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景明问:“窝送他些次的总可以吧?”
温慎之一怔,点头,道:“中规中矩,应当不会出错。”
得到了温慎之的肯定,延景明更觉得自己的计谋完美无缺,绝不会出错,只不过他对此处不太熟悉,自昨日来此后,他便没再离开知州的府邸,他不知要去何处买一座瓜子山,甚至他想,短短一日之内,想要弄出一座瓜子山来,好像也有些难处。
而能为他解决这问题的人,当然就是那个对本地最熟悉的臭知州了。
延景明随手拦住一名府内下人,请他带着去寻那知州。
……
此时此刻,知州正在同师爷密谈。
天气太热,他们便在花园小亭之中,坐于池水一旁,仔细研究今日所发生的事情。
师爷听知州说完今日发生的一切,只觉今日一切惊险,只差一步,知州大人便要与官运亨通绝缘了。
可还好他们已顺利应付过了这件事,太子与太子妃都颇为满意,那而今他们只需费心维持当下局面,待铸剑师将武器送过来,这一劫,便算是过去了。
太子这边是安抚好了,可国师那边,知州觉得,自己好像对国师有些冷落。
此番他令师爷来此,就是为了商议给国师的礼物的。
“昨日接风,我送了些珠宝。”知州蹙眉回忆,有些担忧不解,道,“可国师看起来,好像并不满意。”
师爷也不知国师为何如此,他仔细回忆,京中对国师的传闻好像并不多,他也不曾摸清国师的底细,他只知道这是位专注于在观中修道德高望重的老神仙,而修仙之人,当然不会对珠宝感兴趣,他有些迟疑,犹豫许久方才开口,道:“大人,国师修道多年,清心寡欲,当然不会对珠宝感兴趣。”
知州也一怔,捋着胡子点头,道:“你说得对。”
师爷又叹气,道:“可偏偏是清心寡欲之人,最为难搞。”
喜欢钱的,他们可以送钱,喜欢美人的,他们可以送美人,至于这清心寡欲的……
师爷:“要不……送两本经?”
知州:“这……我有一个纯金拂尘……”
师爷又道:“纯金是不是太俗气了?”
知州:“……”
师爷:“……”
知州灵光一闪,忽而有了全新的主意。
他记得仙山之上也有几名修道之人,隐于山中,与山下世俗并无多少联系,那常常上山的钓客与寻药人偶尔遇见,回城后便说那是真正的得道高人,好像还教了他们几招强身健体的仙术,他们每日清晨一练,身体倒像是真的好了不少。
清心寡欲一心向道之人,最想要的,不就是志同道合论道的仙友吗?
知州当场敲定主意,道:“你派几个人,去山中看一看,务必要将山中的那些人请下来。”
师爷一怔:“可……若是请不动呢?”
知州挑眉:“国师要他们来,他们怎么能不来。”
师爷还是犹豫。
知州只好道:“你就同他们说,只要他们能来,想要什么,本官都能答应他。”
师爷这才点了头,正要起身领命而去,回首一看,便见延景明就蹲在莲花池边,皱眉看着他们。
三人目光相对,很是尴尬。
知州猛然起身,惊慌行礼,道:“太子妃,您何时来了此处,为何不叫人通报一声。”
“有一会儿了。”延景明皱起眉,说,“窝叫你们,你们没听见呀。”
知州摸了摸额上的细汗,道:“这……是下官的错……”
延景明又说:“窝是有事来找你的。”
知州急忙请延景明入内。
延景明大摇大摆往亭子里走,好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没有那么心虚一些。
啊,这该死的中原,万恶的官场与宫廷。
他在中原待久了,都学会说谎了呢。
他是早来了此处,看见师爷和知州孤身两人在此处说话,他便让那下人先离开了,自己悄悄靠近,想着此处定有八卦,保不齐他还能将此事告诉暗卫首领,也不失为一个讨好暗卫首领的好办法,他却没想到等自己靠近了,却听见了这等了不得的事情。
那国师就是个酒囊饭袋,若是真找了修仙之人来此,只怕才会出事。
可反正是知州要犯错,他可懒得理会,延景明也不去纠正知州方才的馊主意,干脆说了自己想买些瓜子,可否请知州帮忙,代为采买,要多少钱,他给就是。
知州吓了一跳,匆匆说道:“太子妃,怎么能让您出钱呢?”
