁玉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人,与傅老夫人说道:“文乐这次去往不夜城,从未出过院子。消息上下都瞒得严实,张添替我查过,我住在不夜城时日,府中除了傅姓的主子以外,还有一位夫人住在后院,姓吴。”
“傅盛又与那不知羞耻的贱货滚一块儿去了?”傅老夫人拍了把桌子,厉声道,“来人,最近几日把你们老爷看紧了,少被那些莺莺燕燕的绊住手脚。”
听命的人答应着,出了院子。
傅骁玉挑眉,没替傅盛做解释,按着傅盛这年纪一大把还整日与女人纠缠不休的架势,只怕哪天要给他折腾好几个庶弟庶妹来,还不如让老夫人管教管教。
“南岸那边我不便插手,不过那人我想奶奶你应该心里有数,就由奶奶您处理了。”傅骁玉说道。
傅老夫人拧着眉没说话,握着那珊瑚串儿仿佛捏住的是那吴茉香的脖颈一般。
回了镇国府,马骋把马车已经收拾妥当了,就停在镇国府大门。
傅骁玉恨不得天晚了陪着文乐吃完饭再出门,瞅着那马车就来气,顺带着瞪了马骋一眼。
马骋:“......”
进了院子,傅骁玉看着文乐正大箱小箱地往外搬着什么东西,像是珠玉宝石,还有一些绫罗绸缎。
“你这是干嘛?与我分家?”
文乐听见他的话,气得“呸呸呸”三声,说道:“我去了边关那么久,刚知道傅澈嫁人了。好歹算得上她半个哥哥,自然得送一些东西送过去......思竹,点好数了吗?”
思竹点头,一旁的傅骁玉拿过账本瞧,说:“好家伙,你这去边关挣回来的军饷都给出去了?”
文乐擦擦汗,说道:“对啊,咱府上又没些个女孩儿,我分了一些给紫琳,剩下这些珠玉也用不上,搁在库房也落灰,干脆给傅澈拿去打几副头面戴戴。”
说完,文乐把那箱子一合上,拍拍上头的镇国府将徽。
傅骁玉就这么眼看着文乐把自己的军饷搭了进去,还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心里又甜又酸,什么滋味都有。
箱子是思竹送过去的,走之前,文乐把人拉到一旁,附耳说了几句话。
思竹直挑眉,问:“真、真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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