延景明很是执着,道:“窝要把钱直接给店家的。”
他看得出来这知州是个贪官,也担心知州令人去买瓜子时不付钱,白抢了一堆东西回来,到时候吃亏的还是那些做生意的普通人。
他正要继续往下说话,却忽而听得花园之中有数人脚步靠近,他耳朵好,立即转过头去,正见着几名婢女扶着一名妇人朝此处走来,而知州惊得一下起身,赶忙上前相迎,口中匆匆说道:“夫人,您怎么来了。”
延景明:“……”
延景明的目光在将要离开亭中的师爷身上一晃,再转到知州夫人身上一晃,心中登时兴奋了起来。
中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狭路相逢——
不对!
三人行——
也不对!
哎呀不管了,中原人喜欢说什么话都好,反正师爷遇上了夫人,还有知州在场,这三人待在一块……
这是有戏看啊!
第71章 知州府里的大八卦
延景明认真坐好, 还顺手拿起桌上果盘中的瓜子,摆出一副他从暗卫首领那儿学到的严谨看戏架势,等着眼前这一幕冲击到来。
在他眼中, 这是正室遇见了老小三,不打一架只怕不足以泄愤的壮观场面, 只不过如今知州夫人也许还不知道知州与师爷的奸情,她看上去神色无异,延景明便只能转头去观察正要同亭中出去的师爷。
依他所想,此刻师爷应当心虚极了, 毕竟正房在自己面前出现, 而他又做了这等缺德之事,难免要有些惊慌内疚,可师爷面上却没有半点愧疚,只是举止之中对知州夫人略有惧怕,匆匆行礼,说自己还有事要办, 拔腿便往外开溜。
延景明略微有些奇怪。
他再仔细观察知州神色, 便觉知州满面畏惧,连伸去搀扶知州夫人的手都是颤抖的, 他不由一怔, 心下登时明了今日几人的反应。
这知州,他好像惧内啊!
师爷因为知州惧内, 而对正房也有畏惧, 更不敢在知州夫人面前露出半点异常,灰溜溜便夹着尾巴跑了, 知州也不敢对夫人之意有半丝忤逆,而知州夫人竟然能让知州如此畏惧……依照延景明这些年看话本的经验, 他觉得这样的知州夫人,定不可能忍受知州在外勾勾搭搭,同师爷纠缠不清。
他想起暗卫首领的担忧,除了希望他不要搅合到这种不清不楚的家务事中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怕知州夫人早已知道此事,却并不在意,延景明平白同她说了这件事,反倒是要惹知州夫人不满。
可此事疑虑已消,延景明简直克制不住自己告状的嘴,恨不得现在就将两人的丑事告诉知州夫人,只不过他还未开口,知州已匆匆同知州夫人介绍了他的身份,道:“夫人,这位便是太子妃。”
知州夫人往亭内一看,面上抑不住便带了笑意,目光好似从延景明身上移不开了一般,又怕看久了令延景明觉得害怕,笑吟吟拽着知州走进亭中,款款同延景明行了礼,等延景明请她坐下,她方不言不语坐在一旁,听着知州和延景明说话。
知州夫人态度温和,令人心生欢喜之意,至少这第一次相见,延景明一眼看过去是很喜欢她的,既是如此,延景明心中不由更加内疚,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该瞒着知州夫人这等大事。
知州并不知延景明心中如何千回百转,他仍在思考方才延景明吩咐他的那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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